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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699章:舉薦第5琦
紫宸殿上氣氛始終處於一種壓抑的狀態,秦晉把奏疏遞了上去以後就很少說話,李輔國則一副哭哭啼啼,痛心疾首的模樣。只有李亨面目平靜,似乎這件事對他的震動並不甚大。

 “秦晉,五日後就是和蟲娘大婚的日子,好生歇息幾日,也好做些準備。”

 李亨讓秦晉做準備,是另有因由的,這樁婚事是關中遭難以來,李唐皇室的第一次喜事,因而他打算大張旗鼓的辦一場規模空前的婚禮,一切規格都超出標準準備,只要不超過天子的禮製,就算與皇太子、藩王相當也在所不惜。

 如果秦晉的婚禮得以順利風光的完成,對安定長安民心則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同時,李亨的帝位也將更加穩固。

 自從李隆基回到長安以後,李亨雖然絕口不提自己的憂慮,可危機感卻如影隨形。也因此,他在對待涉及李隆基的各種事務時,也顯得格外的謹慎。

 秦晉對婚禮並無多少期待,這樁天子早就賜下的婚姻對他而言,更多的只是一種履行任務和職責的心態而已。

 李亨的思路似乎很跳躍,在提及了秦晉與壽安長公主的婚事以後,竟又提及了房琯大軍催要糧草的事宜。

 只不過,比起對戰事的期待,糧草卻是李亨一直揪心的問題,長歎一聲道:

 “關中糧草緊缺,府庫錢財也差不多都被掏空了,朕倒現在才知道什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這倒讓秦晉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便建言道:

 “陛下,說起府庫缺錢,臣想起了一個人。”

 果然,李亨的眸子裡閃出了興奮的光芒,探著身子問道:

 “秦卿有何賢能舉薦,快說就是。”

 秦晉想到的這個人,名字很特別,叫做第五琦,曾為北海錄事參軍,在河北徹底陷落以後,奔來長安,於長安已經滯留了近一年的時間,一直無所著落,加之又經歷了潼關告破以後的戰亂,更是貧困交加。後來,此人曾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向秦晉投書,說出了自己對朝廷府庫開源節流的一套設想。

 其實,第五琦的這套設想不止投到秦晉那裡,包括楊國忠、高仙芝等人都曾是他的投書目標,只不過都是石沉大海而已。

 獨獨到了秦晉那裡,秦晉立即被其中的“榷鹽法”所吸引。

 朝中重臣向來以農業為重,只有秦晉了解這貿易之利。所謂“榷鹽法”說白了不過是食鹽官辦壟斷的法子,雖然構思並不複雜,可他一眼就看透了其中無盡的商機。

 如果能把天下鹽鐵之權收歸朝廷,所得利潤將難以估量。

 而且改革鹽法這件事,早在前漢時代就已經有人做過了,只不過後來幾經變故都廢止了而已。當年漢武帝的托孤重臣,桑弘羊便以財計而聞名天下,只可惜其人毀於政爭之手而家破人亡,其所改辦的鹽法也自然隨著人亡而政息了。

 這個第五琦在投書中闡述的頗為詳細,甚至於許多細節都做了注釋,也足見其在地方上任職的心得並非泛泛。

 “陛下,北海錄事參軍第五琦曾向臣投書,闡述‘榷鹽法’對朝廷之利。”

 “‘榷鹽法’?”

 李亨的神色流露出一絲絲懷疑,這個第五琦所建議的,難道是要加收鹽稅嗎?現在天下大亂,而其又是非正常得位,爭取民心也是目標之一,加征稅賦只會使百姓與自己離心離德,這也是他很難接受的建議。

 這時,李輔國也抹幹了眼淚,附和著天子的話音問道:

 “難道那個第五琦想要建議陛下加收鹽稅?”

 秦晉搖了搖頭,便把榷鹽法中食言官辦的思路說了一遍。

 與其由收稅獲利,不如將鹽鐵之權收歸朝廷,朝廷只須向從事鹽鐵行業的百姓們支付一定的酬勞,於是那部分因為收稅困難增加成本,而損失的大部分利潤,便可數以倍計的流向朝廷府庫。

 李亨和李輔國都鴨子聽雷一般,根本不明白秦晉口中那些難以理解的因果關系,但至少也聽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個第五琦是能人,其提出的“榷鹽法”會給朝廷府庫增加難以想象的收入!

 李輔國到也直接,在聽了個大概以後,直接向李亨諫言。

 “既然這個第五琦有管仲之才,陛下何不讓他做個好度支郎呢?”

 這個建議正中李亨下懷,他本因為馬元一事而心神不寧,是以對第五琦的“榷鹽法”並無後續打算,現在經由李輔國的提醒竟有如豁然頓開一般。

 李亨輕輕拍了一下禦案,道:

 “好,便以第五琦為戶部侍郎,拜監察禦史,江淮租庸使,山南等無道度支使。”

 說著,李亨看了看秦晉,問道:

 “秦卿以為如何?”

 秦晉被李亨這一連串的加官也有些詫異,連第五琦的面都沒見過,就如此加官,當真令其壓力山大。不過,就實而言,經過近半年的接觸和觀察,第五琦本人也確實有這方面的才能,李亨能對其不拘一格委以重任,將其從一北海小吏而提拔為掌管財賦重地度支大權的實權大吏,也一定會得到成倍的回報。

 “陛下明鑒!”

 今日到紫宸殿有兩個沒想到!秦晉離開大明宮以後,心中暗暗道著僥幸。

 一是賣了李輔國一個順水人情,二是尋著合適的機會,舉薦了第五琦這個有斂財本領的能吏。相信有第五琦經營江淮等地的鹽稅,很快便會見到成效,再有一個季度就要進入秋季,屆時正是地方負責征收租庸調的日子,如此一來或多或少可以填補些因為河北河南損失了過多的戶口數而造成的租庸調缺口。

 當秦晉的一眾部將聽了他在大明宮內外的遭遇以後,也都不禁撫額相慶。

 “竟是壞事變了好事,且先讓那閹人多自在快活一陣!”

 揭發馬元事件的始作俑者,楊行本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很爽利的表示,擁護秦晉的決定。畢竟秦晉與壽安長公主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如果在這個時候與李輔國拚的你死我活,豈非因自家的私怨而連累了他嗎?

 楊行本雖然性子生來有些偏狹,但也不是個心理陰暗,不擇手段的人,經過數次磨難和挫折以後,其性格中的偏狹反而日漸轉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難以名狀的沉穩。

 原本秦晉以為楊行本的性子並不適合做獨當一面的地方大吏,因而才在潼關陷落以後將其派到馮翊郡協助郡太守杜甫守土保民,後來的事實證明此人不但出色的完成了秦晉所交辦的所有任務,更是決斷有方,為長安守城奠定了勝利的基礎。

 秦晉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尤其是今日他能大方坦然的對待家族仇人,更證明其政治上的成熟已經有了一日千裡的變化。秦晉能從楊行本的眼睛裡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歉意,實際上這也大可不必。

 其他人沒有對秦晉那種對歷史人物先知先覺的優勢,自然不清楚哪些人有至禍的根子,都以為李輔國現在與神武軍交好,就不宜於當此之時翻臉,反而應該增進彼此間的關系,以達到互助互利的效果。

 如此一來,縱使政事堂一言九鼎的房琯凱旋歸來,也很難再對神武軍有實質上的製約了!

 然則,那些人又何曾了解,秦晉對李輔國的忌憚和擔憂並未有一時一刻的放松,現在之所以和平相處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只要再有合適的機會,他依舊要毫不猶豫的將其置之死地而後快!

 一想到五日後的大婚,秦晉心裡竟有些小小的畏難情緒。

 在紫宸殿上時,他已經得到了李亨的明確指示,婚禮要超規格的風光大辦,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李唐皇室的這樁婚禮,以這種喜事衝淡安賊為禍的乖戾之氣。

 李亨的所有理由都光明正大, 不容推脫辯駁,秦晉覺得自己就像被強行架在火上烤的羔羊,一想到各種繁瑣冗長的禮儀環節便也忍不住直皺眉頭。現在正值盛夏,關中大地酷熱難當,而大禮服又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罩在身上,如此一整天的在外面暴曬下來,體力稍微弱點的人恐怕就得丟了半條命。

 到此時,秦晉還真有些懷念那個時代的清涼衣服,可到了這一千多年前的唐朝,非但在外人面前不能隨意的袒露肢體,就算在家中時,稍微注意體面的人也不會輕易的穿那些清涼衣服的。

 譬如現在,秦晉正一臉一身的熱汗,卻不能把衣襟敞開,讓熱氣盡速的散發出去。

 否則,就連那些禦史言官都會借此而攻訐於他,上書參劾其衣冠不整,不顧官員體面,失禮於公器前,對朝廷大大不敬……

 總而言之,這都是些秦晉聽著都會發笑的借口和理由。

 正巧,清虛子大剌剌的走了進來,不過他身上所穿的則是一件形製款式奇怪的衣衫。平日裡邋遢的道袍沒了,上身所著衣衫就像去了兩袖的中衣,一雙麻杆似的手臂裸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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