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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402章:韋濟生野心
眼看著太陽西斜秦晉催促戰馬,他要敢在天色黑透之前進入正平城。

 剛要開腔搭茬的盧之善一瞬間被甩下仗許遠,但他鍥而不舍,也跟著催促胯下的戰馬向前疾奔,終於與秦晉拉近了距離,在隻落後秦晉半個馬頭的位置減緩了馬速。

 “使君容稟,卑下,卑下有要事進言……”

 秦晉想看看盧之善狗嘴裡能吐出什麽象牙來,便扭頭笑道:

 “但說就是!”

 “卑下以為,汾水以北的盜匪,當以撫為主,剿為輔才是。”

 “哦?願聞其詳!”

 見盧之善不是沒話找話靠近乎,秦晉對他的建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他而言,汾水以北的盜匪就像牛皮癬,雖然不致命,但又奇癢無比,亦非旦夕可以消滅。更為頭疼的是,絕不能對其置之不理,否則疥癬之疾也隨時可能轉換為腹心之患。

 如果真的能夠不費刀兵,或者少費刀兵就能擺平此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秦晉覺得,自己應該收起對盧之善這種人的偏見,也許他這能提出可行的建議呢?

 “據卑下所知,汾水盜匪二足並立,只要收服其中任意一家,另一家便指日可下……”

 “那應該先收服哪一家?又該從何處下手?”

 秦晉放慢了馬速,淡然問道。盧之善也跟著放慢了馬速,與秦晉保持了半個馬頭的距離,滿臉堆笑,又頗為得意的說道:

 “太平張賈原為當地大族,因為他的同產兄弟投靠了李林甫,受到時任京兆尹王鉷之弟王焊謀反案的牽連,舉族受罰。張賈為了避禍便帶著族人入山為盜,幾年功夫竟也闖出了一番名堂。”

 “張賈?”

 秦晉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間又想不出在哪裡聽過,繼而恍然,這個張賈不就是曾帶兵圍攻稷山縣城的巨匪頭目嗎?

 “你是說,圍攻稷山縣的張賈?可以從此賊入手?”

 盧之善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

 “據卑下所知,張賈雖然投身綠林,但依舊打算有朝一日能夠重見天日,如果能夠將其招撫,許以官職,此人必能為使君所用。”

 秦晉剛想說一句想的容易,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忽然意識到,以盧之善這等人常常避禍唯恐不及,現在居然主動沒事找事,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一定是早就與盜匪頭目張賈有勾結。

 其實,這也正常,盧之善在絳州為官近十年,而張賈在落草為寇之前又是汾水以北的大族,他們有很大的機會勾結在一起。而張賈之所以能夠在短短數年間混的風生水起,這其中也難保沒有勾結官府之功效。

 想到這些,秦晉忽然笑了。

 “既然如此,秦某便將這撫剿之責全權委任於你,如何?”

 豈料,盧之善聞言之後,又連連擺手。

 “使君錯愛,錯愛。卑下的斤兩有多少,卑下再清楚不過,而張賈又素有野心,倘若沒有神武軍兵威在側,只怕……”

 在盧之善結巴的當口,秦晉對其投之以疑惑的目光。

 面對咄咄逼人的目光,盧之善隻覺得如芒刺在背,終於坦白道:“實不相瞞,張賈在未反之前,與卑下私交不錯,卑下……”

 秦晉對盧之善的坦白很滿意,既然此人沒有在關鍵問題上耍花樣,則證明其確有進言行事的誠意,撫剿的法子至少可以用來一試。

 “盧杞所領神武軍精銳三日內會渡過汾水,屆時就看盧縣令的本事了!”

 盧杞大聲應諾,然後又極為知趣,心滿意足的退下。

 此時與秦晉並行的只有杜乾運一人。

 “行商得利,還剩下幾何?”

 秦晉忽然開口問道。杜乾運登時一愣,他從來不曾過問發往各地商隊的盈利情況,今日問起來,一定是有所圖謀。

 “回使君,商隊得利尚有百萬貫以上!”

 “百萬貫?”

 就連秦晉都失聲而出,唐朝一年歲入至多也不過三五千萬貫,小小商隊近一年的功夫,居然可以得利超過百萬貫,實在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現在大戰連連,潼關又處於封鎖之中,從哪裡能賺這麽多錢?”

 面對秦晉的疑問,杜乾運的表情顯現出幾分得意來,秦晉一向都表現的無所不知,原來在商賈一事上也有所短板。

 “使君有所不知,商隊得利大半在西方,而不在東方!”

 “何以如此?”

 “唐朝富庶之地確在東方,然則商隊向東,每隔百裡便有當地稅卡,如此層層盤剝下來,還能剩下多少?縱使常年經營,也不過是賺個辛苦錢而已。但經過河西,通往西域則大大不同,沿途非但甚少關隘設稅卡,反而會在沿途大受歡迎,往往大半年下來,一來一回得利便超過百倍!”

 以往,秦晉只在紙面上聽說西域通商的好處,直到現在才驚異於其中巨大的財富交換。

 “怪不得,商陽關大戰,也不見你有半分著急。”

 秦晉此時才有所恍然,原來潼關以東的廣大區域,原本就不在杜乾運的眼裡。

 “使君明鑒,正是如此。若非神武軍需要眼線和情報,放棄整個潼關以東,利潤還會翻倍呢!”

 至此,秦晉才知曉,原來杜乾運一直用通商西域獲得的錢財利潤,補足東方的虧損,但這些虧損換來的果實也是值得的。

 “使君可是大筆用錢?”

 杜乾運經營商隊所用本錢,乃是神武軍公產,這些公產在楊國忠慫恿政事堂和天子允許秦晉在馮翊自籌自支以後,則被完全公開的用在經營之中。至今日,這筆公產所翻倍數,已經遠遠超過了秦晉的預期。

 “鄭白渠疏浚完了,韋濟留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已經沒有意義,不惜任何代價,把他調任閑職。”

 說到此處,秦晉的臉上已經掛起了淡淡的寒霜,他要讓韋濟知道,他既然有能力將其推向京兆尹的位置,一樣也有能力將其拉下來。

 “使君明斷!”

 杜乾運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眼睛裡跳躍著興奮的光芒,韋濟自從以疏浚鄭白渠之功躍入天子眼界之後,便有些飄飄然了,他早就巴不得秦晉能教訓此人一頓。不過,秦晉能在瞬息之間就做出了決定,也著實令其吃驚不已。他隻隱隱覺得,秦晉一定還另有獲知消息的渠道,而教訓韋濟也是早就考慮好了的。

 韋濟現在獲寵於天子,又身兼京兆尹要職,羽翼也漸趨豐滿,若改為對付這種人,可不僅僅是有錢就行的。

 ……

 長安城經過數次動亂以後,已經不似開元十四年那麽繁華,頹唐之勢一日明顯於一日,最擁有直觀感受的莫過於執掌京兆府的京兆尹。

 韋濟面前的書案之上堆放著小山一般案件公文,從盜搶殺人,到聚眾謀反,各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案件比比皆是。

 比如,一名舊龍武軍的校尉賦閑在家以後,糾集了七十名族人,五十匹馬,就敢公然謀逆造反。

 在韋濟看來,那麽校尉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蠢到不可救藥。他連戍衛京師的神策軍都沒有通知,直接帶著京兆府的官差丁役就便將這次可笑的謀反撲滅於萌芽之中。

 這種案件雖然可笑,但在韋濟眼中卻都是積累功勞的資本。倘若整日太平無事,又豈能顯露自己的鋒芒呢?

 疏浚鄭白渠的功績已經使他得了天子治政之才的評語,然而僅僅這些是不夠的,想要躋身政事堂,必須有過人的名聲。而他現在所欠缺的,也恰恰就是這一點。

 杜乾運數日前曾讓韋濟參與設立戰時行轅的事體,他甚至秦晉每思謀一件事絕不會無的放矢,如果貿貿然參與其中,沒準就會遭到天子的猜忌,到時一切就會事與願違。所以,他毫不猶豫的予以婉拒,甚至在此後以各種理由,拒見杜乾運。

 果然,天子很快下詔設立戰時行轅。不過,令韋濟覺得吃驚的是,一力促成此事的官員竟然是門下侍中魏方進。同時,他也在暗中幸災樂禍,別看魏方進現在折騰的歡快,一旦天子恍然大悟之後,此人怕是連哭的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既然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政治資本,自然是與朝中那些身具野心的官員保持足夠的距離才好。因為,只有天子才能決定所有官員的命運。在受寵於天子之後,韋濟自忖只要能夠時時緊跟住天子的步伐,再進一步未必會是難事。

 “大尹,大尹,天子使者來了……”

 忽然,一名佐吏急吼吼奔了進來,在進門之前就已經將天子使者到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韋濟登時也愣住了,他現在並沒有什麽可堪彰顯的功績,難道天子會平白予以封賞?但除此之外,韋濟實在想不出天子在此時下詔的原因。

 在佐吏的催促下,韋濟才整肅了一番冠帶,邁著方步出了京兆府正堂,去迎接傳達詔書的天子使者。

 天子使者是一名較為面生的宦官,他見了韋濟尚算客氣,在該做的禮儀都做完之後,將雙手捧著的詔書交予韋濟手中。

 “恭喜大尹,賀喜大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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