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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361章:重重露兵鋒
大軍渡過黃河以後,秦晉並沒有急於向河東城下的燕軍發動攻擊,而是下令於北部高阪之上安營扎寨,擺出了和燕軍長期對峙的姿態。一方面,又派出了多股人馬,分路騷擾燕軍的後方補給線,遇到小股的燕軍便一擁而上將其全殲,遇到大股燕軍便一哄而散避其鋒芒。

 此時,燕軍的兵力不足以合圍河東城,秦晉就派裴敬從沒有燕軍的北門進入河東城與阿史那從禮交涉。

 阿史那從禮吃了啞巴虧,盡管恨秦晉欲死,卻又不得笑臉相迎來到此地的神武軍郎將。

 看著裴敬的臉上甚至還有幾分少年氣,阿史那從禮心中更是不悅。按說這種商討大戰的差事不應該選一個老成持重的人嗎?如何就派了這個黃口小兒過來?裴敬早就加冠,說他是黃口小兒顯然言過其實,但讓如此年輕的將軍擔負此等重任,於不明真相之人的眼中的確是輕率之舉。

 不過,阿史那從禮在聽說裴敬就是蒲津橋唐.軍的主將之後,頓時便收起了自己的輕視之心。多日以來,他沒少派人在黃河對岸偷偷的監視這股唐.軍,僅從其部署與操練而言,就絕非普通唐.軍可比。

 尤其是一向自持甚高的阿史那從禮落入了秦晉的陷阱之後,更不敢輕視年輕人了。他也意識到,秦晉派遣裴敬進城,絕不是對他的羞辱,而是裴敬其人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勝任這個差事。

 收起了輕視之心以後,阿史那從禮甚至有幾分謙卑的請求裴敬,讓他在秦晉的面前美言幾句,一定要盡快擊退城外的燕軍,絕不能讓他們在黃河以北站住腳,否則將後患無窮。

 “暗示那將軍勿憂,秦使君早有定計,只要阿史那將軍依計行事,定叫孫孝哲乘興而來,敗興而回。”

 阿史那從禮聽裴敬語氣頗為輕松,他心底便又冒出了些許的不服氣。自己在邊軍中與契丹人打了十幾年的仗,到現在這種局面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讓孫孝哲在河東道铩羽而歸。究竟是秦晉強將手下無弱兵,還是吹牛一個比一個強呢?

 “還請裴將軍明示!”

 奈何人在矮簷下,阿史那從禮對卑躬屈漆毫無心理障礙。他知道,如果不依靠秦晉,恐怕只剩下被燕軍粉身碎骨一條路了。

 “軍事機密,不得輕易示人,許多部署連裴某也無從知曉。阿史那將軍只須依計行事即可!”

 裴敬的這些話的確不假,凡是神武軍中的部署,只有負責制定計劃的主將知曉全盤計劃,余者僅僅是奉令行事而已。包括裴敬在內,他所知道的也僅僅是本人參與的一部分,至於其他人參與制定的其他部分,則是一概不知。

 但這落在阿史那從禮的耳朵裡,卻得出了另外一種解讀。那就是,裴敬在防備著他,關於大軍的部署和調動,不肯輕易的說出來,以防止泄露軍機。好在阿史那從禮是個極為知趣的人,在被裴敬明確拒絕以後,便隻問他麾下所部究竟該如何配合神武軍作戰。

 然而,裴敬的回答只有區區五個字。

 “守住河東城!”

 阿史那從禮愣住了。

 “就這麽簡單?”

 “對,就這麽簡單,只要你守住了河東城,咱們就已經勝了一半。城外的戰事,則交給神武軍處置。阿史那將軍不必操心。”

 “好,既然如此,卑下聽憑秦使君安排就是。”

 阿史那從禮在震驚過後甚至有幾分竊喜,如果秦晉不用他的人出城參與大戰,豈非是便像保存了他的實力?如此可算是正中下懷。眼看著天下大亂,官爵封賞都是虛的,只有手中的大軍才是可堪利用的籌碼。

 見阿史那從禮如此乖巧配合,裴敬總算松了一口氣,又詳細的和他商議了一些細節之後,就急著出城,返回軍中。

 “軍中還有急務,不能在此地多做耽擱,以後城內外的聯絡,全由此人溝通。”

 說著,裴敬一指身後的甲士。

 “此乃裴敬親衛旅率。”

 阿史那從禮立刻便露出了一副畢恭畢敬的神情,表示一切聽憑調遣,就算裴敬本人不在,他也一定悉心配合。

 最初之時,裴敬還以為阿史那從禮是突厥人,又在北地和契丹人打了多年的仗,一定是個桀驁不馴的人,想不到見了本人以後卻大出意料之外。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此人被安祿山踢出了幽州軍的原因之一吧。在裴敬的潛意識中,軍中有本事的人,一定都有著特異的性格,比如哥舒翰、比如秦晉、比如皇甫恪。而面前的阿史那從禮,前倨後恭之下,更是諂媚的讓人臉紅,真有才能的人又豈會如此無恥,不顧臉面呢?

 其實,裴敬還真看錯了阿史那從禮,他雖然諂媚卻並不是個無能的人,當初被安祿山踢出了幽州軍,其原因也不是因為無能和,而是安祿山本人極為討厭那些自詡血統純正的突厥人。因而,身為突厥王族後裔的阿史那從禮自然就不受待見,終於被尋了個錯處而獲罪。

 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有一點至關重要,阿史那從禮如此卑躬屈漆還有故意做作的成分,他就是要讓裴敬以為他是個只知道阿諛諂媚的逢迎之徒,因而也就會對他本人放松了警惕,以及少幾分忌憚。

 所以,阿史那從禮壓根就不在乎別人把他看成一個一無是處的蠢貨。如果秦晉以及其部將都將他視作無能之輩,才正如所願。

 裴敬回到軍中以後,就接到了秦晉的第一道軍令。命他率所部向東運動,時刻注意聚攏在河東城東門外的燕軍,主要打擊目標則是一股趕來赴援的燕軍。

 “我軍動作過於明顯,會不會被叛軍發現了端倪,萬一被兩面夾擊……”

 秦晉則道:

 “等的就是叛軍兩面夾擊,屆時我軍便也兩面夾擊。以有心算無心,咱們佔著先天的優勢!”

 秦晉的策略很簡單,其一是趁著叛軍在河東城下立足未穩,仍舊有叛軍從黃河北岸源源不斷的趕過來,派出一部人馬騷擾其必經之地,遇到小股人馬就圍而殲滅,遇到的人馬多,就避其鋒芒。如果逮到了叛軍的運糧隊,則想盡辦法,一把火少個精光。

 這項任務由老成持重又狡猾過人的皇甫恪帶著一萬人馬親自去執行。而秦晉還從皇甫恪那裡借了兩萬人聽憑自己調遣。這些人和裴敬所部加起來則有三萬上下。

 目前盤踞在河東城下的燕軍充其量只有三四萬人,可以說與秦晉可以調動的兵力人數相當。所以,秦晉的目標就是在對方還沒有大股援軍抵達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打一場勝仗,使勢均力敵變為敵弱我強。

 而且叛軍在河東城下的布置,又是兵分三路,一路圍東門,一路圍南門,最後一路則圍西門。如果僅僅是圍城,兵力分散算不得問題,但與城外的唐.軍決戰,則給了秦晉太多可乘之機。

 因而,秦晉故作露出破綻,引誘燕軍上鉤,只要對方稍一放松警惕,便可趁勢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擊破。

 裴敬奉命率軍東進,圍在東門外的燕軍果然有了反應,派出步卒列陣,嚴防以待,然則並無主動出擊之意。

 這個反應早在秦晉的預料之中,裴敬與之人馬相當,對方自然不會貿然出擊。然後秦晉又將余下的兩萬人作勢自西向南佯動,做出了步步緊逼的姿態,以牽製住西南兩門外的叛軍。

 此時已經過午,秦晉抬頭看了眼萬裡無雲的天際,太陽熱烈的好像能夠噴出火來,他抬手摸了一把額頭上淌下來的汗水,以防止汗水浸入眼睛。

 在這種天氣裡全副武裝假裝俱全比起上刑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為了防備冷箭冷刀,必要的防護措施一丁點都不能少。

 自從新安城外與叛軍曾面對面的硬撼之外,秦晉已經很久沒有和這些叛軍作戰過了,盡管在戰前他不斷的提醒自己,一定不可以輕敵,必須慎重再慎重的對待他們。但是,不知何故,秦晉在心底裡仍舊有種天然的優勢,認為這些叛軍在神武軍面前不過是木胎泥塑而已。

 也許是受了秦晉的影響,他麾下的原龍武軍竟也渾不將叛軍放在眼裡。獨獨皇甫恪麾下的兩萬將士則大大不同,與龍武軍所表現出來的咄咄逼人,他們更多的是有些壓抑的謹慎。顯然,這些人有著極大的心理壓力,在叛軍面前還有些畏首畏尾。

 能夠謹慎固然是件好事,但秦晉調動起來卻總覺得不能如臂使指。當然,也可能有之前互不統屬,難以嚴密配合的原因。因而,秦晉所做的佯動並不敢過於冒進,怕起到相反的效果,甚至使局面失去控制。

 終於,軍報傳來,裴敬果然在東部成功阻擊了來援之敵,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秦晉決定再進一步佯動,以鉗製西南兩部的叛軍不敢輕舉妄動,然後又將神武軍騎兵派了出去,一旦發現不測,便立即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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