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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1010章:終以怨報德
獨孤倓忐忑不安的離開,第五琦臉上本來掛著笑容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冰若寒霜的沉思。Δ 『Δ』課 外書ΔWw┡W.*Ke Wai Shu .^O R G獨孤家的問題可不單單是得罪了秦晉,就在清丈土地的過程中,也查出了舞弊的情況,雖然不知道和獨孤倓有多少乾系,但一旦被查了出來,可真真是撞到了刀口上。

 第五琦現在負責清丈土地,正準備抓一批人以儆效尤,其中就有大寧坊的獨孤家,但獨孤家延續百年,家族早已經開枝散葉,除了大寧坊這一支,還有獨孤倓這一支。

 僅僅是今日查出的舞弊者就多達十余人,而且全部是出自權貴之家,為了保住土地,這些人或明或暗的都在搞著對抗。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為了朝廷公事,他必須一往無前,如果不能清除障礙,到頭來清丈土地就只能成為朝野上下的笑話,而自己也必然在秦大夫那裡落下個辦事不利的印象。

 第五琦十分清楚,現在滿朝上下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的笑話,所以,這個笑話絕不能出。

 念及此處,他當即喚來了身邊的心腹書令史,命其清查家住崇仁坊的獨孤倓家是否在清丈土地匯總有舞弊的行為。

 回到中軍帥堂以後,杜甫並沒有再多提一句謫仙樓的意外,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當下的局勢上。在他看來,這世上到處都有仗勢欺人的,不開眼的則比比皆是,完全沒有必要將心思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靈武早在年前就克複了,鄭顯禮率部西進,曾在途中有兩次送回軍書,安西的情況比預料中樂觀的多,吐蕃人滲透的勢力已經漸漸退回到高原上,梁宰也在表面上對朝廷的使者很是恭順。

 鄭顯禮以節度副使的身份要留在安西,主要目的就是取梁宰而代之,只是他落腳的時日尚短,或許還未到成事的時機而已。

 當杜甫聽說秦晉已經將手伸到了安西時,不禁若有所思的張大了嘴巴,現在河北亂事尚未平息,江南的局面也暗流湧動,居然還把有限的人力用在了遠在天邊的安西。

 安西在天寶年間也是消耗靡費甚巨的,幾乎不若於河北河東的開銷,現在天下紛亂,百姓愁苦,朝廷在拉著安西不放手,府庫恐怕很快就會難以為繼。

 然則,經過了這麽多年,杜甫已經十分了解秦晉的性格,他要麽不做,只要下定決心做一件事,就會排除萬難做到底,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他的初衷和想法。

 令杜甫驚訝的還有韋見素的宣撫江南,

這個從來只知道唯唯諾諾的影子宰相居然也肯冒著巨大的風險到江南去。江南的幾大節度使一直與朝廷若即若離,尤其是去歲將扣住的租庸運抵洛陽,這件事透著古怪。

 江南地方養兵,必然需要大量的錢糧,幾大節度使順服的上繳了江南當地的租庸,這件事本身就透著反常。不論高適抑或是李希言,那些人都是一貫反秦晉的。現在秦晉在事實上挾持了天子,他們早就滿腹的不滿,怎麽可能乖乖配合呢?

 事情反常必為妖,秦晉認為,江南幾大節度使之所以如此,就是要穩住朝廷,而靜待時機。

 換言之,韋見素此去江南,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意外而丟了性命。比如,史思明突然大舉進攻河東,到那時,韋見素恐怕就成了叛亂者祭旗的犧牲品了。

 秦晉對杜甫的分析深表認同,但江南總得有人去,雖然表面上看韋見素宣撫江南是在政事堂鬥爭失利以後被迫為之。但換一種角度來看,這何嘗又不是韋見素用豪賭的方式在以退為進呢?

 如果事敗則一切休提,至少其子韋倜已經做了門下侍郎,省卻了不知多少的蹉跎歲月。如果平安回到長安,韋見素則已經有了與夏元吉和第五琦叫板的資本。

 忽的,杜甫目光中閃過一絲擔憂。

 “大夫用製衡之策加之於政事堂,就不怕步了太上皇的後塵嗎?”

 他很少說話如此露骨,但也是唯有直抒己見才能明確表達出自己的擔心。

 政事堂若在一定程度之內互有牽製,自然是保持權力穩定的法子,但是萬一有人無所不用其極呢?比如為了除掉韋見素而不擇手段,最終恐將傷害到朝廷的利益。

 當年的哥舒翰、高仙芝,哪個不是既要面對叛賊,又要面對內部反對者的攻訐。而且往往內部的反對者將更具威脅,他們也都是毀在了自己人手裡。

 秦晉輕輕歎了口氣。

 “沒有穩妥的制度可以保證權力平衡之前,必要的製衡還是需要的,這個風險恐怕也必須得冒,關鍵在於能否將這種製衡所帶來的負面影響控制在合理的程度內!”

 對於這一點杜甫並不擔心,秦晉現在年富力強,有著足夠的體力和精力把控權力細節。反觀太上皇晚年那些複雜的明爭暗鬥,更多的要歸結為太上皇年老體衰,精力已經大不如前,對權力的細節也無法一一掌控,失控自然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一個人所在的位置不同,看待問題的角度和高度也自然會隨之改變。從前的杜甫隻一心想著求官,尤其是到了最為難熬的困頓時期,求官的目的也變得越來越簡單,僅僅是為了家人謀一個安穩的生活,不至於顛沛流離,不至於吃了上頓沒下頓,不至於再發生幼子餓斃的慘劇。

 直至今日此時,想起當年所面對窘境與絕望,杜甫仍舊唏噓連連。然則,在馮翊郡太守任上一坐就是四年,現在又以前所未有的身份巡撫河東,地位今非昔比,其所求的也早就時過境遷。

 忠君也好,終於朝廷也罷,在他看來都沒有構造一個安穩的天下要來的實際。天子可以枉顧百姓死活,驕奢淫逸,朝廷也可以助紂為虐,倒行逆施。唯有一個安穩的天下,才能使天下受苦受凍之人過上好日子。

 如今,他和他的家人已經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現在是時候踐行當年所發下的宏願了。

 正是追求的不同,杜甫才沒有任何的道德包袱和心理負擔,就算秦晉將天子當做了提線木偶又如何?在這場浩劫裡,李家有太多的機會挽回局面,但每一次都將一手好牌打的稀爛,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了天命或許已經開始改變了……

 “一旦史思明大舉南下,河東的兵馬不足以抵抗,擴軍也刻不容緩!”

 杜甫終於進入了自己此番回京的正題,擴軍!

 不過,秦晉給予的回答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擴軍不宜在地方進行,關中可以增派新軍五萬,若還捉襟見肘,屆時可從洛陽方面出兵策應!”

 杜甫馬上就明白了秦晉的想法,地方不可以征兵擴軍,這正汲取了安祿山造反的教訓。不但不能使兵源出自當地,就連糧秣的調撥之權,也必須牢牢的掌控在朝廷手中。

 巡撫河東最重要的一個差事,就是負責為節度使整備提調糧食。表面上這是減輕了節度使的負擔,使得節度使隻專心戰事,但這也在事實上分散了節度使的權力。

 此前杜甫還擔心盧杞會對這種情況有所怨言,但他卻發現自己想錯了,盧杞非但支持秦晉的決定,還主動的交出了更多的權力。

 目前,朝廷只在河東、朔方、隴右三地設置了巡撫,都是關中周圍最為重要的地方,只要這些地方牢牢的抓在朝廷手中,地方勢力也就很難在有所作為。

 “節度使有割據的傾向,地方大族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大夫若要徹底杜絕割據隱患,就必須得治理地方大族!”

 秦晉點了點頭,地方大族雖然不是割據出現的根本原因,但也絕對是一個不容忽視的重要原因,只是事分緩急,在史思明未被平息之前,地方大族還是團結的對象,否則就是將這些在地方上根深蒂固的世族推向了自己的敵人一方。

 對於秦晉的顧慮,杜甫表示讚同,所以擴軍的提議被否定了自然也就欣然接受。

 ……

 夏元吉連夜拜訪了第五琦, 這讓第五琦覺得詫異。夏元吉畢竟年歲大了,精力有限,除了親手爭執朝廷風氣以外,很少干涉他所負責的具體差事,今日突然出現,一定是有什麽緊急的大事。

 第五琦精力旺盛,十天裡有八天吃住在政事堂,夏元吉到政事堂來直接就見到了他本人。

 “獨孤倓的事情鬧大了,現在傳的滿城風雨,老夫知道你與他淵源頗深,但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我呢,如果但有一點徇私,只怕禦史的彈章就得滿天飛了!”

 夏元吉表情凝重,語氣低沉,連堂內的氣氛幾乎要凝固了,第五琦的太陽穴突突一陣亂跳,小小的安定侯居然要夏元吉親自出馬處置,看來問題遠比自己想象中要嚴重的多,一念及此,心下不免陣陣黯然。

 自己終是要做一個以怨報德的人了。

 “相公放心,下吏知道該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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