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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1013章:亂事再發生
秦晉每一天的行程都安排的滿滿登登,在視察了清丈現場以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城裡。杜甫明日就要離開長安返回河東,他還要與之做一次長談,該交代的事情,總要交代。

 杜甫見到秦晉時,忽然提起了此前從未說過的一些內容,契丹人有意與朝廷合作,可以幫助朝廷對史思明做南北夾擊,如此一來,河東的危機便立時可解。他的意見倒是很傾向於合作,但秦晉卻沉思了起來。

 與契丹人合作,無異於飲鴆止渴,就其所知道的歷史而言, 這種聯合對於中原的漢人王朝而言,從來都是前門驅虎,hou mén進狼,不但沒有得到絲毫好處,還白白的讓二郎佔了便宜。

 見秦晉猶豫,杜甫便忍不住勸道:

 “契丹人固然狼子野心,但史思明是朝廷的腹心大患,此賊不除,天下便無一日安寧……”

 北方契丹人的崛起還要從武後時代說起,一直對唐朝叛降不定,近百年的時間廝殺不斷。安祿山之所以身兼三鎮節度使,其因由也是為了方便對付契丹人的襲擾。即便安祿山擁有整個唐朝中央的支持,在與契丹人的歷次大戰中也是勝負參半,甚至有幾次還被契丹人打的全軍覆沒,險些連小命都丟了。由此可見契丹人之強悍。

 杜甫的意見是,可以借助強大的契丹人剿殺史思明,然後再傾舉國之力將契丹人攆回北方的深山老林。

 這種想法是好的,但是操作起來卻會有太多的變數,秦晉本能是要拒絕的。有些時候,慣性是一種看不見摸不到的實力,一旦讓契丹人有了大舉南下的機會,掃蕩了有“半天下”之稱的河北道,可以想見這必然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史思明乃虎豹,契丹人是豺狼,與任何一方合作都不會有朝廷的好處。”

 杜甫一愣,他不明白秦晉的意思。

 “難道大夫還要獨抗史賊與契丹不成嗎?”

 秦晉挑了挑眉毛,反問道:

 “有何不可?”

 唐朝的威名之所以能震懾各地的胡人,究其原因是打出來的。如果任由阿貓阿狗都可以到腹地橫行,必然會使得唐朝積攢百年的威名徹底土崩瓦解。這種看不見的損失,比起看得見的損失大了不知要有多少倍。

 所以,就算再艱難,秦晉也要咬緊牙關,選擇最難走的那條路。

 “大夫若如此做,契丹人萬一與史賊聯合,朝廷又該如何應對呢?”

 秦晉歎了口氣,緩緩說道:

 “明知道這條路難走,偏偏還要走下去,為何?因為只有如此才能保住唐朝積攢了百余年已經岌岌可危的招牌,安祿山和史思明叛亂,究其根本不過是朝廷內部的事情,諸胡看熱鬧歸看熱鬧,若是因此而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開了先河,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將來若想挽回,不知又有窮幾十年之功了!”

 吐蕃攻陷長安對唐朝的震動已經夠大了,但此事的結局還算圓滿,克複長安自後,吐蕃二十萬大軍土崩瓦解,回到高原的十不存三。可以說,吐蕃人為自己的行為得到了懲罰和報應,甚至連唐朝的駐軍都開到了布達拉宮之側,對於唐朝而言這是一次極為成功的反撲,近百年來不曾解決的邊患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這在唐朝周圍諸胡看來,是吐蕃人為自己的冒犯行為得到了天朝的懲罰。同時也警告了那些蠢蠢欲動的諸胡,即或是天朝內部已經打成了一鍋粥,中原的土地也絕輪不到他們染指。

 “但願契丹人放不下與史思明的仇怨,否則神武軍所面臨的壓力將會前所未有的大……”

 杜甫的擔心也是秦晉擔心的,但他們手中的牌也不僅僅只有看得到的這些。

 “回紇的內亂快結束了,裴敬的出兵對磨延啜羅奪得大汗之位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屆時,磨延啜羅可從側翼牽製契丹人,他們若想南下大舉進犯河北,就得考慮會不會被斷了退路!”

 直至此時,杜甫也不由得佩服秦晉布局之早,在神武軍兵力本就捉襟見肘的情況下,不但支持磨延啜羅率領兩萬回紇兵由中原返回草原,而且還派出了心腹之一的裴敬對其予以鼎力支持。

 經過了近半年的廝殺,能夠與磨延啜羅爭奪汗位的人幾乎都已經被殺掉,剩下的一些有實力的副汗也都收起了羽翼和獠牙對磨延啜羅和他身後的唐朝表示順從。

 “磨延啜羅在回紇立足未穩,如果貿然參戰,恐怕草原的局勢還會有反覆!”

 “許多事都是顧及不得的,如果事事都要百分之百的穩妥,那麽這世間事還有幾樣能做得成呢?”

 俗話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如果將所有的不利因素與有利因素都計算的清清楚楚,世界上顯然就不會有失敗了。可事實是能把所有的因素,有利的、不利的都計算的清清楚楚嗎?dá àn顯然是否定的,既然不能,這個世界就充滿了不確定性,區別就只在於勝負的幾率有多大而已。

 說到底,秦晉在選擇兩難的時候寧願相信豪賭的運氣,賭贏了就賺得盆滿缽滿,賭輸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大夫既然已經有了定計,下吏也就不再多說了,惟願關中新軍早一日抵達河東,史思明對河東的企圖之心越來越明顯,太行的幾個山口都頻繁的遭到騷擾,眼看著春天就到了,如果他等不及入秋再行動,便一定會選擇春天!”

 關於史思明的企圖,杜甫和盧杞不止一次的討論過,揣測過,最終得出來的結論是,此人絕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大戰很可能會在春天爆發。

 現在距離入春已經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神武軍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應對來自於各方的威脅和壓力。

 三月本該是春暖花開,萬物複蘇的時候,但對於唐朝的中央政府而言,這也是危機集中爆發的當口。除了史思明的叛軍以外,還有蠢蠢欲動的江南,除了江南以外,還有朝廷內部漸有反對之心的世家大族。

 朝廷積百年時間所形成的弊端都在這次持續已經達數年之久的叛亂中集中爆發了,秦晉也不是神,一個一個的解決問題或許還能堅持得住,如果同時面對這些棘手的問題,能否安全過關,那就是未知之數了。

 不覺之間,已經過了午時,秦晉留下杜甫與之一同用了午飯。本打算吃完飯接著商議調兵之事,第五琦卻急吼吼的趕了來。

 “香取寺信眾出了亂子,已經見了血,京兆府派去維持治安的差役傷亡不明!”

 聞聽此言,秦晉騰地站了起來,雙眉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今日一早見了大批信徒趕赴香取寺燒香,他就已經覺得有些不妥,想不到還是因為聚眾的人過多而出了亂子。

 “下吏請大夫立即調兵鎮壓,再晚了,怕要波及到城內……”

 秦晉又坐了下來,穩定情緒以後,問道:

 “燒香的信徒因何作亂?又因何shā rén?”

 很顯然,第五琦也知之不詳,隻模棱兩可的答道:

 “事發時下吏正在負責清丈土地之事,得報倉促,具體情形尚未來得及細細察尋,便急著稟報大夫,不過以下吏猜測,或是與清丈土地有著千絲萬縷的乾系!”

 秦晉在前一世時,常聽人說“斷人財路等於shā rén父母。”如今他們清丈佛寺和世家大族的土地,幾乎等同於斷了這些人的財路,又怎麽會順風順水而不遇到波折和抵抗呢?

 既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坦然面對就是。今日之亂其實並不複雜,但麻煩就麻煩在許多百姓乃是不明真相的路人,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將數以萬計的百姓一陣挑撥之後,推到前面做擋箭牌,神武軍就必然要投鼠忌器,總不能將這些百姓也都一網打盡吧?顯然是不能的。

 “神武軍早就隨時待命了,先下令將長安各城門提前封閉,宵禁也隨之提前,城內所有佛寺,包括其他宗教的寺廟,都要禁止向百姓開放,至於何時可以開放,需要朝廷研究過後在座決定。”

 第五琦又問道:

 “那城外的亂民又該如何處置?”

 一直默不作聲的杜甫這時忍不住說話:

 “當以懷柔勸化為主, 萬不得已絕不能再見血了!”

 秦晉十分讚同杜甫的提議。

 “撫君言之有理,長安城歷經磨難,輕易不能再見血了,亂民中絕大多數都是不明真相的百姓,只要朝廷對它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該怎麽選擇,相信他們會有個清醒的認識。”

 但是,第五琦卻對此不報多大希望,在他的經驗中,絕大多數百姓都是蠻不講理的,一旦有人帶頭,這些昏了頭的人不被當頭棒喝是絕難清醒的。但是,秦晉既然讓他以安撫為主,便也只能先盡力安撫,等到安撫不成再動武也不遲。

 第五琦走後,杜甫望著他的背影,不無擔心的說道:

 “這個第五琦恐怕無意安撫,到頭來還是要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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