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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759章:殺與不殺間
叛軍先後兩次遭受重創,在秦晉看來已經再沒有實力對神武軍做出有效的反擊,大軍只要按部就班的推進,就會將這股被包圍在方圓五十裡的叛軍徹底殲滅。』 Δ此戰一旦大功告成,便成了自安祿山起兵造反以來,唐兵第一次在野戰中取得的全面大勝。

 然而,此時的神武軍眾將卻沒了應有的興奮,在神武軍的歷次大戰中,經歷了數不清的大戰小戰,幾乎都以勝利而告終,縱使現在擊敗的是尹子琦,那種本該有的激動也早就被衝淡了。

 楊行本與秦晉上了戰馬,開始加趕路,他們需要在天黑之前趕到既定位置,把叛軍逃走的退路進一步封死。

 叛軍返回洛陽的通路已經被薛煥和秦瑞徹底堵死,向北是滔滔黃河,無路可走,向西又有浩浩蕩蕩的大軍虎視眈眈,唯有向南撤進廣闊的熊耳山中,才能得以喘息之機。而他們所堵住的正是通往熊耳山的必經之地。

 熊耳山位於三崤山的余脈,秦晉當年逃離新安時就曾接著茫茫大山掩護行蹤,自然對山中形勢極為了解。如果被叛軍先一步竄了進去,再想全殲他們便絕非易事。

 “大夫,大可不必如此急著趕路,留在後方也能避免萬一不測。”

 秦晉與楊行本走在人馬的最前面,楊行本有點擔心他的安危。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如果遭遇突襲,萬一出了意外,對全軍的影響都是難以估量的。

 秦晉卻對楊行本的勸說表示不以為然。

 “秦某又不是沒在第一線打過仗,就算上陣廝殺的經歷用一雙手都數不過來,就不必這麽婆婆媽媽了。”

 “大夫,絕非末將囉嗦,困獸之鬥才更可怕,叛軍求死一戰,前鋒面臨的壓力是非常大的,如果還要分心照顧大夫的安危,難免……”

 秦晉卻眉毛一挑。

 “你是高估尹子琦這頭困獸了,仗打到這個份上,你以為他們還能剩下多少戰鬥力?領兵作戰向來重在士氣二字,叛軍士氣早就消磨殆盡,就算迎面遇上,也如必將爛泥一般,輕易的就可以了解他們。”

 楊行本知道自己無法說服秦晉,便隻好聽之任之,但還是加派了一營的人馬隨扈在左右。

 事實上,也果如秦晉的預料一般。當行進到熊耳山北麓以後,他們遇到的叛軍就越來越多,但多是些散兵遊勇,規模最大的也不過千余人。僅僅派出兩支馬隊就能將其輕易的擊潰,剿殺!

 隨著太陽落到山下,天色徹底黑透,出現在此地的叛軍也越來越多,楊行本終於可以確定,尹子琦叛軍的確是在沿著他們預想的路線向熊耳山撤退。

 有了這種判斷,他將人馬分置兩路,將叛軍的通路徹底堵死,但有撞上來的就像飛蛾破獲一般。僅僅的功夫,斬竟已經高達兩千人。

 這個數字已經趕上了此前激戰之後的斬數量。

 “看來大夫猜測的沒錯,叛軍已經徹底散了。”

 期待中的決戰並沒有出現,所有現象中的激戰和慘烈戰況都無一例外的落空的,雖然這個結果對神武軍而言絕對是個好消息,可他還是覺得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天色大亮,6續又有叛軍撞了上來,神武軍再一次輕松的將其擊潰。

 見到如此狀況,楊行本打算盡起扎營之兵以雷霆萬鈞之勢碾壓上去,秦晉卻提出了不同意見。

 “何妨以一支偏師衝過去,隻做驅趕與擊潰,不出三日功夫,被困的叛軍將徹底成為一盤散沙。”

 天過午時,磨延啜羅帶著千人衛隊抵達了楊行本與秦晉所在的大營,他這次親自回來,是打算求見秦晉的。

 “稟大夫,尹子琦叛軍已經被回紇部勇士分割包圍在三河廟一帶,他們現在已經斷水斷糧,用不了幾日,就得統統餓死。”

 聽到磨延啜羅的稟報,楊行本這才明白,因何在這裡沒有遭遇到大股的叛軍。原來叛軍主力都已經被回紇部馬步軍圍在了三河廟。

 “既然如此,磨延頭領何不一鼓作氣將其全殲呢?”

 磨延啜羅並不去看楊行本,目光不曾有一刻離開過秦晉。

 “小人的確有全殲的打算,但就在近日一早,叛軍派員來商談,打算投降。小人想著,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豈非更好,可又不能擅自做決定,因此才親自趕來向大夫請示!”

 “叛軍要投降?是尹子琦嗎?”

 磨延啜羅表示叛軍中究竟是誰在做主他也不敢肯定,畢竟繳獲尹子琦的纛旗以後,各種傳言都曾被說的有鼻子有眼,絕大多數的叛軍俘虜都聲稱尹子琦此時已經不在人世,代替尹子琦指揮的乃是一個叫李忠國的契丹人。

 “如果叛軍不是耍花招,倒不妨答應下來,但有一則,確保這些人放下武器之後才能有所動作,絕不能掉以輕心!”

 磨延啜羅自覺在這一戰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言語間也是頗為自得,他拍著胸口向秦晉保證著:

 ‘大夫放心好了,接收降兵還能比打硬仗更費時費力了?但有不軌者,一律斬殺就是!’

 “大夫,末將建議,這些人徹底投降之後,應該一舉斬殺!”

 磨延啜羅也覺得楊行本的話有道理,罕見的附和著:

 “楊將軍的話切中要害,小人以為十分在理,這些叛軍都是幽燕邊軍的老底子,只知道有節帥而不知道有天子,對安祿山的忠心遠遠甚過大唐天子,若不殺的乾乾淨淨,早晚必會為禍!”

 磨延啜羅在長安生活了近十年,不但學會了漢人的化,還學會了漢人的思考方式,之所以一再的提出來這些所謂的忠心不忠心,為得就是斬草除根。

 來自幽燕的叛軍軍不但給唐朝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同樣也是草原各部恨之入骨的對象,提起來沒有一個不膽顫忌憚的。

 “在草原上,不少部落征服死敵以後,往往會斬殺掉所有高於車輪的男丁,為的就是不使這些人將來有恢復的機會,為以往的失敗報仇!大夫絕不能婦人之仁,留下後患。”

 秦晉笑了。

 “叛軍投降是件好事,可如果一開始就不想讓他們活,又何必多此一舉?直接殺進重圍中痛殲就是!”

 “大夫這麽說就有些想當然了,只要叛軍一天沒放下武器,一天便有著常的戰鬥力,如此斬殺所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楊行本與磨延啜羅很快就站在了同一陣線上。試圖徹底說服秦晉接受他的殺降計劃。

 戰場之上,所謂的道義並不是他優先考慮的要素,只有不擇手段的以最小代價謀求勝利才是終極目標。

 秦晉卻道:

 “秦某也還聽說,草原上未必每次都會殺光敵對部落的所有男丁,當敵人放棄抵抗選擇投降的時候,會給他們一次得到寬恕的機會。”

 “這……確實有這種情況,可,可安賊叛軍畢竟不是尋常小不落可比!”

 秦晉則想的更久遠,如果不問青紅皂白的殺降只會激起叛軍余部的抵死抗擊之心,到頭來這種看似合適的辦法就會起到了反效果,會給將來的平亂之戰,帶來各種意想不到的惡劣影響。

 最終,秦晉搶糧磨延啜羅返回戰場,接受他們的投降,並派出了大量的民營骨乾隨行,只等接收俘虜後,就按照以往的慣例將其打散分割重組,然後再參雜近本地的戰俘,建成一支戰俘營。

 至於後續的處置辦法,秦晉絕沒有打算白白養活這些人的打算。

 除了維持戰俘們最基本的生存條件,還會派給他們繁重的勞動,挖掘壕溝,修整城牆,掩埋死屍,清理荒田,無論哪一樣都要耗費很大的人力,這些俘虜便是上好的免費勞力。一旦條件允許,就算把這些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俘虜再一次投入戰場也未必不能。

 打走了磨延啜羅以後,楊行本留下來,打算繼續勸說秦晉。

 他覺得秦晉在處置叛軍俘虜的時候,表現的有些過於婦人之仁。如此優待俘虜,這和他的認知有了不小的偏差。

 “叛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如果大夫對它們施舍以仁慈,又讓都畿道的百姓何以看到我神武軍呢?”

 秦晉笑了, 他知道楊行本是個倔脾氣的人,認準的事也不是能夠輕易改變的。

 “百姓們在意的是衣食住行,仇恨並非他們活下去的基礎,二郎啊,有時候殺戮未必是震懾人心最有效的辦法!”

 楊行本大不以為然。

 “不殺何以震懾叛逆?殺的輕描淡寫了,都會被叛逆嗤之以鼻!”

 “的確,不殺不足以震懾叛逆的造反之心。但現在,神武軍面臨的形勢極為複雜,應對的辦法也不是簡單的可以歸類於殺與不殺這兩種。咱們一方面要殺人,一方面也要收服人心。只有收服了人心,才是從根子上徹底解決叛逆的根本之道!”

 胡人大批遷徙進入河北道已經有百年的時間,這種遷徙一次又一次的加強了河北彪悍的民風,除此以外,也使河北的百姓們對長安漸漸疏離。

 若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難道僅僅是一個殺字就能解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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