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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878章:攀咬出大魚
在得知打算謀刺自己的墓後主使居然多達三人以後,秦晉又禁不住狐疑,崔冀的話裡究竟有幾分真實可信。他覺得這個人那些所謂的道德君子和狡獪小人更難對付,這種出身自世家的子弟往往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心靈扭曲的程度恐怕也非一般人可。

 秦晉之所以改變了將崔冀送往京師交由朝廷懲處的主意,還是有意在他的身挖出更大的可利用價值。

 “很好,你現在去將你所知道的原原本本都寫下來,我會仔細斟酌的!”

 崔冀一愣,他以為秦晉既然有意招攬自己必然會做出籠絡之舉,誰想到居然只是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敷衍過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馬明白秦晉的態度因何會如此晦澀難測。說到底救了自己一命的,並非他本人的因素,而是其背後龐大的家族。

 顯赫的家族既是崔冀曾經引以為傲的資本,也是他甩不掉的包袱。因為在世人乃至族人眼裡,不論他多麽努力,多麽的能力出眾,最終也只會被歸結為得家族之力而成的結果。

 正是存了要證明自己的心思,崔冀才不惜鋌而走險,親自策劃了行刺秦晉,謀奪神武軍兵權的行動。只可惜,也正是這次謀劃徹底讓他成為可供世人談資的笑柄,蜉蚍撼樹的名聲自然也成了他的真實寫照。

 但不管如何,得到了秦晉的寬赦也是崔冀不幸的萬幸,只要能有活命的機會,將來不排除東山再起的可能。也正因為此,他在極短的時間內打消了一心求死的念頭。

 崔冀被軍士解除了身的枷鎖,然後又架了出去。楊行本卻對秦晉接二連三的突然改變主意而大惑不解。

 “崔冀此人狼子野心,大夫若放過他,隻恐後患無窮!”

 秦晉當然看得出來,崔冀絕非房琯等類人,是那種俗稱腦後有反骨的人,絕對不可以重用。但是,他之所以改變主意,也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崔冀是清河崔氏年青一代的佼佼者,咱們能不能以此為契機,改變和他們的惡劣關系呢?”

 清河崔氏一連有幾個旁支的子弟先後折在秦晉的手裡,鑒於這個時代門閥宗族勢力依舊十分強大,自然是少一個敵人便少了一分困難。

 “現在盡人皆知崔冀是謀刺大夫的主使,難道大夫還要公然亂法嗎?”

 楊行本絕非是一個只知道惟命是從的人,他在秦晉身邊時與其意見一致的時候並不多,卻都是出於對秦晉的忠心,這也是秦晉重用他的原因之一。

 “崔冀的事由你親自主持,不要經陳千裡之手了!”

 秦晉並沒有回答楊行本的問題,而是將所有問題一股腦的都交給了他。楊行本心領神會,又一攤手:

 “末將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交代完崔冀的處置事宜,秦晉的神經並沒有因此而有半分放松,他又緩緩走到了被掛在東面牆壁的巨幅地圖前。

 “天下形勢究竟會繼續亂下去,還是重新恢復太平?”

 他這句話看似自言自語,又像在對著空氣發問。楊行本則道:

 “以末將看,天下局勢還是不夠亂。”

 秦晉扭頭看了他一眼,所謂還不夠亂,要看如何理解,一則依照局勢的發展會不可避免的敗壞下去,二則是一種主觀意願。而楊行本的話之意究竟趨向於哪一種,他以為更多的是後者。

 “像向天寶年間的太平景象怕是遙遙無期,可咱們也絕不能成為至亂之源,否則是逆勢而行,遲早必敗!”

 兩個人的話都說的模糊,但卻等於指明了神武軍未來數年的走向。

 “朝廷,朝廷,他們無論做出何等喪心病狂之事,難道都是理由應當的嗎?”

 楊行本陡而發作,終於將情緒宣泄出來,說到底,秦晉既要維護朝廷的體面,又得保住神武軍的利益,在這兩者之間尋求平衡,其難度不亞於在懸崖邊行走,一不小心有可能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當然,這也只是一通發泄而已,楊行本不傻,安祿山造反不過才數年時間,李唐百年所積累的威望並非一朝一夕能耗光的。如果他們和朝廷對著乾,恐怕將會有更多人站在他們的對立面,這是極不明智的。然而,秦晉不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楊行本當然也不會蠢到伸一手指頭將其戳破。

 ……

 胡錫乾淚眼連連,此時的他連腸子都悔清了,耳聽得兩個幼子幾近於斷氣的抽噎聲,他竟無能為力,妻妾們哭聲更是讓他心如刀割。以往每每讀到豪俠為了忠義毀家破財那是何等英雄豪氣,可這些遭遇都輪到自家身時,卻才發現每一種劫難都是難以承受的。

 當然,胡錫乾原本不必死的,但他偏偏豬油蒙了心一樣去選那百夫長的芝麻綠豆小官。現在倒好,當了這個百夫長卻將自己的命葬送了。

 越想越是悲涼,胡錫乾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但他的痛苦卻隻換來了聲聲斥罵。

 “哭,哭甚哭?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來世投胎為人時,隻望你本本分分,莫再做這不切實際的虛妄之事!”

 然則,胡錫乾又怎麽能聽得進去這近似於勸說的斥罵呢,仍舊哭的淚人一般。

 “再哭,再哭連你妻兒老小都一並抓了去!”

 這一聲恫嚇果然起到了應有的效果,胡錫乾硬生生的將哭聲又別回了肚子裡,只是臉卻漲的像個吹滿了氣的豬尿泡。

 那軍將見狀哈哈大笑,點指著胡錫乾前仰後合。

 “早這般乖巧,又何必讓你的親子族人受到驚嚇呢?”

 忽然,胡錫乾抬了頭,一字一頓的說道:

 “俺,俺要揭發,揭發那些附逆的漏之魚!”

 軍將滿眼的不屑,隻輕輕冷笑了一聲。

 “莫以為胡謅幾個人名能誆騙本校尉,識相點還是乖乖的引頸戮吧!”

 “俺不是胡謅,如果有一句虛言,寧願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胡錫乾賭咒發誓,說的言之鑿鑿,那軍將多少有些猶豫了,覺得這膽小的夯貨說不定還真知道旁人不清楚的秘密,於是俯下身來盯著他,質問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如果有用,說不定能撿回一條狗命。”

 胡錫乾哪裡肯輕易說出來,隻瞪著眼又時刻想向後閃躲,生怕面前的軍將再狠狠的揍他一巴掌。

 “當俺傻麽?說給你聽,如果你食言了又該如何?俺不是啞子吃黃連……”

 軍將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夯貨居然還拿捏起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不說,俺不說,見不到真正的將軍,俺打死也不說!”

 軍將有些惱了,他的確只是個校尉,但被一個將死之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奚落,臉無論如何都有點掛不住。氣惱之下,他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胡錫乾的胸口,口還咒罵著:

 “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活命?門都沒有!”

 這一腳踹得結結實實,胡錫乾趴在地良久都沒能坐起身子,最後還是兩名神武軍軍士一人拽著一條胳膊將他架了起來。

 “帶走!”

 “別……別……俺說,說……”

 胡錫乾斷斷續續的服軟,那軍將笑了,便擺手讓那兩名軍士停住。

 “早這麽識相,又何必受那皮肉之苦呢?說吧,莫要再耽擱時間了。”

 胡錫乾緩了一口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這才說道:

 “俺,俺知道,你們神武軍有個大人物也參與了,參與干涉了百夫長的賄選……”

 “趕緊說!再賣關子,找打!”

 “俺說,別打,俺那日曾聽人親口說出達奚相公的名字,收了錢的人果然沒有辜負所望,俺們都如願,如願選了百夫長……”

 軍將眉頭一跳,這洛陽城裡也一個達奚相公,那是偽燕的宰相達奚珣。不過,此人在神武軍攻克洛陽城時,立下了莫大的功勳,連秦晉都待之為賓,怎麽此人會翻過來謀刺秦晉呢?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論這夯貨所言真假,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報給秦晉了。

 大約小半個時辰以後,挨了不少揍的胡錫乾跪在了秦晉的面前。

 “是你要指證達奚珣有通逆之罪?”

 胡錫乾在秦晉面前依舊是一副討價還價的態度,他現在也豁出去了,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不死。他甚至還暗暗發誓,只要這次僥幸能逃過一劫,他一定悔過自新,再也不去看那些蠱惑人心的遊俠傳記,甚至還要致力於揭發檢舉這些以武亂禁的豪俠。只可惜李四已經被當場射殺於新橋邊,否則他要揭發的名單裡還要多一個叫李岩的名字。

 “如果俺說的都是真的,大夫能否饒俺不死?”

 秦晉笑了,區區百夫長,又有什麽必死的原因呢?不過,他也知道楊行本將附逆民兵百夫長以的軍官都劃在了禍首一類,這麽做可以最大限度的清除那些混在民兵的心懷叵測之人,是以並不反對。

 “好,只要你所舉例證屬實,饒你不死!”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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