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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1110章:各方終有命
“他來作甚?不是舊創複發了嗎?”

 不過,他問了一句之後馬上就冷笑了道:

 “他願意來,便讓他來吧,各門都是你我的心腹,還怕這個病秧子能翻上天嗎?”

 鄭敬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裡,裘柏一向是個甚少說狂話的人,今日突然有些心浮氣躁,就連他都看出來了。可見,形勢實在已經到了最緊關節要的時刻,一旦出現半點差池,此前的所有努力就都功虧一簣了。

 “長史君不可啊,曹敦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萬一,萬一被他窺見了不妥之處,又該如何遮掩呢?”

 裘柏道:

 “如果不讓他上城,只怕立時就會被瞧見不妥之處!”

 這些日子以來,曹敦雖然嘴上沒有對裘柏、張炎等人提出過異議,但誰都看得出來,正是有了這幾個代王府屬吏的關系,此前大權在握的他已經被逐漸架空了。當然,這也離不開曹敦以為遇刺而受到重傷的緣故。

 曹敦在隨從的攙扶下,一步步艱難的爬上了城牆,這是他特地堅持的。作為一個萬馬軍中馳騁的大將,絕對忍受不了被人抬著上城,這對於軍心士氣都是極為不利的。

 看到曹敦這副樣子,鄭敬終於有點放心了,這個病怏怏的家夥身體虛弱到了這般地步,還能興風作浪嗎?

 實際上,曹敦到城上來,並非是要找裘柏的麻煩。不過是鄭敬做賊心虛的一廂情願而已。

 “裘長史,范陽城能守到今日不失,老夫佩服之至。”

 他的客氣讓鄭敬很不適應,裘柏則泰然受之。曹敦又道:

 “城外兩軍亂戰,城內是否可以因勢利導一下呢?”

 這才是曹敦的真實目的,他不光希望范陽城內的守軍僅僅局限於自保,而是主動出擊,將各方叛逆勢力分別擊破。

 裘柏笑了。

 “曹將軍所言甚是,裘某深以為然,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城外局面不明朗,城內軍士又心浮氣躁,如果不勝反而會壞了這大好的局面,所以在城外局勢未明朗之前,一動不如一靜!”

 一行人站在女牆之後,外面的亂軍如沸騰的水一般,根本就看不出那一方是哪一方,不過十數萬人亂哄哄的圍在一起,就算想要散去也沒那麽容易。

 曹敦皺著眉頭看了半晌,終是再沒有說話。忽然,有人急急上城稟報,竟是在城內活捉了一直逃竄隱匿的張通儒。

 提起張通儒,曹敦的火氣就上來了,如果不是此人的欺騙和行刺,他又何至於此呢?最後連手中的大權都一點點的被代王府屬吏蠶食。

 “走,老夫要親自去刑訊此人!”

 曹敦特地說了刑訊二字,他實在是恨張通儒入骨,除了刑訊以外,更多的恐怕是泄憤了。

 直到曹敦病怏怏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外,鄭敬才輕蔑的笑了一聲。

 “曹敦老矣,如果半年前有人跟我說曹將軍會有今日,我可是打死都不信呢!”

 裘柏道:

 “世間人和事便是如此,因人也因勢,曹敦人與勢俱不在了,便只能淪落至此!”

 “傳令各門,任何人,不管是哪個官署的,哪怕是代王府,若無裘某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城門百步之內!違者不問緣由,立斬不赦!”

 這是裘柏所下達的最嚴苛的命令。鄭敬暗暗吞了下口水,這則命令怕是針對城內的。一想到城內,他反而靈光一現。

 “長史君何不將偽燕朝廷一網打盡?也算是為了迎接神武軍入城做預先準備!”

 裘柏何嘗不想呢,但現在苦於沒有河東神武軍的禁軍計劃,他不知道神武軍何時會抵達范陽城下,否則他的行動早和晚都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影響。

 太陽逐漸落山,天色暗淡下來,忽然城下某處騰起了一道絢麗的煙火。裘柏雙目登時神彩大盛,這是神武軍內部聯絡的一種信號,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在判明了煙火的大致方位以後,裘柏立即派出心腹出城,前去尋找信使。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派出去尋找信使的人回來了,還帶來了河東節度使盧杞的親筆手書。

 看到盧杞的親筆手書,裘柏激動的心潮澎湃,在絕地中堅持了大半個月,今日終於有了結果。

 在得知河東神武軍距離此地只有三十裡的路程時,他不禁有些惋惜,倘若大軍現在即至,史思明父子怕是要被全殲了。

 信使到城中來除了打算與裘柏取得聯絡,更重要的是約定動兵的時間。

 其實,裘柏在這方面一早就有了謀劃,而且一早就擬定出了一份名單,這份名單都是史的鐵忠黨羽,還有一部分則是極度仇視唐朝的。這份名單上的人必須在今夜,全部授首,絕不能放縱一個人活過今夜。

 至於其他的官吏,不過是一些牆頭草,絕不會為了史思明父子填命的。

 太陽徹底落山,天色黑透之後,伸手不見五指。裘柏的行動也就開始了。用來執行任務的,是封常清的舊部,只有這些人是絕對可靠的。監國衛率用來把守各門可以,用來對付朝臣,有可能會節外生枝。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代王府,天亮之前,代王史朝清與外界的通訊必須徹底隔斷,不允許片紙隻字進出。這一點就由一直守在史朝清身邊的張炎來執行。

 然後,擊殺曹敦就是今夜行動至關重要的一環。

 鄭敬主動請纓,由他來交這個入唐的投名狀,裘柏欣然應允。

 將所有的任務布置妥當以後,裘柏依舊作戰城牆,等著好消息一一被送回來。

 鄭敬早就命人監視著曹敦等人的一舉一動,曹敦離開城牆以後直接去了范陽府的大獄,張通儒被抓以後就關在那裡。事實上,張通儒被抓也是鄭敬一手安排的,早在七天之前就已經掌握了張通儒本人在城內躲藏的動向,只是一直沒有動手而已。

 現在,曹敦有可能壞了他的大事,自然在此時拋出來是最合適的,正好用此人來吸引開曹敦的注意力。

 鄭敬的計策果然成功,曹敦在得知張通儒的下落以後,便急著趕去泄憤,也顧不得其它了。

 當鄭敬帶著人趕到范陽府大獄時,曹敦正命人用燒紅了的烙鐵,一寸寸的燙著張通儒。

 整個大獄裡都充斥著瘮人的慘叫。

 鄭敬冷笑了一陣,這個曹敦也是蠢貨,自己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隻想著如何折磨人泄憤。一個響當當的幽燕大將,淪落至此,實在令人惋惜啊!

 “抓捕曹敦,當場格殺!”

 鄭敬不會搞什麽羞辱人,抑或是彰顯自己的把戲,乾脆利落的下達了格殺令。

 曹敦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支羽箭就已經從他的後頸投射而出。只見這位燕軍大將口中噴出了帶血的沫子,不甘心的試圖回轉過頭去,看清楚究竟是哪個對自己痛下殺手,然則,他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鋒利的橫刀自他腦後砍下,一顆大好頭顱便在鮮血的噴濺下滾落於大牢的地面上。

 這戲劇性的一幕倒把受刑的張通儒看傻眼了,強忍住身上的痛楚,顫抖的問道:

 “是,是陛下進城了嗎?”

 鄭敬進了牢房,就勢一刀又捅進了張通儒的肚子。

 “史思明進不來了,從今往後,這裡就是大唐的地界了,順大唐者生,逆大唐者亡!”

 張通儒吃痛不過,口中噴血,斷續道:

 “俺要順,順唐,別……啊……”

 張通儒有意求饒,鄭敬卻根本不給他機會,捅進腹內的橫刀用力扭了兩圈,再抽出來時,此人已經氣絕斃命!

 “割掉首級,一並帶走!”

 大開殺戒讓鄭敬興奮道骨子裡,割下曹敦和張通儒的首級以後,還要去取旁人的首級,今日這投名狀他已經等了太久了。

 范陽城內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城外的潰兵依舊出於毫無目的逃竄狀態,如果有序的撤離,他們早就撤的乾乾淨淨,但正是因為有史思明兵馬的存在,再加上盤根錯節的營盤,反而阻止了潰兵破圍而出。

 實際上, 這就是史思明的目的,這些戰兵都十分的難得,他們每一個幾乎都有著數年的戰鬥經驗,如果就此放走了他們,火勢追殲消滅掉,都是難以接受的損失。

 也正是如此,史思明的動作就慢了許多,他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去擋住逃竄潰兵的路,然後一個挨著一個的勸降。勸降進行的並不順利,因為潰兵的建制早就已經被打亂,現在的情況是將不識兵,兵不識將,只能幾十個幾十個,甚至一個一個的接收潰兵。

 隨著時間的耽擱下去,越來越多的潰兵逃離范陽戰場,而直到天黑,史思明派出去的人也沒能捉到史朝義。

 捉不到史朝義,不僅僅難消史思明心頭之恨,假如這個逆子落在了別有用心之人手中,將會給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逆子,逆子!”

 史朝義一遍又一遍咒罵著逆子,如果不是這個逆子中途搞出了兵變,大燕也不會元氣大傷,現在他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反攻唐朝,而不是收攏潰兵,彌補損失。所以,這位大燕天子絲毫沒有以少勝多,一戰得勝後的喜悅,內心中反而充斥著憤怒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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