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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唐》第1105章:敢死破敵陣
這五百騎兵俱是百戰余生的老卒,再加上裘柏是個不怕死不要命的主將,就像一支離弦箭,犀利的穿透了圍城遊騎所構築的第一道防線。而且,圍城的史朝義叛軍多多少少還抱著一些貓戲鼠的心態,竟也沒有出全力阻止。

 裘柏來不及僥幸,他的目標是壓力最大的西面城門,如果不摧毀那些高大的石砲,范陽城遲早會被一下又一下轟的千瘡百孔,等不到河東神武軍趕來,就得城破。

 “成敗在此一舉,諸君隨我破圍!”

 最初,何敞給他的建議是,破圍之後,躲到天黑再趁夜襲擊,但在這一刻裘柏忽然改變了主意。現在才過了午時,距離天黑還有好幾個時辰,誰知道這段時間內圍城的叛軍會發動何等攻勢,不如趁著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打一個襲擊戰。

 所以,破圍立時變成了轉進,沿著圍城的內圈,直奔西城而去。

 范陽城頭,何敞、張炎等人已經等得心焦不已,不然瞅見戰旗招展,登時心下緊懸,那五百敢死騎兵出現了。

 在場的人都很清楚,於萬馬軍中毀掉那些石砲,無異於火中取栗,即便計劃成功,能夠活著回來的,怕也沒有幾個。

 何敞面色陰沉,他知道,裘柏沒有聽從自己的建議,做了最冒險的舉動。不過,對於裘柏這個人的印象,卻在他心中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前在關外軍營中,隻覺得奉河東節度使之命而來的裘柏是個無能之輩,直到經歷了防守范陽之戰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完全看清楚此人。

 敢於甘心赴死的人都是令人尊敬的勇士,何敞雖然暗恨神武軍的無情壓製,卻對裘柏其人心生敬意。

 “裘長史這,這不是送死去嗎?”

 忽然,鄭敬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大嚷了起來,范陽城下出現了極為怪異的一幕,大批的攻城戰兵圍聚在城牆一裡的范圍內,輪流持續撲向城牆。與這些攻城戰兵隔了將近兩裡的地方則是圍城叛軍的本部軍陣。五百敢死騎兵就在這兩裡寬的縫隙間橫衝直撞,史朝義叛軍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做出及時的反應,以至於裘柏等人可以毫發無損的抵達既定位置。

 此時,裘柏所領的五百敢死騎兵幾乎等於自陷於萬軍重圍之中,也許是襲擊的突然性使然,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史朝義叛軍居然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十幾架石砲就位於這兩裡寬的縫隙之中,史朝義叛軍並沒有派兵護持,因為這裡幾乎不可能出現城內的守軍進行破壞。更何況,守軍的表現太過廢物,在所有人的認識中,以守軍的實力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

 然則,奇跡還是出現了,五百敢死騎兵就像一柄突然出現的匕首,深深的刺進了圍城叛軍的腹心之處。

 裘柏來自於河東神武軍,對石砲這種大型攻城器械的結構十分了解,雖然絕大多數是用木頭榫卯打造而成,但關鍵部件卻是繩索於皮筋,即便不能盡數毀掉石砲的全部結構,只要將這些關鍵部件摧毀,至少也會爭取到一日的時間。

 隨著目標越來越近,緊握韁繩的手心裡已經盡是冷汗,他緊張,他興奮,他激動。在萬馬軍中縱馬疾馳,沒有任何恐懼和擔心,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十幾架怪物一樣的石砲上,已經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它事情。

 “火油準備!火油準備!”

 在此之前,五百騎兵隻經歷了一些簡單的訓練,就是如何將火油潑灑在目標物上,又如何安全的引燃火油。史朝義叛軍沒能做出及時的反應,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

 石砲四周只有百十個負責操作的軍卒,他們在騎兵面前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隻一陣弩箭射過去就把他們打的作鳥獸散,火油隨即潑灑上去,火箭緊隨其後,火焰夾著黑煙噗噗的便升騰了起來。

 一連燒了五架,史朝義叛軍終於有了反應,本部軍陣中衝出了一支騎兵,如蝗蟲一樣猛撲而來。

 范陽城牆上,觀戰的人比身臨其境的人還要緊張,鄭敬嚇得雙手滿是冷汗,他想不明白,以裘柏的身份有什麽理由親身犯險,現在看來就算他們成功的將石砲都燒毀了,似乎也沒得可能全須全尾的逃回來。

 原本鄭敬將大把的精力都放在了巴結裘柏的身上,以便於將來朝廷大軍開到以後,可以為他多說幾句好話。現在看來,這種想法似乎成了夢幻泡影。

 只有何敞,右手緊握橫刀刀柄,雙目似乎能噴出火來。

 “點兵,隨時支援裘長史!”

 此時此刻,他絕無可能坐視裘柏身陷重圍等死,必須得做點什麽。但這個命令遭到了張炎的強烈反對,在張炎看來裘柏的出戰本就是有死無生的冒險,如果再搭進去城內的有生力量,尤其還是何敞麾下的百戰老卒,多死一個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

 但何敞是個很感性的人,他做不到漠視同袍如此戰死萬軍之中,而眼睜睜的不做任何事情。正在爭執不下的當口,一個虛弱而又低沉的聲音讓他們停止了所有的爭執。

 “裘柏死得其所,再派兵出去,除了白白死人以外,於事無補,都守好自己的位置!”

 封常清在隨從的攙扶下,略帶氣喘的登上了城牆。此時范陽城攻防大戰正處於膠著狀態,數萬人匯集在城外,就算派出兵馬希冀於正面鉗製,能給裘柏五百騎兵創造一個破圍的機會,是絕無可能的。唯一的結果只是白白的死掉千余精銳,這是封常清絕不希望看到的。

 正所謂慈不掌兵,封常清領兵多年,在戰場上從不會被情緒所左右自己的決定,從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何敞驚訝於封大夫於重病中親臨城牆,趕緊上前去攙扶,但卻被封常清一個眼神逼退了。他們現在的處境,決不允許何敞做這個不合禮節的行為。哪有上位者去攙扶一個下位者的道理?

 實際上,封常清雖然一直重病臥榻,但卻一直沒有放棄關注守城的戰況。當他得知史朝義叛軍使用了石砲以後,就知道守城之戰一定會有變化了,此前的僵局也一定會被打破。果不其然,不到半個時辰,便有一處城牆被石砲轟塌,雖然不是完全完全垮塌,但對守軍造成的心裡震撼卻是致命的。

 當務之急是必須做點什麽,以抵消掉史朝義叛軍使用石砲以後對守軍造成的心裡震撼,如果處置不當,城內守軍的士氣則有可能一瀉千裡。然則,當封常清來到城上以後,卻發現裘柏已經做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只要成功將石砲燒掉,就算叛軍還能繼續打造,所爭取到的時間以及挽回的軍心,都已經超過了預期。

 但是,這卻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派去的敢死之士必然有去無回,畢竟史朝義叛軍也不是易與之輩,最初可能因為突襲的突然性以及內部的協調不暢而讓那五百騎兵撿了便宜,可一旦反應過來以後進行反撲,再想僥幸才是千難萬難呢。

 因此,封常清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阻止了何敞打算派遣兵馬出城鉗製叛軍的打算。聚集在范陽城外的史朝義叛軍有十萬眾,經過旬日的抓丁和納降以後,這個數字肯定還要攀升,城內可堪出城野戰的絕對不超過一萬人,將這些精兵丟在城外,絕不如用在守城上來的妥帖。

 眼見著騎兵狂撲而至,裘柏勒馬回望了范陽一眼,卻見旌旗招展,便又咬牙下令:

 “加快速度,多燒掉一架石砲,守城便更安全一分!”

 當燒到第十架石砲的時候,史朝義叛軍騎兵的先鋒已經抵達,騎弩嗖嗖連射,登時便有人中箭落馬。 裘柏並沒有因此而退縮,反倒下令將五百騎兵分作三隊,一隊衝上去拖延史朝義騎兵的攻勢,第二隊則迅即繞到側翼對騎兵先鋒發起攻擊,剩下的最後一隊則負責將完好的石砲全部燒毀。

 分派完畢,裘柏帶著第一隊騎兵便衝了上去,他原本在神武軍中守多攻少,今日主動出擊則是一反常態,雖然不可能幸免,但將石砲全部燒毀,便算是圓滿了。

 他不明白河東神武軍為什麽遲遲沒有抵達范陽,但卻知道如果范陽失守,此前所謀劃的一切就都成了鏡花水月。史朝義一旦進入范陽,就可以放開手腳整合河北各部叛軍,繼而承襲安祿山史思明先後所遺留下來的實力。

 一旦如此,朝廷再派兵平叛,所付出的代價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裘柏不是個怕死的人,但卻怕自己死的毫無價值,如果就這麽失去了釜底抽薪的大好機會,還不如賭上性命拚一把!

 殺!殺!殺!

 數百騎兵一起喊殺,騎弩連射反擊,史朝義騎兵的進攻勢頭明顯的受到阻滯。但這只是暫時的,一旦史朝義騎兵大部衝上來,僅憑著幾百人,是萬無可能擋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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