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冰冷的眼神落入一旁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的狗皮眼裡,自是讓他小心臟狂哆嗦,幾乎就要被嚇尿了。
看來這鬼面爺表面上看起來跟誰都和和氣氣的,實則內心正死死壓抑著呢。
若是給他尋得報復的機會,他將露出最為可怕的獠牙,一口咬斷你的咽喉。
地煞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貓爺,也是活生生的例子!誰能想到,貓爺會像是垃圾似的被狠狠的提了起來砸在那地上?
況且,鬼面爺方才又被貓爺這樣一刺激,此時怕是要爆了。
狗皮實在後悔啊,早知道就不應該幻想著要抱什麽大腿,趕緊早點逃得遠遠得了。
李澤道那獨眼落在狗皮身上。
狗皮的身體乾脆一繃緊,又一次一屁股坐在地上。
現在,他對李澤道除了敬意就是畏懼了,濃鬱的畏懼。之前還敢跟他實話實說幾句,現在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了。
“狗皮爺,幫跑個腿。”李澤道陰森森的說。
既然已經成為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甚至還對申公貓動手了,那索性更囂張一些吧,至少得先收回一些利息吧?
“鬼面爺,您說,您說。”狗皮趕緊點頭。
內心卻是相當沮喪,客氣就意味著對方壓根就沒將他當成自己的下人,他們之間的關系了,依舊是交易關系。
鬼面給他精血丹,他將這小屋讓給鬼面,偶爾幫他跑個腿,就這麽簡單。
鬼面爺啊,你為什麽要對小的如此客氣呢?我狗皮是你忠誠的仆人啊,你罵我啊你羞辱我啊你往我臉上吐口水啊……
你叫我狗皮爺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嗎?
“我剛到這丹藥部的時候所遇到的那狗熊爺,是貓爺身邊的得力助手,對吧?”李澤道問。
現在還沒到請申公貓喝尿的時候,那就先請他的手下吧。
“狗熊爺?”狗皮微楞,趕緊點頭,“是的,貓爺。狗熊爺負責幫貓爺傳遞一些消息,也管理咱們丹藥部各個分部的下人。”
“去將狗熊爺請來吧,就說我有事找他。”李澤道走進那小屋。
至於亥豬還在等他……那就讓他等著!
李澤道現在是戌亥峰最出風頭的人物,大人物不耍大牌,那不是太對不起自己這身份了嗎?
兩炷香功夫之後,狗熊內心忐忑不已,跟著狗皮來到了那小屋跟前。
狗熊從來都沒想過說,這個平時他都不屑來的地方,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時候。
想起幾個月前他曾經往鬼面臉上吐口水,用各種言語羞辱於他,他更是覺得這個地方太可怕了,小心臟都要從咽喉裡蹦跳出來了。
“狗熊爺,您稍等,小的去跟鬼面爺說下。”狗皮小聲說,像是怕打擾到小屋裡頭的李澤道似的。
狗熊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你當真不知道鬼面爺找我何事?”
狗皮趕緊搖頭,不過仔細一想,能有什麽好事?鬼面爺才跟貓爺發生了幾句言語上的衝突,甚至還動手打了貓爺,此時怕是要拿貓爺身邊的狗熊開刀了。
狗皮看著狗熊,眼神裡出現了一絲憐憫,這把狗熊給氣的,差點一個沒忍住挽起袖子打人。
尼瑪的你這種眼神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小屋的門被打開,李澤道出現在那裡。
狗熊的身體猛地一繃緊,努力的在臉上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出來:“鬼……鬼面爺……”
李澤道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一步步朝著狗熊走去。
狗熊嚇得臉上的肌肉緊繃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出。
幾個呼吸之後,李澤道來到狗熊面前,卻是一臉詭異的笑容,
說道:“狗熊爺還記得之前我第一次來到丹藥部見到你時候所發生的事嗎?”狗熊身體一頓,雙腿抖如篩糠,那張臉看起來快哭了。
果然,這個無根廢物這是秋後算帳來了!
尼瑪的啊,做人怎麽可以如此記仇呢?大不了我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我相當卑微的叫你一聲大哥,結果你給我一個耳光子,罵我是卑賤無比的廢物……”
李澤道摸了摸自己的臉:“那一巴掌可這是疼啊!”
狗熊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嚇得臉都綠了:“鬼面爺……您……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啊,你就當小的是個屁,放過小的吧。”
話音一落,更是左右開弓,狠狠的抽了自己好幾個耳光子,甚至嘴角處都打出鮮血來了。
李澤道笑笑道:“當初你怎麽就沒想說要放過我呢?”
狗熊嘴巴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麽回這話。
總不能說當初你就是廢物一個,廢物就是用來欺負的啊,不欺負一下你都會覺得相當的不好意思。
“看在你當初如此羞辱我的份上,我請你喝一杯尿不過分吧?”李澤道又說。
“……”
“過分嗎?”李澤道語氣一冷。
狗熊嚇得膽子差點破了,趕緊回道:“不過分不過分,小的多謝鬼面爺賞賜。”
“狗皮爺,麻煩你去取幾桶尿來,越多越好,沒有尿糞水也行。”李澤道回頭看向正襟危坐的狗皮。
狗皮趕緊點頭:“小的這就去。”
狗熊那張黑臉都嚇白了,就覺得眼前黑得厲害,幾乎都要暈死過去了。
雖說開門的人各個茹毛飲血,吃東西前也沒想過過要洗一下什麽的,相當的沒有講衛生的意識。
但是遠沒到吃屎喝尿的地步啊。
“狗皮爺,到時你也來一杯吧。”李澤道笑容莫名。
狗皮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接下來的大半天裡,發生了一件讓整個戌亥峰北面都陷入極度恐慌狀態的事情。
即將代表戌亥峰出戰的李澤道,從丹藥部走出,一路朝山下走去。
狗皮跟狗熊皆一臉病態的跟在身後,與此同時,他們兩人的手上各提著一桶臭氣熏天的糞水。
李澤道每遇到一個人,必請對方“喝”一杯糞水。
對方若乖乖喝了,李澤道便鼓勵幾句,表示竟然有勇氣喝下此杯糞水,我鬼面真不如你了,看你這麽喜歡的份上再來一杯?
稍有抗拒,便會被李澤道狠狠的修理一番,然後強行往嘴裡灌糞水。
有些人實在受不了此等人神共憤的恥辱,憤怒拔劍殺人,結果被李澤道直接要走了半條命,然後,灌糞水。
獸殿。
“豬爺,那無根廢物正大鬧咱們戌亥峰北面,您怎麽也不管管?”申公貓質問道。
有關之前被李澤道揍了一頓這種事情,申公貓自然沒好意思說。
想起之前鬼面說總有一天要請他喝尿,他便不由自主心驚肉跳起來,此等威脅當真讓他崩潰。
亥豬看了氣急敗壞的申公貓一眼,苦笑:“老子怎麽管?”
“製止他啊,實在不行……殺了他!”申公貓滿臉殺氣。
“殺?”亥豬無奈,想要殺他談何容易?
先不說他現在成為了戌亥峰的代表,即將跟其他五峰的優秀後裔展開對決,他是戌亥峰的希望。
況且以他那種可怕的速度,即便是他,也沒有把握將其一擊擊斃。
若是徹底的將其惹怒,這戌亥峰北面怕是要屍堆成山血流成河了。
更為關鍵的是,以什麽理由殺他?
鬼面違反了規定了?欺負他人,逼迫他人喝尿,這是錯嗎?這不是你申公貓經常乾的事情嗎?
“當初他淪為一個廢物的時候,大夥一下子就抹掉了他對咱們戌亥峰北面,對咱們女媧一族做出的巨大貢獻,將他往死裡羞辱……那時候老子充耳不聞,任憑他任人羞辱,現在他不過在找回場子罷了,老子也只能睜一隻閉一眼,否則,老子可就要成為小人了。”
亥豬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況且他也不見得會聽老子的話,他要是還將老子放在眼裡的話, 就不會直到現在還不到老子這來。”
這家夥當真越廢越囂張,就算之前他最風光的時候,也不敢如此無視自己的話。
若非實在不能殺,沒有理由殺,也沒法殺,不用申公貓說,亥豬早就殺人了。
申公貓面色陰了陰:“豬爺,這該死的無根廢物也太囂張了!若還放任不顧,讓他繼續往上爬的話,你就不擔心未來有一天,他也請你喝糞水?”
亥豬面色僵硬了下,眼睛已然眯成一條線了。
“之前他可是跟我說了,他將來有機會一定請我喝尿。”申公貓看著亥豬說。
想起鬼面掐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然後狠狠的砸在那地上,申公貓就恨得牙齒嘎嘣響,恨不得將鬼面挫骨揚灰。
“你覺得他有那樣的機會?”亥豬問。
“在他淪為廢物的時候,誰能想到他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再次站起來?在他出現在那對戰高台上的時候,誰又能想到,他能成為最後那個勝利者?”
申公貓冷冷的說:“我曾經,也不覺得他有請我喝尿的機會。”
亥豬的面色又陰了幾分。
直到現在,他依舊有了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而且豬爺不覺得奇怪?鬼面既然具備如此可怕實力,為何之前一點都不表露出來?僅僅只是因為沒必要?他可不是低調的人。”申公貓又說。
“他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的。”許久之後,亥豬開口。
申公貓沉默,眸子深處有著一絲猙獰。他知道,亥豬已經下定決心要對那無根廢物動手了,就是不知道要用什麽手段。
當然,這跟自己無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