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道眼睛嗜血的看著在地上如此痛苦的哀嚎的島國人,卻是微微的扭了扭脖子,然後腳緩緩的抬了起來,對準他的臉,猛地一腳踩了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的。
鮮血*四濺,高橋君的腦袋已然不見了。
車裡,季月莫看到這如此駭然的一幕,臉色刷一下子已然煞白無比了,身體微微的顫抖起來了,但是卻很是固執的沒有將眼睛閉上,而是眼神來回在李澤道以及地上那具屍體上來回的交替。
她想用這樣的方式跟李澤道一起承擔他心裡的那份痛楚!
弗蘭克那張臉同樣毫無血色了,那放在兜裡的手已然布滿了濃密的冷汗了,兜裡有一把手槍,他的手正抓著那手槍,但是他卻是沒有勇氣將槍掏出來槍口對準這個此時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鬱的殺氣的男子,因為直覺告訴他,一旦他把槍掏出來的話,他會死得更快!所以他一點都不敢冒險。
李澤道又是一腳過去,踹在高橋君的身體上,再次把他的屍體踹下懸崖了,然後抬頭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弗蘭克。
弗蘭克咽了咽口水的,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放在兜裡那緊握著手槍的手沁出更多汗了,這個殺神的眼神太可怕了,讓他這個車王壓根就沒辦法平靜下來。
“因為你不是島國人,不是忍者,所以你現在還活著。”李澤道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他說道,心裡的那種暴戾更是一點一點的消退。
“告訴我,誰讓你們來的,我可以讓你多活一會兒。”李澤道說道。
“勝田太郎。”弗蘭克不敢有任何的隱瞞,當下說道,“尼索……”
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李澤道如果鬼魅一般的瞬間已然來到他跟前了,他的手更是一把掐住他的喉嚨。
“no……”弗蘭克眼神驚悚的,那始終放在兜裡的手更是掏了出來,試圖用手裡的手槍射擊李澤道。
“哢嚓!”李澤道的手指微微一用力的,他的脖子很是乾脆的被扭斷了,歪到另外一邊去。
當下李澤道就這樣掐著他來到了那輛白色的奔馳越野車跟前,拉開車門將弗蘭克的屍體扔了進去,然後他也上了車,啟動了車子。
另外一輛車裡,季月莫那流露出惶恐的眼神看著李澤道就這樣把屍體扔進那車裡然後還上了對方的車,腦袋有些迷糊的,不知道他到底想乾麽,卻是看到那輛車子被啟動了,然後掉轉了下車頭,下一秒,更是快速的朝著懸崖邊行駛了過去。
“他因為殺人了……所以……要自殺?”季月莫的臉色大變的,思考能力瞬間處於凝滯的狀態。
“不……澤道……”她驚吼一聲的,眼淚已然彌漫了雙眼,下一秒更是用力的推開了車門下了車,發瘋一般的朝著那輛車追了過去,淚水像是決了堤的河壩。
但是,她又怎麽可能追得上那輛已然行駛到懸崖邊的車?只見那輛車很是乾脆的衝破了那鏽跡斑斑的護欄,然後朝著那懸崖下衝了下去。
“不……不……”悲愴的聲音從季月莫的嘴裡發了出來,淚水更是彌漫了她的整個雙眼,她的身體上的力氣更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似的,眼前一黑的,眼見身體就要癱倒在地上了。
然後,她落入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當中。
“學姐,我沒事。”一個已然沁入她的內心深處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然後季月莫像是被驚醒了似的,眼睛驚恐般的睜開,眼裡的那種絕望無助的眼神還沒有消退下去。
李澤道看著心裡一陣心疼的,把這個無憂無慮女孩子拉進自己那肮髒黑暗又充滿血腥仇殺的世界,讓她目睹這如此血腥的一幕幕的,當真是一種罪過啊。
“澤……澤道……”季月莫睜大淚眼盯著李澤道看,然後眼淚在一次下來了,“嗚……我……還以為……還以為……”
然後腦袋深埋在李澤道的懷裡哭泣起來了。
……
嘩啦啦……
浴室裡面的水一直流敞,玻璃門折射出昏黃的光。
季月莫正在裡頭洗澡,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有出來的意思。
李澤道能夠理解她現在的心情,這個女孩子的父親雖然是軍人,而且級別還不低,但是一看就是走後門進去的,所以她的骨子裡並沒有軍人的那種血液,她跟大多數處於這年紀的女孩子一樣,在校園裡無憂無慮的學習著,生活著,甚至從來都沒見過死人的,更別說是如此血腥的一幕了,所以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夠完全消化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此時他們已然離開狼山回到了鳳凰市並且找了一家酒店入住了,當然了,回來之前李澤道沒忘跟人妖要那兩千萬的善款,畢竟這場飆車他贏了,至於弗蘭克,因為技術不過關所以連人帶車掉下萬丈深淵了,對於此,李澤道只是深表遺憾。
李澤道不知道人妖信不信他的這一套說辭的,反正他是相信了,之後人妖不得不努力的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往李澤道的帳戶裡打了兩千萬。
而這一路回來,季月莫失去了往日的那種活潑,整個人發悶的看著窗戶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李澤道也沒去打擾她,靜靜的想著一些事情。
“哐!”浴室門終於從裡面被人推開。裹著酒店白色浴袍的季月莫走出來,濕漉漉的頭髮搭在了肩膀上,當下也不去看李澤道的眼睛,說道:“你……去洗澡吧。”
然後,她走到角落裡去用吹風機吹她那濕漉漉的頭髮。
李澤道點了點頭的,然後轉進入了這個還冒著熱氣跟香氣的沐浴間,快速的把自己扒個精光的,然後站在跟前打開噴頭,卻是沒有用熱水,而是用冷水,任憑那冷冰冰的水衝刷著他的臉,他的身體,這才覺得體力的那種燥熱平息了一點。
他一點都不覺得愣,但是他的那顆心卻是冰涼無比!即便心裡在排斥在怨恨的,即便知道他在暗中做一些讓自己壓根就接受不了的事情,但是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他就這樣大口嘔血的死在他懷裡,那一幕對李澤道來說,已然成為最駭人的夢魘了,他一定要讓伊藤好武付出應有的代價,以血還血,別無其它。
足足用這冷冰冰的水衝刷了十幾分鍾之後,李澤道這才擦開身體,穿著剩下的一套浴袍出來。
他用毛巾擦拭著頭髮,對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季月莫說道:“學姐……”
“澤道……”季月莫同時抬起頭來看著李澤道。
兩人同時開口。
李澤道勉強一笑說道:“學姐,你先說吧。”他大概知道季月莫想說些啥。
季月莫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李澤道,說道:“你先說吧。”
“你不會報警吧?”李澤道小心翼翼的問道。
“……”
“你不會覺得我很危險很暴力很血腥的所以要把手表或者買手表的錢還給我吧?”李澤道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
“……”
季月莫的眼眶一下子紅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李澤道說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什麽?”李澤道愣了下,心想我這好像是我的台詞吧?
“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季月莫語帶哭腔的說道,“你說這些讓我心疼的話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想一腳把我踢開了?”
“……”
“你都不叫我寶貝了……叫學姐的,是不是想回到從前……”這一刻,那個在台上如同端莊女神一般的主持人儼然變成了恐慌無助的小女人了。
“……”
“我……我知道我很沒用,看到那樣的場面嚇到了……但是我那是第一次……”季月莫想起李澤道如同殺神一般把那個人的腦袋就這樣踩碎了的場景,喉嚨奇癢,又有一股子酸澀的物體想要噴湧而出,“我……我剛才在洗手間裡已經吐了好幾次了……不過我以後會習慣的……”
“……”李澤道無語,這種事情可不能習慣啊。
“對不起,寶貝,嚇到你了。”李澤道過去摟著季月莫道歉。
“不怪你的,這不是發你的錯。”季月莫趴在李澤道的懷裡,聲音哽咽的替李澤道開脫,“這又不是你的錯,是他們先要殺你的,他們要是不殺你你就不會殺他們啊……
“是啊。”李澤道點頭說道,“要不是他們想殺我,我怎麽可能會和他動手呢?好好比賽分出輸贏不就行了,為什麽要動手呢?”
“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嗯嗯,寶貝你這話太對了。”
“那個死人妖相信你的話吧?不會報警吧?”
“不會。”李澤道笑了笑說道,“他要是報警的話,他就不是人妖了。”這樣高高在上的一個豪門大少……哦,不對,是豪門大人妖的怎麽可能會報警呢?這種如此丟人的事情他是不會乾的。
季月莫緊摟著李澤道的腰肢說道:“你知道?在車裡看到你的表情那麽痛苦的時候,我有多心疼的,那時候我就想緊緊的抱著你,替你承受那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