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的就被接起來了,裡頭傳來了變態很是恭敬的聲音:“老大。”
“在哪裡?”李澤道看著那雨幕問道。
“鳳鳴山山腳下這裡有一棵大榕樹。”變態說道。
“知道了,把人綁在那棵大樹下然後你就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了,不用管了。”李澤道說道,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幅度。
“老大,萬一……”
“那個地方本來就偏僻鳥不拉屎的,平時都很少有人過去更別說是大早上的了而且還下這麽大的雨的。”李澤道說道,“再說了,就算被人發現然後救走了,到時在抓回來也就是了……你沒被他看到臉吧?”
“老大,我很謹慎的。”變態覺得李澤道這是在侮辱他,畢竟他現在雖然是保鏢兼打雜的,但是他之前好歹也是殺手中的精英啊,殺掉一個人跟玩似的更別說是綁架一個人了。
“哈哈,我的意思是,就算被他看到那也沒事,畢竟你長著一張大眾臉,他就算看了也會很快就忘記了。”李澤道笑道。
“……”變態很是委屈,雖然他是沒有老大帥啦……當然了就算真的比老大帥這也不能承認的,要不然老大會生氣的,他一生氣讓自己去整容那怎麽辦?
但是即便他不帥的他也長得很有特點好不好?
掛了電話之後,李澤道將手機放入兜裡然後回到宿舍裡簡單的收拾了下東西的,這才跟趙小希打了下招呼的,然後到隔壁宿舍借了一把傘。剛剛他到這宿舍通知今天不用軍訓的時候發現這宿舍有傘,於是便跑過來借了。
相比起自己宿舍那種顯得很是死氣沉沉的氛圍,李澤道更喜歡隔壁這宿舍,此時住在這宿舍的四個學生正圍在一起打牌,顯得其樂融融友誼深厚的樣子,氣氛很好。
李澤道也想跟其他幾個舍友其樂融融一下的,但是一個太靦腆了,一個就是棺材臉,另外一個則笑得很假的但是背後可能會捅你刀子的那種,這樣一來想圍在一起打牌聊天的顯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借了傘之後,李澤道便下了樓離開了宿舍區往外頭走去,即便是有雨傘的,但是雨終究是太大了,所以等他來到離宿舍不遠地方的那露天停車場的時候,李澤道的鞋子進水了褲管也已然完全濕透了。
當下李澤道來到他那輛奔馳suv跟前,平時為了保持低調的他很少過來開這車的,出去吃飯之類的要麽用走路的要麽打的,當然了,這車進入鳳凰大學的通行證也已然辦好了,以校長張國強對他的那種重視程度,這樣的事情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便有一個老師親自聯系李澤道並且將通行證送過來了。
上了車之後,李澤道快速的啟動了車子,開出了校園,往鳳鳴山的方面行駛而去。
一個小時不到的,已然到了鳳鳴山腳下,李澤道減緩了車速,通過那被大雨衝刷著的車窗以及那重重的雨幕,隱約的看到了不遠處那仿佛被濃霧籠罩著的大樹,不過卻是沒有看到那個被變態綁過來扔在這樹下的那個人,想必是變態怕有人還真的閑著沒事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遊玩的看到所以將那人藏在那大榕樹那粗大的樹杆後面。
當下李澤道開車緩緩的靠近那棵大榕樹,最後車子停在了大榕樹下,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雨雖然下得又大又急的,但是這課大榕樹太大了,更是枝繁葉茂的,此時儼然成了一把純天然的大雨傘,偶爾就幾顆雨滴掉落下來,所以樹底下的那泥土地面仍舊有些乾燥,不像其他地方儼然已經有淹水的跡象了。
傾聽著那傾盆大雨敲擊著地面的那種聲音,李澤道也注意到了一道細微雜亂的呼吸聲,正是後大樹後面傳過來的,看來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變態把人藏在大樹後面了。
當然李澤道大步的走了過來,來到了大樹後面,已然看到一個男子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這裡了。
男子三十來歲左右的年紀,大腹便便肥頭大耳的,此時他那張臉上滿滿的都是驚恐之色,不停的扭動著身軀的同時,喉嚨拚命的蠕動著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他的嘴巴被緊緊的塞著一塊布。
李澤道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說道:“朱志文,今年三十三歲,表面上經營著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實則利用公司在做一些違法的勾當,涉獵黃賭毒這些違法行為……我說得沒錯吧?”
“嗯……”朱志文喉嚨繼續蠕動,眼神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看來壓根就是小屁孩一個男子,他到底是誰?好像很清楚他的底子似的?就是他把自己綁到這邊來的?他想乾麽?綁架勒索贖金又或者是他是自己曾經得罪過的人派來的是為了乾掉自己?
他很想說話,但是嘴巴卻是被堵住了,只能作罷了。
“哦,忘記了,你的嘴巴被堵住了,沒辦法開口說話的。”李澤道也想起這事兒,走到關意面前,一把把他嘴裡的那塊黑布扯了下來。
那股子令人作嘔想吐的刺鼻汽油味終於消失,朱志文貪婪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雖然這新鮮的空氣裡面也交夾著潮濕腐爛的泥土的味道,但是對朱志文來說也是莫大的享受了。
“這不是擦車布嗎?”李澤道很是無語的說道,隨手把布仍在地上了,但是多少還是沾上了點布上的那機油。
雖然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聽到李澤道親口講出來,朱志文仍然覺得難以接受,當下隻覺得胃裡翻江蹈海,喉嚨裡湧上來大量的酸水,然後怒視著李澤道大聲吼道:“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是你是誰我已經知道了。”李澤道笑眯眯的說道,“找你朱總過來是想了解一些事情,還希望朱總你能如實的回答我,答案讓我滿意了,那麽皆大歡喜……”
說著李澤道的臉上已然有著一絲莫名的笑容了:“要是讓我不滿意的話,我也不會對你怎樣,像殺人這種犯法的事情我可不敢去做……”
“……”不知道為什麽,朱志文一點都不相信對方說的這句話。
“我最多就是見死不救,拍拍屁股走人……哦,走之前,我會把這塊擦車布再次塞回你的嘴裡的。”李澤道說道。
“你……你想問什麽問題?”朱志文那小眼睛裡有著一絲警惕,當然了更多的是惶恐。
“四月份末,你朱總開著一輛奔馳車在經過江河路的那個四岔路口的時候,把一個正當花季的叫作江茗的女孩子給撞飛了這事情,朱總沒有忘記吧?”李澤道笑眯眯的看著朱志文問道。
“這……當然沒忘記,當然沒忘記。”朱志文心思湧動著對方大費周章的把他綁到這個地方卻是問這事情的用意的同時,斟酌了下言語說道,“那天我有個重要的客戶要去見,路車子是開快了點,不過我並沒有違法交通規則啊,我是看到綠燈是亮的這才開過去的,誰想突然那個叫江茗的女孩子突然間冒出來了,我一個不注意的直接撞上了……事後,我也積極的對那個女孩子的一家子進行道歉賠償了……”
說著朱志文輕輕一聲歎息的:“哎,雖然經過搶救的命是撿回來了,但是還是變成植物人了,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女孩的,為什麽要闖紅燈呢?”
“是啊,她為什麽要闖紅燈呢?”李澤道眼睛微微眯著看著朱志文問道。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一個地方,如果那個叫作江茗的女孩子出車禍這事情是潘少文的兒子潘楓葉整出來的,那他是如何讓江茗乖乖的去闖紅燈然後發生車禍的?
還是說這事情跟潘楓葉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他之所以在喝完酒之後說出那樣的話完全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逼格?
“你知道她為什麽要闖紅燈嗎?”李澤道笑眯眯的問道。
“呃……我當然不知道啊……不過這事情我真的很自責,這段時間也在幫看能不能聯系到好的醫生的,讓那個可憐的女孩子盡快清醒過來。”朱志文眼角微微跳了下說道。
這樣如此細微的表情變化李澤道很是乾脆的捕捉到了,當下嘴角微微翹起了一絲幅度說道:“你能這樣回答……嗯,不錯,潘局很高興。”
“潘……潘局?”朱志文一愣,事情貌似跟他所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是啊,潘局。”李澤道點了點頭,給了朱志文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最近有人在暗中調查潘潘局,想對他不利,因此潘局正很努力的想剪掉任何一樣會讓人抓住的小辮子,潘少做出這事情潘局是知道的,所以讓我來試探試探你是不是一個嘴巴嚴的人,不是的話……那就隻好對不起了。”
“我當然是一個嘴巴很嚴的人啊。”朱志文趕緊表態,心裡更是松了一口氣的,這人是潘局派來試探他的人,那就說明他的小命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