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一切準備就緒,晴陽帶著青鳳和烏靈,還有另外兩個心腹侍女,荷心與紅綾一起前往閉月譚!
今日是魔尊生辰,以往各分族族君,都要來魔都為魔尊慶賀。
而如今原本喜慶的日子,也變成了哀悸的日子,小分族的族君自是不必再前來拜壽。
魔都內部,四魔佬及晴陽共同為魔尊祭拜過後,便各自回去了,與四魔佬別後,晴陽便帶著侍女,前往閉月譚去為魔尊齋戒去了。
近些日子,青龍魔倒也未見有什麽動靜,不知背地裡在乾些什麽勾當!
狼魔佬與鯤魔佬,兩家私下正在商議鯤靈和琅風的婚事,隻待魔尊喪期過後,便為他們舉辦婚禮。
而媚魔,每日都飲酒飲的醉醺醺,醉生夢死一般,不在理會魔都的事宜!
無人知道她此時的心境,只是外表看起來放浪形骸,活的有滋有味,養了一群面首在鳳霞宮。
鳳霞宮終日聲樂不斷,嚶聲笑語不絕,來往鳳霞宮的門客也多了起來,無一例外都是男子。
媚魔則來者不拒,迎送往來,樂此不疲!絲毫沒有了過往的矜持,也不見半點憂傷的樣子,不知是真的看開了一切,還是借酒消愁。
漸漸的連青龍魔,也放下了往日的芥蒂,成了鳳霞宮的常客,畢竟媚魔碧波是三界出名的美人,豔名遠揚。
從前有魔尊在,即便魔尊從沒有表明過態度,可還是無人敢打媚魔的主意,獵豔者也絕不敢獵到魔尊頭上。
現在好了,魔尊一死,從前對媚魔有好感的仰慕者,都想來一親芳澤。
至於他們究竟有沒有得手,這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瘋言瘋語穿的到處都是,媚魔也毫不在焉,盡情釋放自己的風情與魅力!
晴陽也聽的多了,但對於媚魔,她即使看不慣,也無力管太多,也不敢去管治媚魔。
加上自己的事已經焦頭爛額了,隻得放任不理!
今日是魔尊的生辰,以往的每年,媚魔都要為魔尊舞上一曲。
而今年,佳人猶在,只是這舞不知該舞給誰看!
鳳霞宮內,媚魔穿著五彩的瓊絲舞衣,隨著熟悉的旋律一遍一遍的舞。
許久未跳這驚羽舞,都稍稍有些生疏。
盡管外人看來,舞姿依舊是那麽嫻熟嫵媚,飄逸靈動,勾魂攝魄,讓人過目難忘。
可媚魔知道,今日舞起來,是多麽的生硬,內心是多麽的憂傷!
跳著跳著,窗外響起一陣讚歎的拍手聲音!
“好——!”
媚魔聞聲,停了下來,嗔怒道:“大膽狂徒,窗外是何人?”
隨著門簾晃動,青龍魔從門外渡步走了進來,雙目充斥著一股豔羨的神情。
“噢,我當是誰,原來是魔相啊!”媚魔嬌柔的身子靠在身後的臥榻上,跳的口乾,隨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神情極是傲慢!
青龍魔絲毫不見氣惱,仍笑意滿滿的看著媚魔。
眼睛癡癡的盯著媚魔絲質舞衣下,那半露的豐滿酥胸!
今日青龍魔穿著打扮,看起來年輕不少,與往日老氣橫秋的樣子有些許不同。
連胡須都精心修理的格外精致,顯得神采奕奕!
“你到此有何事啊!”媚魔慵懶的靠在臥榻上。
青龍魔一怔,竟不知說什麽好,到口的詞匯又給憋了回去。
對於這樣的美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尤其眼前的美人,還是從前魔尊的女人,心中除了仰慕外,自然還多了一股敬畏!
“我是特意來看媚兒跳舞的!”
媚魔風情一笑,挑釁道:“哼!你這條小蚯蚓,也配看本魔佬跳舞!”
青龍魔被挖苦,
仍陪著笑臉,“媚兒跳的是在是好,讓人看的情不自禁拍手讚歎!打擾了媚兒跳舞,小龍罪該萬死!”“喲!堂堂魔相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故如此謙卑,稱自己···小龍!呵···!”
媚魔說著狹長的美目,妖媚的斜瞟一眼青龍魔,微微扭動下纖弱楊柳的蠻腰,將那渾圓飽滿的酥胸微挺。
媚魔的身形其實極不對稱,柔若無骨一般的纖長四肢,蜂腰盈盈一握,卻有著無比傲人的酥胸。
因此只不過一個極普通簡單的動作而已,卻也可媚入骨髓,差點引爆青龍魔的雙眸,連呼吸都跟著有些短促起來。
“媚兒面前,哪有那麽魔相不魔相,只有一個拜倒在媚兒腳下的小龍而已!”
看到青龍魔的反應,媚魔格格嬌笑,為自己的魅力極是得意!
“到底什麽事?不妨直說!”
“隻為看媚兒舞一曲足已,往年總能借魔尊之光,一睹媚兒的舞姿,今年···!”
“怎麽,你想讓我為你舞一曲嗎?”
“當真···可以嗎?”
媚魔心中煩悶,有人觀她舞姿,也可打發心中煩苦,姑且當猴子般戲耍他一番也不錯!
想到此,媚魔款款起身,當真甩動水袖,將一團絲綢的舞袖甩到了青龍魔的面前!
青龍魔直覺一股異香撲面而來,輕軟的絲繡輕輕打在臉上,仿佛用發絲撩撥耳垂一般,禁不住全身泛起一陣顫栗。
還沒來得及去接住那絲繡,那絲繡便猶如風吹過一般,盈盈的飄走了!
“媚兒···!”青龍魔竟瞬間沉浸其中,低聲喃喃,起身去追逐那翻飛靈動的絲繡,如撲進花間的蝴蝶一般。
心甘情願的被媚魔戲耍著,被勾引逗弄著,連自己什麽身份地位全部拋諸腦後。
媚魔笑意盈盈的戲耍著青龍魔,心中卻忍不住一陣的失落,從前自己無數次,使出渾身解數,為魔尊跳這驚羽舞。
雖然每次跳完,魔尊也會由衷的讚揚自己,可也僅僅只是讚揚而已。
從沒有一次會如青龍魔這般,陪著自己戲耍,情不自禁間被自己迷住。
如果魔尊也如青龍魔這般,那···該有多好!
“來,陪本魔佬飲酒!”
有一瞬間,媚魔心神恍惚,覺得陪著自己戲耍的就是魔尊。
不知是相思過甚,還是心頭血失的過多,媚魔的心智真的開始減弱,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與青龍魔一杯接一杯的飲酒,飲了多少杯,她自己也不知道。
什麽時候被灌的爛醉,什麽時候被青龍魔抱到床上!
什麽時候被他褪盡衣裙,她統統沒有意識!
唯一的意識,是跟魔尊在夢中盡情的歡愉,一次比一次激烈!
等媚魔清醒過來時,青龍魔早已不見了,一切錯都已鑄成···!
而浮屠山這邊!
經過近一個月的修養!
屠雲岩的傷勢已恢復的七七八八,正打算在修養些時日,就去魔都見晴陽!
誰知卻接到一封魔都來的信涵!
信涵很簡潔,只有寥寥數字!
“望君速歸!否則大錯難回!”
“晴陽敬上!”
屠雲岩本就心緒不寧,看完信涵,心中更加不安!
想來晴陽是又遇上棘手的事宜,他不在,只怕不定又出什麽亂子。
因擔心晴陽,更因相思過甚,不等傷勢全好,屠雲岩已迫不及待要回魔都。
不顧父親苦苦相勸,要他傷勢好了再去,屠雲岩已不管不顧的動身前往魔都去了。
兩都雖離得近,卻也相隔千裡!
屠雲岩有傷在身,不敢禦行過快,到了魔都時天已近傍晚!
屠雲岩急急往晴陽的寢宮趕去,路過長生殿,卻覺得長生殿全是陌生面孔。
長生殿內外,原本自己特意留下守護的鬼兵,全不見了蹤影,不知什麽時候全換成了魔都的妖使。
屠雲岩心生疑慮,莫不是魔都內部又生事端。
忙趕去雨陽宮找晴陽,雨陽宮卻冷冷清清,沒幾個人影。
晴陽也不在宮內,連青鳳,白狐也不見蹤影,其余的侍女根本就不認識自己!
屠雲岩隨意問路幾個侍女,竟說不知女尊的去向。
屠雲岩心下隻覺不安,無奈便使招喚術, 招喚駐守在此的護法術峰。
少傾,一股黑風襲來,自屠雲岩面前,化成一面目猙獰的黑袍男子模樣!
術峰見到屠雲岩,行禮道:“屬下拜見少尊。”
屠雲岩愕然道:“術峰,我走時不是囑咐你好生看守長生殿嗎?怎的長生殿一個浮屠山的鬼兵都沒有?”
術峰拜掌又施一禮,帶著不忿的語氣,道:“少尊走後,魔都女尊便令我等全部撤出長生殿,遷往極樂山等待少尊歸來!不準屬下們靠近長生殿!”
屠雲岩聽後,不免心?泛起一絲寒意。
暗想:“晴陽啊,晴陽!我是如此一心想保護你,留下鬼兵是為護你,你卻是如此的不信任我!”
轉念又一想:“罷了,魔尊哀逝不久,魔都又生內亂,此時是應當謹慎小心些。”
“雨陽宮出了什麽事?晴陽去哪裡了?”
術峰低首道:“這個屬下也不知,屬下也許久未見到過女尊的面,怎麽女尊不在宮中嗎?”
屠雲岩長眉微皺,疑慮道:“最近魔都可是又出什麽事了?”
術峰搖頭道:“倒是沒聽說出什麽事,就是魔尊生辰,幾個族君為魔尊祭奠,之後就沒聽說有什麽事!”
“怎麽,雨陽宮的侍女也全部都換人了?青鳳和白狐去哪了?”
“這個聽說是青龍魔調了一批侍女來,前些日子,好像還打傷了雨陽宮一個侍女,現在不知如何了!”
屠雲岩微佯,不悅道:“我特意留你在此處看守,你怎麽什麽都不清楚,不知道?”
術峰委屈道:“少尊走後,女尊便不準屬下們,過於靠近長生殿,更莫說雨陽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