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雲岩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進去看看再說!”
說著走了幾步便來到第一戶門口,見柴門雖閉著,卻未上鎖,輕輕一推,柴門"吱呀"一聲開了,只見屋裡正中擺了兩口大黑的棺材,顯然人才死不久,還未來的及下葬!
屠雲岩在門外叩了下柴門,道:“有人嗎?”
等了半響無人應,晴陽一見那棺材,想起自己被困在棺材時的恐怖,仍心有余悸,道:“這家人莫不是全死了吧!”
兩個抬腳往屋裡走,幾步便到了當屋,只見空蕩蕩的屋中四壁徒牆,屋內隻擺了兩口棺材,窮的連張凳子也沒有!
屠雲岩將其中一口棺材打開,往裡一望,棺材裡躺著一具男屍,看年歲大約三十上下,穿著青黑壽衣,死相卻十分猙獰恐怖,面部乾嘎凹陷,烏青如碳。
晴陽猛不叮看了一眼,嚇一激淋,尖叫一聲便捂住了眼,躲在了屠雲岩身後!
屠雲岩見她害怕,忙將棺材蓋扣上,道:“莫怕,只是一具死屍而己!”
晴陽哭喪著臉道:“我不是怕,只是看起來心裡很不舒服,這地方一點都不好玩,我們走吧!”
屠雲岩道:“此事關系著鬼都和魔都的子徒,若不弄清楚,只怕又要惹的神界將髒水往我們身上潑,要不你先去院中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晴陽口中應了一聲,便轉身往門外走,到了院中站在陽光下,心晴才稍稍平靜一些!
屠雲岩將另一口棺材也打開,這是一具年輕的女屍,死相與那男屍相同,只是陰腹處被利器破了身,屠雲岩蹙眉沉思:“這顯然是被采了陰元,想來這妖邪不單釆陽元,還釆集陰元,若不是雌雄同體的邪物,那只怕邪物不止一個。”
正在觀察,卻聽院中傳出一聲驚叫,屠雲岩一驚,急呼一聲:“晴陽!”慌忙跑往院中,剛一進院,晴陽便撲進他懷中瑟瑟發抖。
屠雲岩忙攬住她的肩頭,道:“怎麽了?”
晴陽扎進他懷中不敢抬頭,隻用手指指身後,屠雲岩看了一下,見後面站著一老態龍腫的老太太,這老太太白發蒼蒼,滿臉皺紋臉頰卻又浮腫的很,更加凸現面目溝壑縱橫,雙目空幽幽似兩個枯洞,眼角掛著未乾的血淚!怎一看比鬼還嚇人七分。
那老太太開口道:“你們是誰呀?來我家中做甚?”
屠雲岩安慰晴陽道:“別怕,是一位大娘,不是邪祟。”
晴陽道:“你可看清楚了。”
屠雲岩拍拍她的肩頭,道:“大娘,我們是路過此地,想進來討口水喝,卻見家家都像是有人過世,是何緣故。”
那大娘顯然雙目失明,聲音嘶啞道:“水缸在廚房,你們喝了就趕快走吧,這裡天一黑就有妖怪出來害人,趁天還早快走吧。”
屠雲岩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們二人略懂一些驅邪避凶之術,可否請老人家講下到底發生何事?”
那瞎眼老太太鼻子重重的冷哧一聲,道:“沒用的,別逞能了,道爺法師不知請了多少,全都丟了性命,你們快逃命去吧。”
屠雲岩道:“那可否問下老人家,死的可都是年輕男女?”
老太太抹了下眼角的血淚,道:“既然你們非要找死,我老太婆也不攔你們!你們請便吧。”說著拄著拐杖往屋裡走!
晴陽道:“老太婆,你可真不識好歹,難得碰上我們二人,可為你們降服此等邪物,為死去的人報仇,為生著的人保平安,誰想你卻是這等不識好歹,悶葫蘆我們走。”
那老太太回身,空洞的眼眶又流出兩行血淚,悲愴道:“你們兩個不懂事的後生,我們這條村己死了幾十條人命,全是正值壯年的年輕人,道爺們說是有妖精作崇,可誰也拿不住此害人邪物,我老太婆是不忍你們再丟了性命。”
屠雲岩道:“老人家莫憂,我們二人雖略懂法術,卻不是怕死之徒,老人家隻管細細道來,說不定我們二人能降住此邪物。”
晴陽接話道:“對,老太婆莫小看我這徒兒,我這徒兒雖資質愚鈍,才疏學淺,可他師父我可是天賦異稟,威震四海九天,赫赫有名的那個,那個通天霸主!”晴陽為唬老太太,信口開河為自已捏造個外號。
屠雲岩看著晴陽眼不眨面不紅的吹大牛,忍不住掩口暗笑,無奈搖頭!
那老太太聽她這樣講,態度好轉許多,卻仍半信半疑道:“這小姑娘說的可是真的?那剛剛為何還被我老太婆這個大活人嚇的跳腳尖叫?”
這下屠雲岩更是有些忍俊不禁,也故用質疑的眼神看著她,聽她如何圓回來。
晴陽一拍雙手道:“我哪裡是嚇著了,我那是那是練功呢,叫一聲清清嗓子,震一震你這院中的汙穢之氣,是吧徒兒。”說著瞅一眼屠雲岩,希望他能附合自己兩句,為自己長長威風。
屠雲岩忍住笑,道:“老人家請放寬心,隻管道來,我與我家娘子定能降住此邪物。”
老太太更加糊塗了,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師徒。”
“夫婦。”
兩個同聲道,晴陽自屠雲岩肩頭拍了一掌泄憤,嗔道:“你就別管我們什麽關系,總之不幫你們除了此邪物,我們誓不回還。”
屠雲岩將她手捉住,附合道:“我娘子說的對,不除此邪物誓不回還。”
老太太鼻腔冷哼一聲道:“你們小夫妻二人可別在我老婆子面前耍恩愛,說大話,我老婆子剛失去一對兒女,獨留我老太婆一人,心中難過著呢,若你們真能降妖,我便為你們講講這妖是怎樣害人,若不能降妖,徒拿我老婆子尋開心,我就用這拐杖趕你們出去。”
屠雲岩見狀,忙收起打鬧,換上一副認真的神情,道:“老人家請講,來坐著講。”說著牽過老太太的拐杖將老太太引到院內一處石墩處,道:“老人家坐下講。”
老太太自樹下石墩上坐好,忍不住又流出兩串血淚,又無手絹摸淚,隻好拿袖口沾沾眼角的淚,想來心中定是傷心不己。
屠雲岩從袖口掏出一張巾帕遞到老太太手中,道:“老人家,不急慢慢講!”
那老太太摸摸手中絲稠的絹帕,忙又推了過去,道:“我老婆子埋汰,莫汙了你的絹子。”
屠雲岩道:“老人家不訪事,盡管用!晴陽去屋裡倒杯茶水過來。”
晴陽一愣,指著自己鼻子道:“我嘛?”
屠雲岩看她一眼,道:“算了,還是我去吧!”
老太太聽此,忙道:“家中沒有茶葉,所有能賣錢的全賣光了,換了兩口薄料棺材。”說看眼淚又流了出來。
聽的屠雲岩和晴陽心中一陣泛酸,晴陽道:“那,那你應該餓了吧?悶葫蘆快將早上的糕點拿出來。”
屠雲岩便自隱形袋中掏出幾盒糕餅,放在老太太旁邊的墩子上,道:“老人家先吃些東西,喝點水再說。”說著便轉身去屋中尋碗杯倒水。
老太太摸一把鼻涕眼淚,道:“丫頭,真有福氣啊!”
“你說我嗎?為什麽這樣說?”
“你看找了個多好的郎君,可憐我家二丫就快要嫁人了,卻死在婚禮的前天晚上!”說著忍不住老淚縱橫,血伴著眼淚嘩嘩外流。
晴陽看了隻覺心中一陣悸動,說不出是同情還是害怕,總之她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見老太太哭的傷心,也不該怎樣安慰,隻得衝屋中叫道:“悶葫蘆,悶葫蘆。”
屠雲岩聽她喚的急,忙端著一個裝了半碗水的破碗從屋裡出來,道:“怎麽了?”
晴陽見他出來似遇救星一般,朝他使個眼色道:“那老太婆哭的好嚇人,你可有法子治好她的眼睛?”
屠雲岩望一眼晴陽,道:“先看看再說!”說著將半碗手遞給老太太,道:“大娘先喝點水吧。 ”
老太太端過碗將半碗水喝了兩口,摸索著放在了地上,道:“我們這條村叫大鎖村,我們這條胡同叫鎖子胡同,自年前開始就不斷死人,有時隔三五日死一個,有時隔十來日死一個,從前我們這條胡同村有幾百口人,現在除了死的,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搬到隔壁的鎮上去了,現在這條胡同只剩不幾家老骨頭走不動,留下來等死!”
屠雲岩眉頭一沉道:“死的可全是年輕男女?”
老太太道:“是啊,我老太婆的一雙兒女一晚上全被那邪物奪了性命,以前是隔三差五的奪一條命,上個月請了個道爺來降妖,最後不但妖沒降住,還丟了性命,連帶著惹怒了那妖物,這個月一晚上就奪去十幾條人命,我老太婆一晚上哭瞎了雙眼,本想隨我那一對兒女死去,可我那兒女還未安葬好,怎麽也要將我的兒女安葬好才能安心。”說著說著眼淚就又下來了。
晴陽聽後氣的義憤填膺道:“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敢如此大膽,抓到這邪物定要將它剝皮拆骨,打碎元神不得超生。”
屠雲岩道:“這是邪修之法,靠吸取壯年男女的元陰元陽,只要吸夠九十九對男女,就可增加五百年修行,遠比苦修正修快的多,但此修法過於殘忍陰毒,為三界無行六道所不容。今日既被我碰上,無論是什麽都要除了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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