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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林城,艾拉公共巫師塔。
巫師學徒拉米埃爾一邊憤怒的詛咒著,一邊狠狠地把手中的《巫師通典》扔在了桌上。由於心情過於糟糕沒有掌握好力度,厚重典籍把桌上所有雜物都震起三尺多高,然後再一起跌落成一團。
趴在桌前正奮筆疾書的蘭德爾一聲驚呼,快要抄錄好的那張羊皮紙被打翻的墨汁侵染出了好大一片汙漬,眼看著是要廢掉了。
“你到底在幹什麽,拉米埃爾?”一上午的心血就這樣被毀掉了,蘭德爾也禁不住衝天大怒起來:“你不是去圖書館學習植物學去了嗎,怎麽回來衝我發這麽大火?”
拉米埃爾對蘭德爾的咆哮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的在屋內憤怒的踱來踱去,嘴裡一直喃喃念叨著:“該死的巫師議會……膽小怯懦……該死一萬遍的可憐蟲……”
蘭德爾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揪住這個室友的袍服衣領,再度咆哮道:“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快點說出來!”
“巫師議會決定暫停救援,一切等著漢密爾頓家族的幾個大巫師閣下對於瘟疫的研究結果出來再說。聽到了沒有,他們現在放棄救援了!”拉米埃爾還以了更大的咆哮。
蘭德爾震撼的松開了拉米埃爾,茫然的重複道:“放棄救援?他們竟然放棄了?……”
作為一同在鐵林城學習的巫師學徒,兩人都是本地人,家鄉和正在鬧瘟疫的克思林堡地區離得並不遠。如果……如果巫師議會真的暫時放棄大規模救援的話,他們簡直不敢想象自己的家族裡會混亂到何等地步。
“我要回去看看……對對,我要回去看看!”震撼過後,蘭德爾終於語無倫次的找到了自己唯一能做到事情。
“別妄想了。你我的家鄉都在克思林堡周邊,那裡已經完全不允許通行了。這是巫師議會聯手下發的強硬命令,更不允許疫區的任何活物流散出來。據說……”拉米埃爾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咬牙說了出來:“我聽特裡說,幾個大巫師已經趕往了克思林堡周邊的大城,封堵住了疫區的所有出入關口,隻許進不許出。你如果真的回去,恐怕也別想把家人接出來!”
特裡雖然也是巫師學徒,可他有個身為6環巫師的叔叔,因此他的消息在學徒圈中還是有著舉足輕重的權威性的。
“這些該死的大巫師們,平時一個趾高氣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想不到遇到一點事就如此驚慌失措,連點有用的手段都拿不出來,真是一群窩囊廢……”帶著無邊的怨念,蘭德爾也加入了詛咒議會巫師的行列,口不擇言的咒罵著這群沒有擔待的屍位素餐者們。不過這些汙言穢語他們也隻敢躲在學徒宿舍裡過過嘴癮,真到了正式巫師面前,任何一點不敬都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在疫區裡面痛苦掙扎?我們總要做點什麽吧!”蘭德爾緊拉著已經眼神呆滯、滿面絕望的舍友,用力的搖晃著:“只是一場瘟疫而已,為什麽要封閉疫區?派巫師大人進去不就能控制住疫情嗎?”
拉米埃爾痛苦的搖搖頭:“你天天蹲在宿舍裡什麽都不知道。這不是一次自然爆發的瘟疫,而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不要說咱們這樣的普通人,就是正式巫師也扛不住瘟疫的侵染。聽說,范思恩家族已經死掉了11位巫師。那可都是正正經經的正式巫師啊!”
蘭德爾茫然的松開手,呆坐在一側再也不言聲了。
就連那些掌握了超凡力量,舉手投足都能決定成百上千凡人生命的巫師大人都無法自保,他們這些半吊子的巫師學徒更是和普通的凡人無異。獨闖疫區的豪言壯語純粹就是一個臭屁,一陣風吹過就什麽都不剩了。
留下兩個茫然無措的巫師學徒不提,此時的鐵林城作為最鄰近克思林堡地區的大城,已經斷斷續續的運作起來。大批的糧食和藥品被聚攏起來,可如何運到緊缺這些物資的克思林堡就成了大問題。
普通的商隊已經不敢靠近克思林堡了,而城市衛隊則更多的被派出去封堵住難民的外逃路線,以防止把疫區的瘟疫也卷攜了出來,因此空有大量充足的物資,卻根本找不到運送的隊伍。因此鐵林城市政廳裡充滿了大小貴族的爭吵與抗議,簡直熱鬧的堪比一年一次的大型集市。
正常力量做不到,貴族們只能期盼著依靠巫師的超凡力量。
可惜巫師世界在術法發展中有著自己的側重與偏斜,在空間法術上還處於混沌蒙昧的空白期,根本沒有克萊恩大陸那樣巨大空間的儲物戒指,就連很多巫師用的還是最初級的儲物腰囊等小型次元空間。只有極個別的強力聖階巫師才有著獨屬自己的半位面可以用來轉運物資。
於是,在巫師、貴族不斷爭吵的議論中,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流逝了!而此時,製造了這一切的卡爾薩斯剛剛乘坐馬車進入了這座慌亂中的城市。
說心裡話,卡爾薩斯也是很期待能和克思林堡的巫師們交流一下咒法系的心得的,可奈何瘟女的表現過好、過於強大,以至於他這個“主人”都不敢在那裡過多停留了。一個小小的克思林堡,此刻已經留駐了7名8環以上的大巫師,這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很恐怖的力量。
如果在那裡泄露了行跡,即便墓園之主帶著漫山遍野的墓園大軍來解救自己,恐怕卡爾薩斯也很難在7個大巫師手下逃出性命。
當然,另一個不敢提念的晦澀理由則是,賽拉就緊追在他身後。
被自己的造物仇恨這種事對於巫妖來說真是常事,可真能夠造反成功的卻很少。記憶編織,本源桎梏,靈魂契約……一個巫妖有著幾十種可怕手段可以約束自己的強力手下。可偏偏這些卡爾薩斯都沒有!
作為一個一窮二白的龍巫妖,卡爾薩斯還沒有足夠的時間來積攢囤積自己的寶藏,因此更別提那些昂貴的魔法儀式,昂貴的魔法寶石,昂貴的秘術材料……
對於瘟疫之女,卡爾薩斯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這種存在的進化性和瘋狂性。
出於瘟疫本源的同化,賽拉作為人類少女的那部分天性已經被吞噬的幾乎殆盡,不是特別刻骨銘心的記憶,根本無法留存下來。可惜偏偏是這裡出了岔子。
不知怎的,瘟女賽拉對於卡爾薩斯這個主人充滿了刻印到靈魂深處的仇恨和怨念,簡直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因此這個本來可以成為死亡頌唱者最得力手下的造物,此刻正馬不停蹄的追攝在其身後,種種靈魂詛咒更是時刻不停的衝擊著卡爾薩斯的魂火。
這雖然要不了卡爾薩斯的命,卻無疑讓其東地塔林探險之旅少了一絲安逸,多了一份凶險。
因此卡爾薩斯身份掩飾的好,可偏偏被瘟女賽拉默默地在身後追蹤。瘟女賽拉行跡掩飾的也不錯,可偏偏身後或遠或近的跟隨著不少根本不知潛行為何物的瘟疫使者和仆屍。於是,又有大批仇恨值爆棚的當地巫師緊緊追躡在這群瘟疫生物身後,和它們在各個城鎮、鄉村、荒野、林地、沼澤裡展開了你死我活的瘋狂殺戮。
可以負責任的說,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瘟疫生物都成了極其可怕的精英頭目,甚至裡面還不乏進階了四到五次的領主級瘟疫生物。
以成千上萬的人類生命作為熔爐,熔鑄出來的瘟疫生物就不再像最低階的仆屍那麽好對付了。因此這些瘟女衍生體越來越難殺,打到後面,甚至連一些中階巫師一不小心都要倒在瘟疫生物層出不窮的陰險手段之中!
而作為所有瘟疫生物的首領,瘟女天然的能從它們的進化中汲取力量, 在短短的7天時間裡就度過了幼生期,成為了9級的存在。這個等階或許在巫師世界裡不值一提,也就堪堪擺脫炮灰的身份,可如果放在一個“誕生”才7天的魔法生物身上,卻已經展示出了令人驚懼的發展潛力。
這簡直是一個另類的血魔。
血魔的發展由於李洵這個墓園之主的存在,其實是帶著沉重的枷鎖在前進,根本沒有發揮其恐怖的血液天賦。不過一飲一啄都有其天然的使命。在李洵的強力約束下,血魔無法爆發式的發展,卻一點一滴的夯實了自己的根基,即便脫離了那些奉他為主的衍生體,他依然是個恐怖至極的17級強者。
而瘟女賽拉在同樣的天賦潛力支持下,等階躍升的很快,但是本體實力依然偏向於召喚型的蟲母身份,在戰力一項上遠遠被血魔甩出十幾條街。如果不是她前身就是一個安善溫良的人類少女,混在難民之中並不起眼,自身又頗為潛忍低調,恐怕早就被巫師們揪出來切片研究了。
於是,就在克思林堡地區已經亂的不成樣子的時候,兩個亂局的製造者,一個已經進入了鐵林城,一個正在鐵林城北方100裡外的山道上痛苦跋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