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門。”尤格法師心中大喜,在他的操控下,眾多的水生藤蔓趁隙而入隔著最後一層法師護盾緊緊纏住了年輕法師,讓其動彈不得。
年輕法師掙扎不出,心中大急。在李洵的指揮下,幾個召喚生物開始拚命攻擊,想要把他搶救出去,就連那個跑到近處的幻影也開始了大聲的施法,妄想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尤格法師哈哈大笑中,顧不上處理那個正在身後努力攻擊他體外波濤護盾的不死鳥,雙手再次劃動,一個人類定身術轉眼間就要完成。
只要操縱水傀把年輕法師的護盾打碎,這個人類定身術就能把其控制住,然後就是盡情報復的時間了。
尤格法師扭頭看了看身側的那個半透明幻影,猶在執著的念咒施法,倒是很有一番模樣,如果不是看透了它幻影的本質,自己說不定還真要被其騙過。
“你看看,多麽逼真的法術波動,多麽惟妙惟肖的面部表情,哈哈……”
就在尤格法師手中法術即將成型的那一刻,心神莫名一顫,一股法力亂流兀地在身周出現,直接衝亂了這個法術。
“該死,是他的特殊手段。”剛才過於得意了,竟然忘了薩索瓦爾傳遞來的情報中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情報可是由多個學徒親口描述而成的。
正在懊惱間的尤格法師心神又是一次震顫,扭頭猛然盯向身側的幻影,一股乳白色的光芒正在它手中綻放。隨著這道白光的出現,自己身上加持的眾多防護法術竟如沸湯潑雪,一一為之湮滅,轉眼間就只剩下光赤赤的“裸*體”了。
“這是什麽法術,裂解術還是高等解除法術,這……”
沒等他大腦繼續轉動下去,身後的不死鳥已經化為一道火繩緊緊地纏繞了上來,灼熱的高溫瞬間就把他肌膚烘烤的外焦裡熟。尤格法師精心定製的法師袍上封存的意外術應時發動,臨時加持的石膚術救了他一命,沒有讓毒火立刻蝕穿他的五髒六腑,但是在體表僵持的兩個法術交攻之下,卻讓他疼的死去活來。
就在尤格法師意識即將喪失的那一刻,驚駭的看到一個帶著熊熊火焰的大手正帶著惡風扇向他的臉龐。
白光竄起,傳送發動了。
一陣天地旋轉,當周遭一切都穩定後,李洵和尤格被拉回了會場高台,不過一站一倒,一生一熟。
尤格法師原地搖搖晃晃了幾下,翻身栽倒,身上滿是焦糊的氣味,裡面還夾雜著淡淡的肉香。
幾個圍在場側的中階法師搶步上前,幾道法術應手而發,瞬間沒入高階法師體內,穩定了他的傷勢,然後一瓶紫色藥劑灌下,立刻就使他的氣息粗壯了起來。眾人七手八腳的把尤格法師抬了下去,剛才畢竟只是臨時救治,以吊命為主,如果想要修補好這個身軀,還需要大量的資源和耐心。
法師這個群體畢竟以破壞力巨大著稱,在治病救人上還真的比不上神術者。尤格法師真想要的完全恢復,情況可並不樂觀。
場內的眾多高階法師、師看著尤格法師臉上那焦黑一片,但卻清晰可辨的巨大掌印,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起來,看向年輕法師的目光也漸趨複雜。
這個年輕法師怎麽這麽喜歡打臉呢,如果多給他幾次機會,讓他一路打上去,估計他會成為法師三國中仇家最多的高階法師,還都是不死不休的血仇。
幾個本已有意招攬年輕法師的組織首腦立刻打消了自己的不智念頭,搖頭苦笑,這樣的惹事祖宗還是留著禍害別人吧。
相比之下,李洵這場比鬥還算快速的,最少另外兩場比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一時半會還無法結束。
李洵則徑直回到自己孤零零的座位中,開始閉目養神,對外界不管不問起來。
11分鍾,李洵的這場比鬥隻用了11分鍾。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李洵現在正經本事不多,只能靠著幾手邪異技能打敵人個措手不及,亂中取勝。像剛才那場,不是高階法師出於常識誤解,以為幻影沒有攻擊力,對近在身旁的幻影沒有任何防備,李洵想要拿下他還真的很困難。
呵呵,以鏡像術配合上幻象軍團,幻中加幻,硬是迷惑住了尤格法師,這才得以近距離施展英雄無敵光明系2階法術“潔淨”成功,一舉剝掉了對方身體上加持的眾多法術。
沒有了法術加持的法師,在各方面比之一個農夫都不如,因此才被輕易拿下。
但是此戰,李洵又暴漏了自己幻影可以施法的事實,後面再想靠此陰人就不太可能了。不過現在每一場比鬥對自己都是一場大考,能過去就不錯了,哪裡還敢奢望今後。
沒了強力的墓園兵種、墓園英雄,自己每打一場都要累個半死,都要顯露一些新手段,這樣一路下去,自己的底褲遲早也要被人扒了。
“惹惱俺了,俺下場就用靈魂湮滅搞死一個。”李洵惡狠狠的想著,鼻翼扇動,噴出一股股粗氣。
1個小時後,那兩場比鬥也已結束,當4名高階法師現身高台,目光不由自主的同時落在閉目靜坐的年輕法師身上。2個剛剛取勝的高階法師赫然正是那2個紅點法師。
他倆環伺場內,沒有見到尤格法師,心裡立刻沉了下去,就連剛剛獲勝的喜悅都興不起半分,疑惑的走下台去,分別找相熟的詢問起來。
顧不上這些紛紛擾擾,副院長仍是一睡不醒的昏聵樣子,上台簡單宣布了代表達貢魔法學院參賽的6人名單和次序,轉首就傳送走了。
李洵在這裡可沒朋友,只能轉身走向場後的傳送陣。經過一群法師身邊時,那兩個高階法師徑直攔住了他的去路。
“新來的,你可夠狠的。你就不怕得罪了所有的法師,”一個身形消瘦,面容陰鶩的法師低聲威脅道。
李洵停下腳步,目光在兩人臉頰上淡淡掃過,不屑的說道:“你們應該慶幸沒有選我。更何況心胸狹窄之人可代表不了全部法師。”言罷不理臉色難看的兩位法師,昂首向前。
兩位法師被他氣勢所攝,竟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乖乖的給年輕法師讓出了一條路。他們哪裡知道,剛才的一刻,李洵已經運用全景圖發散了一絲絲靈魂威壓,讓悴不及防的高階法師也不經意間著了道。
“好好好……新來的,我挺你。”旁邊一個爽朗的笑聲漸起,還伴隨著啪啪的鼓掌聲,渾然不顧2位高階法師已經黑愈鍋底的臉面。
“佐拉格爾,你不要以為我們怕你。……”那個瘦高的法師氣急敗壞的叫囂道,不過後半截還是被同伴攔下了。
“佐拉格爾,你的實力是不錯,可你也要為自己家族想想,別多管閑事。”另一個稍顯矮胖的高階法師皺眉道,一副不願意和這名上屆十大糾纏的樣子。
“噢,我可以把這視為一種威脅嗎,”這位45歲就爬上14級的天才法師也是達貢王國公認最有希望成為師的一位,此刻滿臉不屑的回應道:“達貢法師界就是被你們這群家夥攪得烏煙瘴氣,有本事和奇拜拉爭去,關上門在自己家裡耍什麽橫。你要真有本事就打進十強給咱們達貢多拿點積分,別的閑事別搞那麽多,小心惹到不該惹的人,禍延家族。”
“你……”兩名高階法師面孔紫漲,咬牙切齒了半天,最終一跺腳,徑直傳送而走。
已經走到傳送陣前的李洵回身恭恭敬敬的向佐拉格爾法師行了個法師禮,這才無聲的踏入傳送陣。隨著傳送陣特有的“嗵”聲響起,法陣裡已經空無一人。
當李洵坐回旅店內的椅子時,愁眉苦臉的艾蕾娜已經靜靜地坐在了他對面,帶著無言的恨意惡狠狠地盯視著年輕法師。
“你不會打算這樣一路打臉打進決賽吧,”艾蕾娜連生氣的力氣都已不足,一想到來時長老那苦澀的快要滴下膽汁的老臉,她就忍不住要怒意勃發。可發作給誰看,卻是個天大的問題。
“這怎麽可能,後面說不定就要輪到我被別人打臉了。”李洵帶著笑意欣賞著女賊難得一見的愁苦,攤手辯解道。
“我看你就是這麽打算的。”艾蕾娜言辭犀利,直指人心:“你是打算用他們立威嗎,”
“我不需要立威。我又不打算在這裡稱王稱霸,立威何用,最主要初來乍到,總有些人要來擋我的路,我隻好反打回去嘍。”
“你不會忍一忍嗎,你的目的是在法術之星大賽裡取得好成績,這個時候低調點不是更好,”
“你們盜賊公會可夠低調的,結果如何,是獲得了別人的善意呢,還是總被別人踩,”李洵冷笑著反問道。
“……”
艾蕾娜無助的低下頭, 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這是個大爭之世。小丫頭,我不知道你是否明白,大爭之世的主旋律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你們的忍讓可能會讓你們保得一時安寧,可忍讓的次數多了,忍讓就會成為一種習慣,也就成了怯弱。當你們需要為自己的利益而大喊疾呼時,你們的聲音也就成了雜音,會被人天然的忽略。
像我這樣一竿子括到底的其實也不合適,但是我有底氣,這裡沒人能夠壓住我的頭,所以我才一爭到底,是我的,誰也拿不走,誰敢亂伸手,伸手砍手,伸腳剁腳,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自己應得的利益。
另外,你們如果相信我,那就繼續合作,如果怕被我牽連,那就各走各路,用不著我打敗一個對手,你們就來警告我一番。這只能讓我看到你們的孱弱,”
最後艾蕾娜紅著眼圈離開的,可以想見等到沒人的地方,她一定會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年輕法師是她領進盜賊公會的,以前只是覺得籠絡住了一個大客戶,很有成就感,可現在看來,是福是禍還真的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