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去詢問一下,是否介意新人加入這場遊戲?對了,記得報上我的名字,相信喬劉易斯先生不會拒絕。”
其實後邊那句話是多余,能進懷特俱樂部的會員就沒有一個庸人,喬劉易斯可是聰明絕頂的人物,豈會放過任何一個結交權貴的機會?當然,以他現在的地位也不需要主動放下身段,反而很多人對他才是慕名而來。
“jason,好久沒見,你還好嗎?”楊橙剛剛踏上二樓,就見喬劉易斯從紅色沙發上站起來,迎面送上擁抱。
楊橙膩歪著跟他抱了一下,幾乎是一觸及分,臉上倒是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是啊,自上次一別快一年了吧?你還是這麽悠閑。”
他這話可沒說錯,喬劉易斯功成名就,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享樂,不是乘坐遊艇出海釣魚,就是在遊艇上舉辦收藏品展覽,這家夥對藝術品的執著遠超常人。
喬劉易斯拍了拍猶如7月懷胎的大肚子,頗具喜感的說道,“托你的福,遠山資本旗下的建築隊性價比堪稱當世第一,球隊新球場的建設工程效率極高又不貴,重要的是你們墊付成本讓我的資金得以周轉,沒給球隊增添新的債務,我必須要好好感謝你。”
楊橙一愣,當時替遠山資本攬了這個項目之後他便沒再關心,沒想到雙方的合作如此成功。
對於喬劉易斯的誇讚,楊橙毫不謙虛,“當然,遠山資本的服務向來是合作夥伴最為滿意的地方,至於墊付一部分資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其中所產生的利息對公司也是比額外的收益,你別忘記給就好。”
他這既是打趣也是暗中提醒這個老貔貅,他可是有前科的,若不是雙方簽訂了嚴格的資金往來合同,楊橙還真擔心他反悔。
喬劉易斯故作不滿的說道,“我是個有信譽的人,放心,貴方的工作完成的如此出色,我要是拖欠哪怕一英鎊,你大可以站到大本鍾上對著全英國百姓的面罵我。”
楊橙笑著把話題茬過,看向一直禮貌站在一旁等他們說完話的中年人,有著棕紅色卷發的白人看起來跟哈裡王子有幾分神似,他應該就是8號侍應生口中的考文垂六世了吧,既然敢叫六世,足以證明這個名字曾有過輝煌的歷史,然而楊橙孤陋寡聞了,此前他可沒聽說過英國有個考文垂家族,倒是知道有考文垂市的存在。
見狀,喬劉易斯很懂事的讓出身位,並為二人做了引見,“考文垂,這個年輕人叫jason楊,你最熟知的身份應該是利物浦的老板,剩下的你可以回家谷歌。”
楊橙無語的撇了撇嘴,有這麽介紹人的嗎?還讓人回去自己谷歌?
倒是向楊橙介紹考文垂的時候,喬劉易斯多說了幾句,也讓楊橙從中得知了考文垂這個名字的厲害,“jason,這位是考文垂六世,家裡的產業比較複雜,但你要是想在英國玩點刺激的,找他準沒錯~”
說完,喬劉易斯還衝楊橙眨了眨眼,眨的楊橙一陣莫名,伸手與對方握了握,玩笑的口吻道,“你好考文垂先生,雖然喬的介紹不太靠譜,但他說的沒錯,我的資料網上都有。”
考文垂被逗樂了,一雙大手非常有力量,松開也沒有打破輕松的氛圍,“叫我考文垂就好,喬介紹的很準確,想要玩槍甚至開飛機,找我絕對錯不了,然後,我就不歡迎你到考文垂玩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楊橙知道對方沒有說錯,後來提到的考文垂是他所在的城市,他的無奈楊橙深表讚同,若是評選出一座英國最無聊的城市,考文垂絕對榜上有名,甚至很可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別看這座城市地處英國的中心,正好位於倫敦和利物浦的中間,但確實沒有一點中心的樣子,反而像是被遺忘的孤兒,整座城市除了考文垂和華威兩所大學,再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了。
二戰時考文垂市被炸了個乾淨,幾乎沒有保存下一座像樣的建築,現在能夠看到的考文垂幾乎都是戰後重建而來。
不過,考文垂的自我介紹裡特意提到玩槍、玩飛機可以找他,難道考文垂家族從事軍工行業?
疑惑歸疑惑,第一次見面不好問東問西,楊橙把話題扯到兩人的賭局上,“我聽服務生說你們正在進行一場有趣的賭局?不知我能不能參與?”
喬劉易斯也沒去問考文垂的意見,自己便做了主,“當然,歡迎之至,事實上人越多越有意思。”
三人坐下來,服務生很快送來一些吃喝的東西,楊橙邀請二人一塊,不過被他們婉拒,他隻好不客氣的獨自享用,一邊吃一邊問道,“你們怎麽想起這個主題的?”
考文垂笑了出來,“今天俱樂部的人比較少,主席也沒在,沒人組織主題活動,我們只能自己找樂子了,起因是我和喬在討論如今英國國民素質的問題,我覺得大部分人還能保持紳士的風格,但喬卻堅定的認為大部分人在金錢面前便會失去紳士的偽裝,我們誰也無法說服對方,便決定做這個賭局,由俱樂部派人全程記錄,這是可以載入懷特俱樂部史冊的項目。”
楊橙恍然,“那麽二位都是如何下注的?”
考文垂又道,“我猜測的是2個小時,當然,我承認為了贏得勝利,耍了點小聰明,現在可是下班時間,大家都在忙著走路,人是有從眾效應的,一排排的跟著前面人在走,恐怕很難會有人注意地上的錢包,哦對了,為了更好的得到驗證,我們特意選擇了一歀黑色的普通男士錢包,當然,裡面的現金可是真的。”
他邊說著邊舉起手邊黑色的長款錢包,看樣子還是有人使用過的舊錢包,哪怕是新的也不值20英鎊,不過裡面嶄新的一遝50英鎊面額的鈔票。
喬劉易斯補充道,“這1000英鎊是懷特俱樂部讚助的,我賭了20分鍾,20分鍾之內,這隻錢包絕對會被人撿走。”
楊橙接過來前後翻了翻,捏著下巴說道,“我覺得應該再完善一些,我們應該在裡面放一張身份證和幾張沒用的銀行卡片,當然,最好塞上一張名片,若真有拾金不昧的紳士,他一定會聯系名片上的人,等他成功的將錢包還回來,我們應該給予適當的獎勵。”
喬劉易斯和考文垂對視了一眼,對楊橙的建議沒用任何異議,順勢叫過剛剛送上冰塊的8號侍應生,喬劉易斯道,“借你的身份證和銀行卡用用可以嗎?如果你的身份證丟了,我負責幫你快速補辦一張,當然,你別忘了把銀行卡裡的錢轉走,另外你有名片嗎?也拿一張過來。”
8號侍應生是經過嚴苛培訓的,在懷特俱樂部,會員名做出任何奇葩的事情或者提出任何匪夷所思的要求,侍應生們都不可以露出驚訝的神色,更不會拒絕會員的要求。
果然,8號二話沒說返回更衣室,幾分鍾後再回來時,手裡的托盤多了幾樣東西,分別是他的身份證、銀行卡或某商場會員卡、以及他的名片,上邊有他的名字和聯系方式,喬劉易斯親自將這些證件卡片塞入錢包,最終拉上拉鏈,滿意的拍了拍。
現在萬事俱備,三人又最後確認了賭注——考文垂賭2個小時、喬劉易斯賭20分鍾、楊橙則賭了5分鍾,當他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喬劉易斯和考文垂無不驚訝,甚至勸楊橙遊戲不是這麽玩的,哪有上來就直接認輸的?
然而楊橙卻颯然一笑,心道5分鍾還是多說了呢,哪怕是喬劉易斯也高估了自己同胞的意志品質, 但楊橙這個外國人看的很清楚,紳士?早死絕了!
其實兩人也只是禮節性的勸了一下,見楊橙態度堅定,他們便不再廢話,雖然賭注很小,每人才1萬英鎊,但玩家的勝者可是會被記錄在冊的,當然失敗者們也逃脫不了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命運。
因為三人都下了錢包被撿走的賭注,所以他們規定,如果最終真的有人將錢包送完完整整的送還給8號侍應生,那麽自動判定三人失敗,3萬英鎊將作為獎金送給那位拾金不昧的‘紳士’,即便楊橙認為這種情況不可能發生,但醜話總是要說在前頭的,規則完善了遊戲才好玩。
於是,懷特俱樂部又一經典的荒誕賭局就這樣開始了。
錢包被懷特俱樂部的人拿走了,他會在不經意間將錢包掉在街道上,具體位置不能離俱樂部大門太遠,但也不會選在太過明顯的地方,在三人的共同建議下,錢包會被掉在俱樂部旁邊的一條小巷口處,小巷兩側都是建築外牆,盡頭是俱樂部的工作間後門。
在遊戲開始後,後門會立刻關閉,不會有任何外人闖入小巷,但只要有人在路過巷口的時候偏頭瞅一眼便能立刻發現錢包的存在,這個位置選擇的非常巧妙,也讓遊戲充滿了更多的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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