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小語:“爸爸說過會來的吧?”
小語哼了一聲:“但是你還是遲到了。”
趙東來這才看向了倪裳,笑了笑:“謝謝你。”
倪裳放下工作頂替了自己帶著小語來到了幼兒園參加這個親子活動,對於小語來說,倪裳做得已經很多了。
趙東來總覺得欠她很多,所以,能利用老爺子的身份就利用吧,徹底讓那嚴俊王八蛋絕了對倪裳的那份心也好,就當做他為倪裳可以做的好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趙東來活脫脫的出現在馬路的時候,倪裳下意識的是激動的,甚至有那麽一刹那,和他擁抱在一起的不是小語而是她。
但是,倪裳的心裡被某種沉重的鐵鍬捶打了一樣難受壓抑。
他終究還是向張嵐求救了吧?
不然,為什麽可以出來?
為什麽嚴家會妥協?
有一種扎心的痛在倪裳的心裡彌漫著,說不上什麽感覺,總之,她第一次察覺到了酸溜溜的味道。
或許,這就是吃醋的感覺嗎?
自己本以為做好了犧牲自己的所有準備把他想辦法弄出來,可最後,人家不會領情的而是去找了張嵐幫忙。
至始至終,發生任何事的時候,其實趙東來第一時間都不會想起她倪裳!
原來,不被重視的感覺是那麽的難受,特別還是自己在意的人。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去公司了。”倪裳說著,垂下了修長的睫毛眼簾,那一抹落寞和失落的神色一閃而過。
在和趙東來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倪裳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種挫敗的心理。
她從來不會在自身實力上敗給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張嵐,她都不曾自卑或者退縮過,可是今天,她第一次感覺到輸給了張嵐。
也許紅姐說的對,他們本該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趙東來曾經是權貴,哪怕是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他的交際圈子一直都不曾改變,倪裳始終是從一個底層爬上來的女人,有一種東西叫做你無論如何努力,都不會改變,那就是底蘊和你曾經的背景過去。
“媽媽。”小語看到倪裳要走,沒來由的拉住了她的手腕,哀求的看著她,低聲道:“可以留下來一起玩嗎?小語從來都沒有爸爸媽媽一塊陪著玩過,雖然倪裳阿姨您不是小語的媽媽,雖然東來爸爸也不是小語的爸爸,但是你們比我親生父母還要對我好,今天可以陪我玩嗎?難得爸爸也在......”
倪裳看到小語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另一隻小手搓揉著小熊衣角,看得出這孩子是有多緊張才敢說出這話來。
“如果你不忙的話......”趙東來也不知道說這話合不合適,沉吟了一下後,還是說道:“可以留下來陪這丫頭玩嗎?就當作我拜托你了。”
小語的生父去世的時候,小語才幾個月大小,對爸爸還沒有什麽概念和印象,又在同年,母親因為難以忍受噩耗和極大的醫院開支撒手人寰而去,所以,在小語長這麽大,還真沒有見過父母和睦的畫面。
趙東來想要讓她在該有的年紀體會那年紀該有的生活。
倪裳心裡歎道:留下來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只是一個小醜一樣,自以為是的扮演著成全別人的戲碼,終究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一如你如今記不起那些年被你拯救的某個少女!
本想狠心的走,但倪裳看到小語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的邁不出那一步。
要關門的幼兒園老師看著他們一家子三人好奇不已,以為媽媽倪裳要走,看到小語哀求的樣子,老師也是於心不忍,開口說了一句:“工作再忙,賺的錢再多,孩子才是這個家的基礎,多陪陪孩子是好的。”
倪裳俏臉頓時一紅,趙東來也尷尬不已。
“快點進來吧,裡頭都開始做活動遊戲玩了。”老師督促了他們三人。
趙東來一把抱起了小語,然後看著倪裳笑了笑:“走吧?”
倪裳看著小語那期待的水汪汪的大眼珠子,終究還是狠不下心,苦笑一聲,伸手過去牽小語的手,然後三個人一同走進了幼兒園裡。
大門被關閉上,裡面的親子活動已經開始了,老師那和藹的麥克風聲音傳遞了過來。
小語不想要趙東來抱著被其他孩子笑話她,她從趙東來臂膀上下來以後,一手牽著趙東來,一手牽著倪裳。
兩個大人一左一右,就像是一家人朝著其他家孩子和家長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其他家的家長對他們最後進來的家庭投來目光的時候, 倪裳心裡有些微妙的緊張了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麽。
她看看同樣牽著小語手的趙東來,見到趙東來臉色東張西望而和和氣氣的樣子,於是也試著讓自己更加自然起來。
“小語、小語,快來我這裡,我給你留了一個小板凳呢。”這時候,幼兒園裡和小語玩得最好扎著馬尾辮的小女孩揮舞起了手衝小語打招呼。
小語趕緊拉著倪裳和趙東來往前衝,兩個大人無奈隻好跟著她的步子加快了。
原本都看向舞台主持人的在場男同胞們,在倪裳的入場之後,至少有一半以上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移到了倪裳身上。
今天的倪裳一身碎花連衣裙,份外的優雅之余,那鮮紅的紅唇不失魅惑性感,那種高貴冷眼的氣質隨著這些年她身居職場高位愈發沉澱,她是屬於那種你第一眼看過去,就能夠被她那種冷豔之美而驚豔到,特別是她那張臉,屬於眾多美女之中一眼就能識別出來的高級臉!
當他們再從倪裳身邊移動到趙東來身上的時候,所有男人都覺得,能夠擁有這麽一個女人的家夥,一定是個器宇不凡的男人吧?
可當他們看到趙東來那咧嘴笑得露著大白牙,一臉人畜無害樣子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
“這婚姻簡直就是犯罪!”有人哀嚎!
有人歎息:“如果這女人出軌,我一點都不稀奇!”
“怎麽辦,我有種想打這個男人的衝動!”
“如果我拆散這個家庭,法官大人一定會原諒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