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來:“不試一試,怎麽知道?”
“就你這種完全靠一股子熱血辦事的莽夫,你是怎麽活到今天的?你還不如繼續躲起來別出來算了,出來也是送死,真是氣死我了。”張嵐說著,雙手插腰直接離開了牢房。
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後,氣得一腳揣在了門上,裡頭沙發上坐著的老司令看她這架勢,好奇的問道:“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還能有誰?除了您最優秀的學生破軍,還能有誰?我看您也甭誇替他說好話了,他就是一根筋,做事完全不會動腦子,隻圖心裡怎麽情緒化就怎麽來,我真是受夠了,本來這次保他,就想和他談合作調查這個案子,可現在,他居然把炸藥包往自己身上扛著,人家過來點火他就爆了,這種傻子您是怎麽把他當寶當成得意門生的?”
司令樂了:“又怎麽了?”
張嵐把這次和趙東來談的內容都告訴了他。
司令聽完了以後,沉吟想了想,然後說道:“他沒錯,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從王家這裡入手調查,這些年海城多少部門也不是沒盯過,但是完全沒有查出哪裡不妥,憑他和你,還沒有任何專門盯他們家調查的手續齊全來看,你們更不可能查出所以然來,東來這一步棋走得很對,把那些人引過來,才能讓他們自亂陣腳。”
“引過來他就死了!”張嵐急道:“您應該清楚他現在的傷勢是什麽樣的,哪裡還能折騰?安安心心的配合我調查不就是了,還去把人家的底牌直接引過來,他以為他是誰?”
“破軍乾的,就是衝在最前面,整個山鷹小組,他乾的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司令道。
張嵐無語。
“反正我不能放他出去了,得關他半年再說,把風頭過去了,在出去。這裡現在是最安全的。”
司令苦笑一聲:“我的兵我還不了解嗎?我今天就來跟你說一下這小子從一開始究竟在下一盤什麽樣的棋,首先,他身份沒辦法對王家做出任何裁決,他需要一個敢於不怕海城市區政府壓力敢對王家有案就查的官方合作者,但他也並不是任何人都相信,發生那樣的事,誰不感到懷疑害怕?情報是怎麽泄漏的,為什麽飛機被操控了,這些事,誰都會往內鬼懷疑,所以,在事情還沒有明朗以前,他不會相信誰的,所以他從一開始就在試探你,剛才我看了監控視頻和你們兩人的對話,你沒發現,他一開始就知道是你把他關進來的?這就不奇怪,他為什麽要在王家鬧事還打了王軍,他在試探你的決心,拿海城市委來試探你敢不敢為了你哥這個案子不惜頂著市委壓力來保他,如果你不保,他也就是以打架鬥毆故意傷害罪做幾個月的牢,但如果你肯保,說明你決心夠,他也在試探你的背景,如果你只是沒實權的調查員,那昨晚發生的事,即便你想保,也沒能力保,但是今天,他看到你出現,你就已經把自己的背景和底牌全部在他面前暴露了,你以為破軍好當?你真覺得爆破突襲的事情光憑一股子熱血膽氣就足夠了?想要瓦解敵營,沒點謀略刺探,直接衝進去有去無回!你說他當兵一根筋,那是普通兵,我們山鷹不同,他之所以是破軍大局者,是因為在整個山鷹小組中,他大局觀和謀略是最擅長的,僅次於他的實力,現在實力雖然沒有以前的巔峰期,但智商可不會那麽輕易就欠費。”
被老師這麽一說,張嵐一瞬間感覺還真是被趙東來利用了。
“他不可能心思這麽縝密吧?”
“你不信?”司令搖搖頭,
再次佐證:“既然他明明可以動手,那為什麽不早早在訂婚宴那天就動手?以他的性子,直接殺到王家都不奇怪,但是你就沒奇怪,偏偏是在昨晚上動的手?昨晚上你也說了,是市局安排的交流會,他一個體制的人,難道不懂本分不懂輕重?和政府做對有什麽後果誰會不知道?” 張嵐蹙眉。
司令接著道:“你再想想醫院裡,他為什麽沒有把話說死,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慫恿各種鄙夷你?你說你不會被他激將,但已經被他套路算進了他這一環裡,昨晚你做的事,確切的說是他布好的局,”
張嵐磨著牙仔細想想:“老師你這麽一說,這混蛋還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上次他將計就計的讓我還幫他付......”
本想說幫趙東來付了那燒烤錢,但又怕這事被老師嘲笑,張嵐直接打住了,不過隨著老師這麽一點明,她還真覺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
“你是被人賣了還幫數錢了對吧?”司令看張嵐那吃了趙東來的表情,就猜出了她要說什麽話了,哈哈哈的笑了出來。
“這王八蛋!”張嵐恨恨的咬牙道。
“如果活下來的是你哥,我也會用我職務來保他,不管是山鷹特種大隊的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麽做,但其他人我絕不會再讓他繼續調查這個案子,而趙東來不同,我相信他或許還真能查這個案子,這才是為什麽我在你面前老說不要低估他。”
張嵐哼道:“他以為這樣就能算計我?我一樣可以選擇不配合不管他死活。”
司令:“你不會的。”
張嵐撇撇嘴:“為什麽?”
趙東來:“從你情緒化生氣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生他的氣關心他了,這個信號告訴我,你不會丟下他的,而且他把自己擺在火架上烤也是為了你哥哥張徹的案子,你不是怕死就退縮的人,他一開始知道你身份的時候,就決定了算計你,小丫頭,你還太嫩了。”
張嵐一臉挫敗:“我承認不想他冒險,案子可以慢慢查,但他這種極端的辦法,我不準,我就是要關他半年再說!”
就在這時候,前廳的一個值班警察過來對張嵐說道:“張警官,外面有位倪裳的要來保釋趙東來。”
張嵐納悶的說道:“這倪裳我也是納悶了,幹嘛對趙東來這麽好?她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老總,犯得著這麽為趙東來著想?趙東來那混蛋是不是對她做過什麽?”
值班同志問道:“那要不要給她保釋?她帶著律師,還找了市委往咱這邊打了招呼。”
倪裳瞪眼:“她連這種資源都用了?這倪裳是不是喜歡那家夥了?”
值班同志:“張警官,那我怎麽回應?”
“直接說趙東來不能保釋!”張嵐一揮手。
“這......不好吧?她都找了人打招呼了,而且這姓趙的聽說的和王家還有點糾葛,這人家神仙打架我們還是別摻和了,讓我們抓我們抓,讓我們放我們就放,保準兩頭都不得罪。”
“誒呀?”張嵐瞪大眼珠子看著這個油嘴滑舌的小警察:“你倒是挺有一套的啊?我告訴你,知道為什麽你警徽上那級別一直沒變嗎?”
小警察搖搖頭。
“就是因為你不會搞事情知道不?”張嵐慫恿他道:“神仙怎麽了?你要能把神仙給曰了,你就是境界之神了。”
“算了吧,人家放個屁都能震飛我。”小警察無辜的說道:“那我讓倪裳保了啊。”
“保什麽保?”張嵐瞪眼:“不準保,到時機了會放他出去,誰都不準保。”
小警察無奈,隻好出去拒絕了倪裳保趙東來,結果他又跑進來對張嵐苦笑著道:“張警官,倪裳她執意要見咱們負責人,我們頂不住啊,你看你要不要出去跟她談談?”
倪裳乾脆走了出去,來到了前廳,就見到倪裳翹著二郎腿坐在那裡,身邊站著一個律師。
當她走過去的時候,倪裳抬起頭看到了她。
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一種火花的味道。
“我要保趙東來。”倪裳兩手提著包包,踩著高跟鞋站起來直截了當的說道:“保不了,今天我就在這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