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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國與國之間的談判,大多都是這樣的,因為乾系太大的原因,雙方都要慎之又慎,哪怕是求和的談判,有時候兩方官員也要糾扯上好幾個月。
不過那些官員之所以花費太多時間,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沒有決策權,往往商議出一個進度就要上報上去,現在項櫻是可以代表整個啟國的,項雲都更是西楚的皇帝,因此這場談判的時間雖然不會很短,但是也不會太長。
這個蒼老了許多的郢都大太監,一直在項櫻的公主府裡待到了天亮,最終雙方敲定了最後的條款。
第一,五年內西楚不得對西陳用兵。
第二,合同伐齊之時,啟國如果一日不退,西楚便一日不能退,至於到底該怎麽打,由楚國將士自行做主。
第三條就是關於涼州大馬的歸屬問題,這一條屬於戰勝北齊之後刮分戰利品的條款,最終定為涼州五年之內的馬匹出產,要分出六成交付啟國。
談判進行到這個份上,項櫻對於這個結果大致滿意,西楚對於這個結果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總體上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如果西楚不能拿回涼州,未來幾十年內就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去,在這種前提下,只要能拿回涼州,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對於西楚來說都是在可以接受的范疇之內。
定下具體的條款之後,項櫻這趟郢都之行就該告一段落了,她本是抱著來見自己父親最後一面的心思來的,到最後還是難免成了一趟政治談判,不過這也不奇怪,自古天家無私事,項櫻出身項家皇室,又成了肅王府的正妃,她的一切舉動,都注定了與政治逃不開乾系。
不同於上一次,她險死還生才逃出了郢都城,這一次沒有人再敢攔住這位肅王妃的去路,仍在“病重”的天元皇帝,並沒有親自來送,由大皇子項岐一路把項櫻送出了郢都城的東門,再由大太監畢甲領路,要一路把項櫻送出西楚國境。
說起來上一次項櫻回到郢都,也是大太監畢甲,一路把她送到了函谷關下。
此時西楚國境縮減到了辰州,距離郢都已經不算太遠,一行人走了五六天的時間,就到了辰州附近,大太監畢甲在這裡住了馬,走到項櫻的馬車旁邊,低聲道:“殿下,前面就是陳王府的境地,老奴就不好再送殿下了。”
項櫻掀開馬車的車簾,對著畢甲微微一笑:“有勞大公公一路相送。”
畢甲躬下身子,聲音恭敬:“殿下客氣,殿下此去,想來以後就未必會再回郢都了,當保重身子才是。”
前幾日,畢甲前去公主府與項櫻談判,是代表著天元皇帝去的,因此當時的畢甲並沒有跟項櫻談半點舊事,此時雙方的談判已經塵埃落定,畢甲才說出了這句自己想說的話。
在這個郢都大太監看來,這一次項櫻是被天元帝騙到郢都的,以後八成就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了,再說兩國關系微妙,以她這個肅王府正妃的身份,的確很難再有機會重回郢都。
聽到這句話,項櫻心裡微微一暖,對著畢甲溫婉一笑:“我還年輕,以後回郢都的機會多的是,大公公也要保重身子,等下次我再回郢都,把那個兒子帶回來給大公公瞧一瞧。”
說到這裡,她把小郡主趙抱了出來,拉著小郡主的手對著畢甲揮了揮,輕聲道:“來兒,跟大公公說一聲再見。”
小郡主有些不明所以,好在她現在正是學人說話的年紀,當下對著畢甲磕磕巴巴的說出了一句“再見”,少年入宮一生無後的畢甲見狀,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
露出了一個很是燦爛的笑意,然後他從自己的衣袖裡顫巍巍取出一塊錦帕,遞在項櫻手裡,笑道:“殿下,這是老奴前不久新得的物事,雖然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但聽說可以辟邪納福,您且收著,不嫌棄的話,就給小郡主戴上。”畢甲身為大太監,在背地自然幫著項雲都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因此這位大太監平日裡都是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連項櫻也是第一次看他這副高興的模樣,聞言接過這個錦帕翻開一看,裡面是一塊一寸長半寸寬的深ns翡翠,看起來並沒有經過細細雕琢,只是一個粗略的龍形模樣,不過模樣渾然天成,通體隱約泛著水光,看起來極為好看。
傳說翡翠可以辟邪,還可以擋災,像畢甲拿出來的這塊玉,可以說是黃翡翠之中的極品翡翠玉,就算是項櫻這種自小出身在皇室的公主,也是第一次見到成色這麽好的黃翡翠,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大公公,這東西太貴重了,您還是留著”
她一句話沒說完,這邊的畢甲就搖著頭笑了笑:“老奴一介殘缺之人, 又這把年紀了,要這物事做什麽?這東西是前幾年,一個玉礦的礦主送到老奴這裡的,他說這是件難得的物事,可以替主人擋下一次災禍,殿下不妨給小郡主戴上,就當是老奴盡了一份心意。”
翡翠玉的寓意就是辟邪,尤其是這種極品黃翡翠,通體沒有一絲裂紋的,就更是難得,說句毫不誇張的話,這塊並不是很大的黃翡翠如果賣出去,級別足夠趙顯在臨安城製出至少十門肅武炮了。
項櫻略做猶豫之後,就把這塊黃翡翠收了起來,找了根紅繩系在了小郡主趙的脖子上,然後她對著畢甲感激的點了點頭:“大公公的恩情,項櫻記下來,以後大公公如果有什麽用得著肅王府的地方,就派人去臨安送一個口信,無論什麽時候,肅王府都不會視而不見。”
畢甲對著項櫻的馬車深深一躬,然後轉身朝著郢都方向返回。
而項櫻則是從辰州的一線峽出口,朝著西陳的國土前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從郢都到臨安,是不可能繞過西陳的,除非你願意繞過這個長條形的小國,從齊國的地盤上回京。
一行人剛到西陳國境,還沒能走出十裡的路程,一隊騎著純黑色馬匹的騎兵,從很快從遠方就迎了上來,這批騎兵由一個看起來身材並不是十分魁梧的少年人領隊,幾個人身披甲胄,迎在了項櫻馬車門口,然後這個甲胄少年快步走到項櫻的馬車面前,對著項櫻微微躬了躬身子:“小王項少陽,見過王妃娘娘。”
來人正是項櫻的堂弟,如今的西陳國主項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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