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無雙陽,節婦無雙郞。
今宵紛爭意,他日定蕭牆。
但看她情急之下的表現又似不像,蕭逸軒氣地發抖,嘴裡憤憤罵道:
“大膽鼠輩,色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競敢調戲良家女子?趕緊拿掉你的髒手!”
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見他輕松躍上舞台,因慕容凝煙在李公子左側,擔心誤傷了她,一掌朝李公子右側劈去。
李公子輕輕將慕容凝煙帶到舞台一角,然後極速轉身,腳上像裝了彈簧,跳到了離慕容凝煙很遠的位置。
蕭逸軒這才一個掃蕩腿對著李公子橫掃過來,台上的李公子象隻被追趕的蚊子,總能巧妙躲過,蕭逸軒收腿快速化掌朝李公子劈去,連出幾招,李公子都只是避讓卻不出招,更是惹怒了蕭逸軒。“嗖”的一聲拔出背後那把寒光閃閃的劍來。
慕容凝煙在一旁焦急喊道:“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這只是一場誤會。”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又有人喊道:
“我才是煙兒的哥哥,大膽!競敢對我妹妹無禮?”
眾人循聲望去,見又一俊朗飄逸男子,腳尖在坐位上幾個蜻蜓點水,直接飛到台上,也擺出一副欲對付李公子的架勢。
“哥哥!你也來了?你們終於來了!怎麽這麽久才來?去哪兒了?說好的第二天來找我的,怎就沒來?想煞煙兒了!”慕容凝煙驚喜地看著跑過來的慕容紫楓,瞬間眼泛淚光,抱著慕容紫楓的肩膀激動地哭了起來。
“妹妹先容我收拾了這廝,咱再坐下慢慢細說。” 慕容紫楓輕輕拍了拍慕容凝煙的背,說著就朝李公子推出一掌。
“哥哥別打,是誤會!”慕容凝煙趕緊一個側身擋在了李公子面前,慕容紫楓的掌就在快要挨到慕容凝煙的臉時及時收回,只見慕容凝煙臉旁的發絲被掌風高高揚起,可見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幸好慕容紫楓收手快,否則慕容凝煙絕對招架不住。
誰都沒料到慕容凝煙會替李公子擋這一掌,不僅蕭逸軒和慕容紫楓不相信,連慕容凝煙自己都不相信,其實當時真沒多想,也不知怎的就去擋了。
“多謝美人相救!原來是親哥哥來了,煙兒姑娘給大家作個介紹吧!”
看慕容凝煙和蕭逸軒對視時的眼神,李公子雖然心裡很是不爽,但一看那二位都是習武之人,也好漢不吃眼前虧。
“都是一場誤會,這位是我哥哥慕容紫楓,這位是蕭逸軒蕭公子,這位是李公子。”
此時的李公子其實心裡還是美滋滋的,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得美人庇護,這面子也太大了吧!絲毫不計較剛才那二位還要打自己的舉動,竟豪情的邀請大家 :
“既然是誤會,那李某便請各位醉雲軒一聚,不打不相識。”
慕容紫楓和蕭逸軒默不作聲,心中都在思忖著:此人和煙兒是何關系?這一年多又發生了什麽?
誰知此時的李公子,依然還沉浸在剛才慕容凝煙幫他擋一掌的自豪中,見那二位消停下來,竟有些得意忘形,飄飄然道:
“對了,這位公子是何許人也?看一表人才,想必不是草包一個,應在朝廷供職吧?是何等功名?”
剛剛李公子擁著慕容凝煙的情景,本就讓蕭逸軒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泄,誰知他不知死活,還敢來揭我傷疤?想到此蕭公子猛出一掌,直擊李公子面門,沒想到居然又被李公子輕易躲過。站在旁邊的慕容凝煙感覺到一股涼意,可見蕭逸軒的內功極其深厚。
“你不願說就不說,君子動口不動手,這麽沒涵養,有辱斯文,想必也就布衣一個。”
“你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也配講斯文與涵養?要不是看煙兒夾在中間,早就收拾你了。”蕭逸軒徹底被李公子激怒了。
“是想比試一番麽,李某奉陪到底!不過最好是出去,選個寬敞地方,免得砸了人家場子。”
“那就出去,大男人還在這像個女人一樣羅嗦什麽?”
“去就去,誰怕誰?瞧你這麽氣憤,想必是被李某戳了痛處吧!哈哈哈!”此言一出,李公子自己都覺得今天怎麽變得如此囂張?是想表現給慕容凝煙看麽?
“我有無功名關你何事?寧願當白身,也不願在朝廷為那蠅營狗苟之事。”蕭公子氣憤地回著話,便朝外走去。
“喂!你可別小瞧人,蕭公子本應是當朝狀元,只因當今聖上被小人蒙蔽,如囊中探物的狀元卻被人買走,蕭公子一氣之下,寧願行走江湖,落得逍遙自在。”慕容紫楓氣呼呼的為蕭公子打抱不平。
聽說蕭逸軒懷才不遇,跟當今聖上有直接關系,向外走了一半的李公子停下了腳步,瞬間在內心對他似乎抱有某種歉意。
歌坊裡的客人,見有公子為爭慕容凝煙要一決勝負,也都熱情高漲跟著往外跑,想要看一出好戲。
“怎麽怕了?想當縮頭烏龜?趕緊出來呀?”蕭逸軒不耐煩的罵道:
“男子漢大丈夫,還能怕你不成?”雖然內心有歉意,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見蕭逸軒和慕容紫楓等在船舷上,李公子輕功一躍,輕松上了秦淮河岸。
蕭逸軒和慕容紫楓見勢,也相繼躍上了岸,惹得看熱鬧的人蜂擁而至,慕容凝煙知道,今天在這幾個男人之間,非得決一勝負才肯罷休。隻得夾雜在人群中也朝岸上跑去。
“慕容兄,讓我上。”蕭逸軒實在氣不打一處出。
只見蕭逸軒嘴角看似泛起一絲淺笑,卻讓人感覺到一絲寒意,素衣無風輕揚顯然是氣沉丹田。
緊接著,揮起手中那把劍,瞬間像一只在水面抓魚的飛鳥,只見一團白光一閃,猛的朝李公子刺來,李公子快速騰空而起避過那一劍,同時從背後腰間抽出一把折扇,“噗”的一聲打開扇子,蕭逸軒緊追不舍,也騰空而起,兩人在半空中廝殺起來,耳畔“謔謔”聲不絕於耳。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李公子拿的是折扇,不能領略那種刀光劍影,武器碰撞叮噹作響的快感。只見凜凜劍氣,在陽光照射下寒光閃閃,劍柄那顆藍寶石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而李公子手上的折扇仿佛鐵扇一般,應對鋒利的劍絲毫不見示弱。扇面時而打開像隻大手迎面拍來,時而又折攏成了一柄短劍,剛柔相濟,攻守兼備,變化多端。就武器而言,想必李公子應該不屬於行走江湖之人,這折扇頂多隻作防身之用,而最大的用途應是儒雅書生的裝備。
兩人時而在地面,時而又騰空躍起,時而跳到樹上,上下紛飛,劍花朵朵,打鬥的二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穿著一襲白衣,上下翻飛時讓人眼花繚亂,有點分不清誰是誰。場面驚心動魄,蔚為壯觀。圍觀人群也隨著打鬥者的節奏,心時而懸起,時而又放下。
大戰幾十回合,難分勝負。突然見蕭逸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招長虹貫日朝李公子刺來,李公子轉身用扇子接招,那把扇子仿佛是一隻不怕疼的大手掌,接著手腕一轉將劍壓在扇子下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以靜製動對峙著,而二人的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思考著下一步該如何出招。
驟然,李公子先打破僵局,將壓在蕭逸軒劍上的扇子,出其不意的突然轉變方向,直接對著蕭逸軒的喉嚨橫劃過來。而與此同時,蕭逸軒手中的劍也猛的抵在李公子心臟的位置。
雖然場面讓人膽顫心驚,但大家都看出他們只是點到為止,手上並未用多大的力道,否則還不早就發生了流血事件。
“住手,不要再打了,趕緊住手!”一看大事不好,交戰雙方都直抵對方要害,觀戰人的心臟被提到了嗓子眼,慕容凝煙實在看不下去了,使勁搖著手臂呼喊道:
聽到了慕容凝煙的呼喊,二人對峙著沒有再進一步出招。
見二人雖停止攻擊,卻依然劍拔弩張,好像不決一雌雄不罷休,慕容凝煙趕緊跑過去站在兩人中間勸解道:
“誤會,誤會!蕭公子、李公子,還有大哥,你們聽我說,今日之事是個誤會。我做東,請各位醉雲軒一敘,為你們講述最近所發生的一切。一來為感謝李公子救命之恩,二來為哥哥和蕭公子洗塵,還請各位賞光!”
此時趕來的雪姐終於插上了話:
“三位公子,我雪姐算是聽明白了,這真是個誤會,千萬別因此傷了和氣。大家有所不知,李公子是煙兒姑娘的救命恩人,慕容公子是煙兒的哥哥,蕭公子和慕容公子又是朋友關系,想必蕭公子與煙兒姑娘的關系也是甚好。各位給我雪姐賣個面子,今日的酒席由我雪姐來請!依煙兒姑娘之見,坐下來化乾戈為玉帛。”
“救命恩人?難道煙兒又出過什麽事?”蕭逸軒上下打量著慕容凝煙, 忍不住關切地問。
“算了,蕭兄,就聽煙兒和雪姐的,這一年多來也發生了不少事,想必確實有誤會,先聽聽再說。”
蕭李二位這才各自收回招勢,將武器收了起來。
“我們去醉雲軒,煙兒把離家後的事詳細講給你們聽。雪姐,你幫我把凝露也叫來吧!因林婉兒臨近生產,行動不便就暫且不叫他們夫妻二人了。”
“煙兒,我在這裡,剛剛嚇死人。。總算是與哥哥和蕭公子團聚了,是得好好解釋下。”站在人群中的凝露趕緊走出來說:
“好,你帶公子們先去,我這就去派人把酒送過去。還有,我得先去給客人們做個解釋,免得鬧得滿城風雨。”
一行人朝醉去軒走去,雪姐趕緊派人去收拾
一場因美人而起的硝煙,只因美人一句話而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