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人數還不少。
鵜殿長照坐在主位上,奇怪的望向屋外,只見蹬蹬蹬,從大廣間門外進來一群人,為首的武士也不行禮,徑直走到他的面前。
“你是?”鵜殿長照錯愕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在下松平家石川與七郎數正,特來向鵜殿大人借樣東西。”出浦盛清冷漠的看著眼前'案板上的魚肉',緩緩說道。
“借東西?松平家的石川?”鵜殿長照奇怪的轉念一想,大驚失色道“啊?你們不是松平家的,你們到底是誰!”
“鵜殿大人真是聰明啊,不愧為東海道第一謀,既然這樣,就請您交出首級,去地下追隨東海道第一弓的今川治部大人吧!”出浦盛清邊說邊抽出腰間太刀,逼近了鵜殿長照。
“啊!來人呐,來!呃~~。”鵜殿長照胸口被一把鋒利的太刀刺入。“呃~~你們~~是~~織田~~家~~”
“大人真是聰慧,可惜知道的晚了,今夜大高城也將是我們的了。”噗!出浦盛清用脅差砍下了鵜殿長照的頭顱。“去!依計行事!”
“咦?我好像聽到城主大人在叫我?”內門守衛的鵜殿旗本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音。
“沒錯,是叫你呢,叫你一起去地下呢!”噗!呃!“殺!松平家反啦!”
擾亂很快就擴展開來,“外面怎麽回事!是織田家攻城了嗎?”朝比奈泰朝穿戴好了衣甲,出門詢問。從剛才開始城內就亂哄哄的,他還以為是織田軍開始攻城了。
“回主公!是三河的松平造反啦!”一名武士從外面跑來。
“什麽!這怎麽可能!因為什麽!消息準確嗎!”朝比奈泰朝一連好幾問,噎的這名匯報的武士一愣,這名武士仔細想了想說道:“應該是真的吧,本家的足輕匯報,有人看到松平家大概有百十來人,前往鵜殿大人的住所,沒一會兒那裡就喊殺衝天,隱隱聽到什麽松平家反了,要脫離今川家回到故土三河自立。”
“大事不好了,松平家反啦,鵜殿大人已被殺害,現在松平軍正高挑鵜殿大人的首級,對我軍發起攻擊了,還請朝比奈大人立刻下令,討伐逆賊!”朝比奈輝勝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他是大高城的城代,就住在鵜殿長照的隔壁。
“什麽!果然!”聽到了朝比奈輝勝的描述,朝比奈泰朝做實了松平家謀反的事實,立即吩咐道:“傳令下去,剿滅松平家這夥叛軍!割下松平元康的首級!”
同一時間,在大高城內的另一側,松平家正在召開緊急軍議,他們已經得知有人冒充松平家,並且殺害了鵜殿長照。
“主公!這是一個死局!白天或許能有所轉機,但是現在是深夜,敵我都不明。何況現在發現有大量的忍者在城中放火,如今軍心已亂,不可再戰。還望主公趕緊撤出大高城,遠離這是非之地,先回到三河再做打算。”石川數正將利弊分析的十分在理。
“哎~~我也想走啊,可是如今恐怕朝比奈大人不會讓我們輕易出城的。我想,即使出城了,城外肯定也有織田軍的埋伏。這二千多足輕,是我從三河帶出來的,如今不能全歸,這讓我如何有面目回到三河?”松平元康歎了口氣,悲傷的說道。
“主公!我等願為松平家效死!還望主公能夠顧全大局,只有主公平安的回到三河,才有重振三河松平家的希望啊!主公!”松平家眾武士紛紛跪下勸解道。
“主公!朝比奈大人率領駿河眾對本家發起了攻擊!”酒井忠次從屋外進來,跪地行禮道:“請主公先走,臣下願為殿軍!”
“可是,可是。”松平元康還想再表演一陣,就被左右不容分說,架起來逃往城外。
大高城內火光衝天,城內軍勢自相殘殺,城門早已大開,但是細川信元卻沒有入城,反而是命令忍者撤離大高城,以免殃及池魚。
“六郎,為什麽不趁亂進攻?多好的機會啊。”柴田勝家策馬過來,他的騎馬隊已經饑渴難耐了。
“呵呵,柴田大人,現在城內已經很熱鬧了,我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現在多好,我們在這裡守株待兔,到時候擊潰從城裡逃出來的軍勢,保證讓柴田大人割首級都割的手發酸。”細川信元看向大高城,夜間大火,映的大高城格外妖豔。“真美啊。”
“哈哈!是啊,那我就先去準備了,說好了,功勞平分!”柴田勝家一帶馬繩,回到了自己的隊伍。
“傳令下去,主要進攻松平軍,余者首級不計,功勞平分,隻取松平元康的首級。嗯~~凡是取得松平元康首級的,晉升三級,賞萬貫!”細川信元沉思片刻,下達了令人震驚的命令。
“什麽!主公!這~~合適嗎?”本多正信吃驚的問道自己的主公,從古至今還從沒有如此厚賞呢。
“沒事兒,就這樣傳令吧。”細川信元想要看看是否能大幅改變歷史,一旦成功將徹底改變日本後續的歷史。
“喔!喔!喔!”全軍聽到細川信元的命令,全都沸騰了,柴田勝家和池田恆興都詫異的望向細川信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哈!”松平元康策馬踏出了大高城,酒井忠次率領五百足輕殿後,松平軍剩余的二千軍勢急急的撤望三河。
轟隆隆!突然前方傳來悶悶的怪聲,隻感覺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騎兵!不好!快躲開!”居前的本多忠真連忙指揮軍勢,想要避免正面衝擊,可是已經晚了。
“幽冥鐵騎!所向披靡!”一聲大喝加一群人喊著衝鋒的口號,衝進了松平家的隊伍中,就像鬼剃頭一樣插入了松平軍腹地。後面緊接著是柴田勝家率領的騎馬隊,又將松平軍衝了一個對穿,池田恆興率領的旗本足輕緊隨其後,一邊倒的屠殺開始了。
“松平元康在哪裡!”細川信元在馬回眾的護衛下進入戰場。
“在那裡!”一名眼尖的馬回指著不遠處,一名身著華麗的金色大鎧,帶著圓弧黃金頭盔的騎馬武士。
“殺!帶黃金頭盔的是松平元康!”嘩啦啦織田軍就像瘋了一樣衝向黃金頭的騎馬武士。
“啊!”那名武士一看,嚇得魂飛天外,拍馬就走,此人正是松平元康。他現在那個悔啊,自己這身鋥明瓦亮、黃光異彩的盔甲,在黑夜裡格外引人注目,標準的氪金一族。為了擺脫追兵,松平元康趕忙把自己的頭盔摘下,扔了出去。
“穿黃金大鎧的是松平元康!”“哇喔!”
松平元康費力地蛻下自己心愛的“金陀美具足”,這是他為了此次陪同今川義元上洛,花重金打造的。
“沒穿盔甲的是松平元康!”
松平元康一聽這話一頭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