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身影又拿出了一個破損的令牌,“這個令牌是哪兒來的?”
老帽已經徹底覺悟了,老老實實的回答道:“那個令牌是越府的一個下人偷偷賣給我的,我看它還有點樣子,便買了下來。”
黑色身影聽完後,跟之前一樣沒有糾纏,而是又開始問向其他東西。
老帽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他聳拉著腦袋,已經懶得睜開眼睛了,反正也沒用。
他都說的口乾舌燥了,可是苦於不敢要水喝,只能不斷地舔著嘴唇,飲鴆止渴。
“大爺?還有什麽?您一並問了吧?大爺?”
老帽發現過了一會兒突然沒聲了,他連忙叫了起來。
“怎麽回事?難道!”
他心裡激動的抬頭張望了一下,發現隔著黑布,看不到有什麽人影了,於是,便大聲叫喊了起來,“著火了!!著火了!!”
瞬間,附近的房屋裡湧出了一大堆的人,各個驚惶失措,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著。
“哪兒著火了?!”
遠處跑來兩三個更夫,身後還跟著幾個捕快。
“好像是這間屋子的主人喊的。”
一個布衣的平民弱弱的指著一個簡易的民居說道。
“走,進去看看。”
其中一個捕快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猛的一腳便把門踹開,提著刀便衝了進去。
他們一進門便傻了眼,只見一個人被綁在床頭,地上一片狼藉。
老帽大聲哭喊了起來,“官爺爺,救命啊!”
他人生第一次覺得官府的人是那麽的親切。
此時,王旭已經坐在一家酒樓裡,點了一桌子的菜,他最終既沒有拿走那塊令牌,也沒有準備去越府趟一趟渾水。
畢竟那一天忽然出現的白衣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大白天的出現在官道上堂而皇之的直接殺人,背後沒有靠山才怪。
不管越府在其中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麽樣的角色,他都不感興趣,甚至於那塊殘破的令牌,他都沒有用手去碰,就提防著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門門道道存在。
“王公子,您的菜齊了。”
跑堂小二端過來一個盤子,放下了一盤蒜蓉鮮蝦,然後又接著放下了一盤銀魚蛋羹,道:“這是我們掌櫃特意吩咐後廚給您準備的,感謝您這麽長時間的支持,謝謝!”
“哪裡,勞煩給掌櫃的回句話,祝您生意興隆。”
王旭謝過之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小塊碎銀遞了過去,“忙你的吧。”
“謝謝王公子!”
小二滿臉喜色,連忙鞠了好幾次躬,直到旁邊的一桌叫了之後,這才轉身忙去了。
王旭一邊吃著菜,一邊暗自思索著。
他這段時間已經四處打聽過了,包括同窗的士子,消息靈通的九流人士,甚至就連魏輕帆的恩師,如今已經半引退的朝堂老人紀仲嶽,他都拐彎抹角的打聽過。
就是不知道是此人的城府太深,還是真的不知情,一點消息或者說影子都沒有。
如果不是來的路上,曾經遇到過喪服白衣人,他都以為這南地真的是妖魔鬼怪禁絕之地。
啪,啪,啪。
忽然,細小的碎裂聲從他的胸口處傳了出來,與此同時,最後一縷微弱的存在之力也徹底被王旭吸收完了。
他面色不變,細致而快速的吃完桌上的飯菜,然後轉身結帳出門。
城東側的一處小院中,王旭走進家門後,便鎖好房門。
這處小院並不是他出錢買的,而是紀仲嶽轉交給他的。
因為這處房產是魏輕帆當年求學時置辦下來的,他在信中也提了,將其直接交給王旭,由他處置。
所以王旭才輕輕松松的擁有了一處城東部的房產。
要知道,如今城東部的這些房產已經不是有錢就可以買的到的,必須有權有勢才行。
不過,王旭其實也做的極為地道,隔三差五的給紀仲嶽送去一份薄禮,不求任何回報,算是把保住這處房產的心意還了回去。
用的理由也很自然,因為紀仲嶽既然推舉他參加季試,自然便是他的老師,學生給老師送點禮物,天經地義的事情。
進到了屋子之後,他拿出懷中的錦囊,打開一看,裡面哪裡還有什麽金屬碎片,只剩下一堆黑色的渣滓。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的發生之後,王旭還是歎了口氣。
他重新把錦囊包好,走出了房門,向著附近的一條小溪走了過去,這東西既然已經無用了,還是盡早處理掉為好。
留下了之後可能能有點用處,但是相較於其中的風險,還是直接扔掉最好。
“呼。”
王旭將渣滓和錦囊都分別在兩處不同的地方扔進了小溪中後,也松了口氣,畢竟這東西來歷不明,他一直攜帶者還是有些冒險的。
如今平安無事的汲取完了其中的存在之力也算是某種圓滿了。
他看了看天色,發現今晚的月色比起剛才,似乎有些暗淡。
王旭皺了皺眉頭,便轉身向著來路走去。
暗淡的月光下,隱隱約約間,只能勉強看清楚前路,但是路兩旁的巷道是完全看不清楚。
踏,踏,踏。
冷清的小道中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以外,四周都是靜悄悄。
王旭路過一個岔道口後,繼續往前走著,馬上到前方的一個路口時,他的身影瞬間便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又從小道的暗處走了出來,她躬著身子,看不清面孔。
似乎是雙眼有些看不清,她抬起一盞昏黃的油燈,映照著其滿臉的褶子顯得十分恐怖。
她用昏黃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發現四周什麽都沒有,便轉身準備往回走。
忽然,一具詭異的身影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就站在她身後。
“老人家,你是在找我麽?”
王旭一邊握住橫刀,一邊笑著出聲道。
如果是一般人當然看不到她,但是王旭可是擁有夜視的能力,早就發現此人就躲在巷道裡,陰惻惻的看著他走過去,然後再其身後尾隨者。
“呵呵,年輕人,有些事情可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提燈老人也不害怕,反而嘶啞的說了一句讓王旭聽的莫名其妙的話。
“什麽意思!”
王旭皺了皺眉頭,正想追問,忽然,他發現此人的目光竟然沒有看向他,而是從剛才轉過身來時,便一直看著他的身後。
“身後!”
他心裡猛然想到後,沒有轉身,直接一個閃身,便越過了提燈老人,然後反手一刀,順著力度直接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