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怨魔……最低等。”
王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像剛才那種因怨魔,一個就讓他重傷,兩個估計他就得逃命了。
這還是人魔當中最弱的,那麽莫憂又是什麽層次的人魔。
這世間萬物都以開智為貴,想必莫憂這類人魔恐怕更是稀少,更加強橫。
而如今晉邊城可能就存在著一位這樣的人魔,他想到如此,便不寒而栗。
自從從廢墟裡爬出一個人魔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王旭不顧阻攔將整個廢墟翻了一遍,一方面是為了更多的存在之力,另一方面是要確保一個安全之地,不然遠有黑霧,近有人魔,就真的是只能背水一戰,死中求生了。
“府外情況如何?”
王旭看到小四回來後,仔細的問道。
剛才他們在處理廢墟的時候,小四幾個人被派出去看看是否有出口。
“旭公子,四周已經被黑霧圍住了,根本分不清哪裡薄弱,整個柳家莊都陷在黑霧裡了。”
小四走進,低聲的說著,“黑霧裡仿佛有東西,在不停地翻滾著。”
王旭沒有在意黑霧中的東西,或者說沒有心思去在意,“其他住戶的情況呢?”
“目前過了橋的這塊還好一些,各戶都把大門緊閉著,點著密密麻麻的大紅燈籠。”
小四指了指東方,“橋那頭已經完全陷進黑霧裡了,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
“少爺。”
劉一刀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古怪,“剛才有一個自稱是齊家的當家過來了。說是有重要的情報跟少爺交換一些條件。”
自從王旭暴起殺滅了因怨魔後,整個校場中的人自發的把領導權交給了他,或者說此時也只有他最為合適。
“條件?”
王旭沉吟了一下,眼中異色閃過,“劉叔你等等再叫他過來。”
他向著小四招了招手,湊到耳邊說了幾句。
“好的,旭公子!我等這就去。”
小四果然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並且拉上他的同僚一起往外走去。
小四他們四個親眼見證了王旭格殺了柳家的柳雲龍之後,對他的態度簡直用尊敬也不為過,再看到他一刀劈死了因怨魔後更是崇拜有加。
“果然,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武力就是一切。”
王旭心裡感歎著,同時感受著渾身上下洶湧澎湃的內力,他現在是越發的喜歡這種掌握著一切的感覺了。
齊洪濤忐忑不安的在柳府外侯著,不時的擦了擦頭頂上的冷汗,他盡量讓自己不去看遠邊的黑霧,怕自己越看越害怕。
他已經在柳家莊生活了五十二個年頭了,是整個莊子為數不多的老人。
可是活的越久他便越怕死,尤其是當看到如日中天的柳家被一群黑衣人迅速的侵佔了之後,更是膽戰心驚,不過他還可以用緊閉大門來安心。
可是一晚上不敢睡,求佛拜祖的時候,他竟然又看到了黑霧,這一下他是再也鎮定不了了,全力想著活命之策,可是想來想去都繞不過柳家的那群黑衣人。
無可奈何之下,他讓誰來都不放心,便只能自己過來。
齊洪濤心裡默默祈禱著,忽然聽到一聲天籟之音,“齊先生,跟我進去吧。”
“誒!誒!好的,謝謝這位小哥,這是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齊洪濤大喜,連忙又是鞠躬又是陪笑,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他活到這份上了,
還要什麽臉皮。 他從兜裡掏出幾個碎銀,便要遞上去。
“走,還進不進,哪那麽多廢話。不進就算了!”
誰知道,傳話的家兵臉色一變,直接怒道。
要知道在北地,人命真的是不值錢,能在王府中當差,不只自己能活,全家人都能受益,可是收了別人的銀子,那可就犯了忌諱,不容於王府當中。
畢竟王府的待遇可是一等一的好,並且還是鐵飯碗,府內上下是有幾個紈絝子弟,可也從來沒有草菅人命過。
齊洪濤畢竟是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不知道自己現在不僅沒有討好別人,反而起了反作用。
果然,一路上,無論齊洪濤說什麽,帶路的家兵都是面無表情,閉嘴不言。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之後,整個校場的風氣更是肅然一片,剩下的幾個供奉更是嚴謹令行,不敢說一句二話。
雨管事,劉一刀,魏輕帆三個人在中央坐著,保存體力,把大權全部交給了王旭。
王旭則就立在一旁,雙手拄著刀,平複著體內回春勁的暴動。
他現在才感覺到回春勁比自己想象中要霸道的多,比起初練時的溫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少爺,人帶到了。”
家兵恭敬的行了一禮後便退下,回到原位,繼續警戒。
“葫蘆莊齊家齊洪濤見過大公子!”
齊洪濤一輯到底,久久不見抬起。
王旭玩味的笑了笑,古人雲,人精不精明,一聽便知,真是誠不欺我也。
“齊老先生客氣了,如今疑雲四起,正處危難,自然分則弊,合則利。”
王旭平淡的遞出了一個橄欖枝,“不過……”
齊洪濤心中大喜,正在再次感謝,心裡暗自想著,“畢竟是公子出身,重臉面而輕利。”
可是突然聽到不過兩字,心裡便是一咯噔。
“自然,自然,不知道大公子有何要求?”
“要求不敢當,黑霧是什麽,黑霧當中有什麽,怎麽出去,還請老先生教我。”
王旭把玩著手中的長刀,熟悉著刀身構造,一邊似笑非笑的說著。
齊洪濤被寒光照的心裡直哆嗦,聽著似暖實寒的話,頭直冒冷汗。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說,說多少合適。
就在齊洪濤猶豫的時候,旁邊跑過來幾個黑衣人,正是小四,追一等人,“旭公子!我們打聽到了。”
他們過來時似乎沒有注意到有陌生人存在,跑過來一看,便閉口不言,站在旁邊侯著。
小四他們就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壓倒了齊洪濤的心理防線,他面色著急,“旭公子!我說,整個柳家莊我敢保證,沒有人知道的比我還多。”
其實齊洪濤但不至於如此不智,只是對死的恐懼壓倒了一切,讓他沒有空閑去思考,或者說是不願意去思考。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旭公子!那霧是冥霧,至於霧裡有什麽,沒人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