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暫時松了口氣,如今紀輕柔體內淨血的力量已經被他徹底壓製了下去,剩下的就是在其體內找到一個中樞,種下引子,再聯通其他節點,形成體系的平衡就行。
他又匯聚出了一團寒霧刀力,藍色的冰霧直接把紀輕柔包裹了起來。
一縷縷藍色的冰絲從紀輕柔體表滲入,然後通過剛才的寒霧冰網直接湧向了其丹田中。
王旭看了看紀輕柔的頭部,遲疑了一下,現在只有兩處盤踞的淨血力量是最為龐大凝聚的,其中一處就是頭部,剩下的便是心脈處,但是這兩個地方他都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無論是頭部還是心臟都是最關鍵最致命的部位,一個弄不好便會殃及紀輕柔的生命,所以在沒有萬全的把握時,他不準備碰這兩處地方。
隨著時間過去,圍繞在紀輕柔體表的藍色冰霧漸漸變淡。
紀仲嶽松了口氣,這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腳都被凍得有些發麻。
但是他卻沒有在意,而是露出一抹笑容,他哪怕是不懂傳功,但也看出來這次傳功萬幸沒有出什麽事端。
紫衣老者暗自松了口氣,又苦笑了一下,自己練了大半輩子內功,結果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
如果光是內功上的差距他也就認了,但是從剛才內氣外放以及其神乎其神的控制手段來看,差距反而更加的大了起來。
這已經不是光憑天賦就能說解釋的了的,只能說的確是武功上的差距。
隨著最後一縷冰霧的消失,紀輕柔也恢復到了原樣,但是其原本就白嫩的肌膚看上去更加的雪白,並且散發著一股寒意。
“紀師,這段時間要給輕柔服用大補氣血之物,她目前體內寒氣太盛,要慢慢適應才行。”
王旭拱了拱手,“幸不辱命,她體內的淨血已經被壓製下去,並且還在不停的損耗中。”
他頓了頓,“就是她蘇醒之後,可能會有些不適,不用在意,過一段時間就好。”
“不適?”
紀仲嶽疑惑的皺了皺眉,他剛想開口詢問,旁邊的紫衣老者已經接下了話,“這些老夫懂。”
他看了看自家的外孫女,太陽穴鼓脹,周身都泛著神光,這明顯是內力充盈自溢的跡象。
再加上自家的這個外孫女從來沒有習練過內功,所以肯定無法控制住自己體內突然多出的龐大勁力,一時間自然適應不了。
“老夫這段時間會好好看著這丫頭的。”
花松年拱了拱手,回了一禮。
他接著掏出了一枚錦盒,遞了過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這次真是麻煩先生了。”
王旭雖然第一時間接了過來,但是卻沒有收下,而是望向了紀仲嶽。
“青雲你不用客氣,收下吧,這位是輕柔的外公。”
紀仲嶽如今一臉放松,這總算是解決了他心中的一件大事。
他拿起旁邊掛著的棉絨布,給紀輕柔蓋上,然後把靜室的房門打開。
嘩!
立刻湧進來一堆人。
兩名手腳麻利的侍女快步走過去,準備把自家的小姐抬起來,可是剛碰到紀輕柔的身體,立刻縮了下手,“好冰!”
“先不要碰她。”
花松年威嚴的說了一句,然後他無奈的看向自己的女兒,“你都這麽大了,怎麽做事還是這麽大大咧咧的,唉……”
他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寵溺的看著花想容。
“哼……”
花想容冷哼了一聲,似乎對自家的老父不怎麽感冒。
“那是我女兒,你們又不讓我看著,我當然擔心。”
說完,她便心疼的看著地上躺著的紀輕柔,簡直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
“花師娘,放心,輕柔她只是有所不適應而已,不會出事。”
雖然是不會出什麽大事,但是王旭為了讓花想容放心,於是便斷言道。
他看著在場的眾人,便先告累,退了出去。
紀輕柔體內的淨血的確精純,雖然王旭不懂,但是從紀家包括傅青葉這麽著急來看,似乎以她目前的程度而言,進入秘宗是十有八九的。
王旭這次為了壓製住她體內的淨血,也的確是消耗巨大,因為不僅僅要費力維持住她體內的陰陽平衡,還要能夠壓製住淨血,也的確不是很容易。
他原本已經恢復了七成的寒霧刀力現在也只剩下一半左右的水準。
好在也不是白乾。
王旭摸了摸懷中的錦盒,感受著其中精純的藥性,微微笑了一下。
他扭頭看了看紀府的馬圈,想了想,還是向著自家走去。
………………
煙波湖上,水鳥怡然自得的遊來遊去,不時的用喙洗洗身子,渴了飲水,餓了吃蝦,過得十分逍遙自在。
一旁的小亭子中士子結群對坐,三兩人聚在一起,互相打趣著,這是濱陽城外不變的景象。
“堯兄,你看那隻水鳥,是不是特別像你?”
“哈哈哈,陳兄大才,慧眼如炬,像,像極了!”
“像什麽像,堯兄怎麽能跟水鳥比,要我說啊,還是稍微強一點的,哈哈。”
一群錦衣的士子圍著一個有些呆傻的書生打趣道。
這個書生是這裡有名的呆子, www.uukanshu.net 吃飽了睡,睡飽了醒來再吃,十足的飯桶一個。
原本如此也就算了,他們也沒有閑到跟一個傻子過不去。
可是誰讓這個傻子偏偏走了大運,不僅獲得了他們書院的一個免試推舉的名額,還跟附近芳名遠揚的柳小姐訂了親。
如果的確是此人有大智或者家裡有權有勢,他們也就認了,可是偏偏是一個窮書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家苦讀十年不如人家的天命,何來道理。
尤其是陳會更是嫉妒之極,他早就對柳家小姐暗生情愫,可是竟然被一個呆頭鵝搶了去,換做是誰都忍不了。
是以只要一有時間,他便會糾結一夥人來找堯蒙的麻煩,以泄心頭之恨。
堯蒙呆呆的望著煙波湖上的水鳥,看上去的確有些癡傻。
見此,陳會更是心頭湧起一陣怒火,老天真是何其不公。
他直接上前,推了一把堯蒙,“堯兄難道是說瞧不起我們三個,所以才不接話麽?堯兄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其余二人則晃著手中的折扇,一臉看戲的表情。
原先他們還擔心此人反抗或者去告訴師長,但是久了才發現,此人貌似是真的呆傻,任人辱罵也沒有一點兒反應。
正好,他們也得到了一個免費的沙包,沒事就用來發泄發泄心中的壓力。
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不知何時,這個亭子中出現了一個打著黑色紙傘的女子,說是女子,其實看不清面孔,只是從不斷轉動的傘面下可以看到裡面有一根酷似女子長辮的事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