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下餃子般,不斷有鬼怪砸落到地面上,一個個蘿卜坑出現在石階上。每一個坑中,都有一隻嘶吼的鬼怪掙扎的爬出來。
天空中,則是那些有著惡魔肉翅的鬼怪精英,不斷在遠處盤旋著,身後留下一道道如同火焰的路徑,慘叫聲滲人。
“陰陽造化果交出來。”中年道人沒有急著進攻,反而平靜開口。站在血海下,黑白兩色長發無風自動,長衣獵獵。
自從九天之上的青銅古棺出現異動後,張揚就敏銳的發現了中年道人的眼神時不時的瞟向那裡一眼,似乎有什麽忌憚的東西。
甚至連對張揚幾人的進攻都停下了,仿佛不願驚擾到古棺之中的事物。
莫不是真有一隻大粽子吧?
“我可不覺得把陰陽造化果交出來你就會放過我們,既然這樣我們又為什麽要交給你呢?”張揚嘴角帶著嘲諷,手掌一翻一顆如同黑色寶石的果實就滴溜溜的出現在手心。
晶瑩的果皮外還有一個閃耀的銀色符文,兩道陰陽之氣在外流轉交匯,正是中年道人口中的陰陽造化果。
中年道人的雙瞳中紅光閃耀,連呼吸都急促了一些,舌頭舔舐了一下猩紅的嘴唇。“但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若不然,將你們全都煉製成血傀,永世不得超生!”
“哼”,項傾歌聽到中年道人的話,更為直接。手中光芒一閃,再度將他的白色果實震裂開來,一縷縷的陰陽之氣又再度溢滿他的四周。
“找死!吃了他們!”
中年道人眼中的凶光有如厲鬼,一聲大喝,怒不可遏。妖異俊美的面龐,也被猙獰的表情和血紅的雙眼破壞,顯得可怖起來。
“雜碎!別愣著,快吃掉,這果子顯然對那妖道有重用!”項傾歌的傷體在陰陽之氣的滋補下又快速恢復起來,緊閉的右眼也重新睜開。
一瞬間張揚仿佛從他的右眼之中看到星辰幻滅,大地崩毀的場景。左眼則相反,上演的場景則恍若開天辟地,勃勃生機。
左眼生機!右眼毀滅!
在紛亂嘈雜的各種鬼叫聲中,張揚仍是清楚的聽到了項傾歌的話語,有樣學樣的掌心用力想要壓碎自己的陰陽造化果。
卻無奈的發現即使自己指節都因為用力呈現白紅色,果實卻還是沒有絲毫變化。
MMP!看著已經撲上來的血傀鬼怪,張揚隻得如同二師兄吃人參果般,直接一口就將果實塞進了口中。
一入口中,張揚就感覺結實的果皮如同不存在一般,果肉瞬間就化為了一股精純的元力湧入全身。淡淡的馨香味充斥味蕾,讓張揚愜意的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了,一個銀色的符號在張揚的胸口一閃而逝。
遠處的瑤曦和徐璿,同樣將自己的果實吞入了腹中,一時間場上四個陰陽雲團交相輝映起來。
中年道人的臉色冷了下來,體內澎湃而出的死氣如同浪潮將張揚衝的一個踉蹌。仿若一頭魔龍蟄伏在體內,此刻正在蘇醒。
“吞了你們本座一樣可以得到陰陽造化之力,成就邪王不死身!”
中年道人的聲音有些冷冽,還帶著一絲瘋狂和歇斯底裡。在中年道人的命令下,那些血傀此刻前仆後繼的朝著幾人湧了過來,一眼望過去,仿佛沒有盡頭。
項傾歌上空,一團陰陽之氣化為一幅長卷鋪開,一個陰陽太極圖樣散發出陣陣光輝。陰陽之氣凝聚成一把把黑白色的光劍,停駐在半空之中。
渾身被一團耀眼的金光包裹,
項傾歌浮在半空之中,金色的長發亂舞。抱臂冷視著那些肮髒醜陋的鬼怪,滿臉都是厭惡。 “給我死!”
仿若一道雷霆炸開,聲浪以項傾歌為中心朝著四周鼓蕩而去,上空的黑白光劍如同暴雨一般傾瀉而下。
在苦海之中逞凶的血傀,在項傾歌面前卻有些顯得不夠看。那層能夠抵擋元尊,甚至大元尊級別攻擊的皮膚,在劍雨下卻如同是豆腐一般,輕易的就化為一截截殘肢。
不過對此中年道人卻混不在意,因為還有無窮無盡的血傀不斷的從血海之中爬出來。盡管項傾歌的劍陣相當密集,但耐不住血傀的數量實在太多。
終於,有越過了封鎖,朝著張揚與瑤曦撲了過來。
瑤曦一直沉思緊縮的眉頭突然舒開,面色大變,驚恐的喊道:“血海不枯,冥河不死!這妖道修行的是上古冥河老祖的功法, 想殺他要先滅了他的血海!”
被瑤曦一口道破功法,中年道人也不慌張,反而一陣得意,發出一陣如同鬼梟一般的笑聲。“這重瞳子的元力有盡時,但本座的血海可是無窮無盡的。血海不枯,血傀不滅,到時候看你們拿什麽擋!”
融入了一劍破萬法的劍意後,張揚發現原先劈不開的血傀,在自己面前也失去了最大的依仗,如同土雞瓦狗一般紛紛倒在腳下。
不過聽到了瑤曦的話,張揚可一點都輕松不起來。望了一眼懸於中年道人上空遮天蔽日的血海,心中不由的焦躁起來。
“你們撐一下,這個古棺上是一個陣紋數獨,我感覺我能解出來!”徐璿有些欣喜的聲音從九天之上傳來,卻在戰場之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直在留意中年道人的張揚當場就發現了他面色大變,神色凝重的遙望著九天之上的青銅古棺,數次抬腳但最終都放下了,難以下定決心。
最終,中年道人露出了一副猙獰的面容,朝前狠狠一踏。仿佛有著冥冥之力,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青銅古棺。
中年道人這一步,卻仿若逾越雷池一般,原本平靜毫無氣息的青銅古棺突然一震,將一旁的徐璿嚇得跌坐在地上。
相比徐璿,中年道人的反應更加誇張,直接身影一閃,後退了數百丈。渾身繃緊,一動不動的盯著青銅古棺,直到見到再無反應,才長舒了一口氣。
但經過這一次,中年道人仿佛失了魂一樣,每隔幾秒就朝著古棺方向望一眼,卻再也不敢踏過那條隱形的邊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