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去了京城已有一個月,王府的遷移工作在小苑的主持下,也圓滿結束。()
方原的寢居搬進了鳳陽皇宮的后宮。說是后宮,因修葺的費用時常被挪作軍費,宮殿的規模遠不及南京,更比不上北京,裝潢的奢侈則更是被甩出了幾條街。
攝政王府遷到了鳳陽皇宮,內閣、六部機構的官員也全都遷到了鳳陽。唯一還沒遷到鳳陽的,就只有未來的大明皇帝,朱慈煥。
方原也不去催促朱慈煥,只是令王府內務司的王承恩給南京皇宮發去了公文,令朱慈煥早日搬來鳳陽皇宮,與方原共同理政。如今的朱慈煥已有二十歲,也到了能親政的年齡。
蘇州府的滄浪亭,方原居住了八年,幾近擴建,規模也達到了兩百畝。這麽一處規模巨大的豪宅就這麽空了下來,實在有些浪費,江南的富翁們都巴望著方原能應允售賣,願意搶購的富翁是多如牛毛。還有不少通過走後院小苑的關系,向方原打聽賣價的,甚至徐家的人也通過陳圓圓的關系遞進了話兒,想買下滄浪亭開一間比桃花園更大的妓院。
小苑、陳圓圓在給方原侍寢時,都傳達到了類似的想法,但方原卻有自個兒的心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掌管著天下的田賦、商稅,還賣那麽多銀子來做什麽?!
方原的思緒回到了初入江南時,當時為了打擊東林黨,將常州的東林書院強行改成了東林妓院,沉重的打擊了東林黨的氣焰。
如今的東林黨早已是灰飛煙滅,不見了蹤影,但方原偶爾也會懊悔當年的決定,將書院改成妓院,心中的惡氣雖然出了,但卻實實在在的有辱斯文,更顯得方原是小肚雞腸。
如今既然滄浪亭空了出來,不如就改成另一個與江南大學堂齊名的大學堂。名字方原早已想好了,就是蘇州大學堂;學堂的山長,方原也有了人選,就是由湯若望,柳如是共同主持。
這個蘇州大學堂也采取和江南大學堂相同的模式,就是中西並濟,中國傳統文化,西方的應用科學都必不可少。
過了大半個月,朱慈煥一行王府的官吏終於離開了南京,到了鳳陽。隨同朱慈煥前來的,大部分是新進王府的官吏,之前南京城的舊臣如薑曰廣等人,卻擔心來鳳陽前程未卜,不願再追隨而來,選擇了辭官。
方原本就不願這幫老油條前來鳳陽繼續混吃混喝,倚老賣老的佔著茅坑不拉屎,既然他們主動選擇滾蛋,那是最好不過。
方原仿效北京紫禁城的模式,將后宮分成了東宮,西宮,西宮用作攝政王府的院子;東宮則交給朱慈煥用作大明皇帝的寢宮。其他的諸如後花園等,則為雙方的公共區域。
王府的遷移工作告一段落,方原卻接到了一個來自北京紫禁城的密使,並不是代表崇禎而來,而是掌管京畿戍衛的國丈周奎派來的。
這個時候周奎派密使來做什麽,方原一時也猜不透,便令密使進了后宮,詢問究竟。
密使衝方原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仿效參拜帝皇的三拜九叩,高呼攝政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方原非常不習慣這種三拜九叩的禮節,待這個密使跪了也呼了萬歲了,開門見山的問道,“周奎此行有什麽說法,有事說事吧!”
密使低聲道,“攝政王,臣乃周國丈之長子,周鑒,特替父親前來拜見攝政王。之前一直不識時務,不知攝政王天威所在,非要與攝政王作對的周皇后,是臣的妹妹。她自小就頑劣不堪,父親幾次三番都想將她趕出家門。待嫁進皇家後,便與周家再無關系。請攝政王高抬貴手,攻佔京城後,放周家一條生路。”
方原這才明白,周奎派周鑒前來密會,是知道京城遲早保不住了,替周家來向方原求情,找一條生路來了。令方原既好氣又好笑的是,周奎全靠著女兒貴為皇后,才有了今日的榮寵。不僅不知感恩,反而在危難時刻,直接與周皇后劃清界限,連這個女兒也不認了。
難怪歷史上這個周奎直接將唯一的外孫朱慈烺賣了兩次,一次賣給了李自成,一次賣給了滿清。朱慈烺躲過了李自成,卻最終沒躲過滿清的屠刀。
人之無情,莫過於此啊!
當然,方原也不想去追究周家的這點破事,周奎此時前來投誠,是因為周奎有投誠的資本,那就是戍衛京城的八萬明軍。若這八萬明軍能不戰而降,吳三桂的關寧鐵騎又在山海關按兵不動的話,京城那是兵不血刃,唾手可得。
方原反問道,“周家有什麽資本向我投誠?”
周鑒恭敬的道,“京畿戍衛的八萬明軍,願棄暗投明,一同投降攝政王。”
方原佯作惱怒,指著周鑒呵斥道,“周奎的中都督不過是靠著皇親國戚的名頭來的,戍衛的八萬明軍會聽從周奎的軍令?!周鑒,你在誆騙於我!”
周鑒嚇得面色蒼白,連連磕頭道,“攝政王天威,天威,周家哪裡敢誆騙攝政王啊?!戍衛的明軍大部都是京畿人,也是有妻兒老小的,從軍不過是找口飯吃,哪裡還敢和攝政王的天兵天將作對?父親早就與軍中不少中高層軍官有了默契,只要攝政王天兵一到,立刻便投降。”
周鑒的話縱假也有七分真,歷史上李自成進入京城,京城就是不戰而降。這幫官兵確實識時務,也太識時務了。
方原面色稍和,沉吟著道,“若還有忠心的,不願投降的軍官呢?”
周鑒忙道,“攝政王只要給我們半年至一年的時間,父親就可以將那些頑固不化的死硬派全清掃出戍衛軍。”
方原聽了是暗歎不已,周鑒的說法確實有相當的可信度。若是周家前來設陷阱,也不至於設下一個半年,一年後的陷阱。要清掃軍中的忠心將領,確實是一個較為漫長的過程。
崇禎如今是外有強兵,內有奸佞,不亡國才是奇了怪了!
方原點頭應允道,“好,好,周家就去做吧!等我攻下了京城,會酌情考慮赦免了周家。”
周鑒得到了方原的承諾,是大喜過望,正要告退,卻聽方原又緩緩的說道,“還有一事,需要周家鼎力相助,我也可以看一看周家投誠的誠意。”
周鑒忙躬身道,“攝政王但說無妨,只要周家能做到的,必效犬馬之勞!”
方原沉聲道,“河間府還有周遇吉的七萬晉軍,乃是我進軍京城的攔路虎,周奎想個法子將七萬晉軍調離河間府,回山西去吧!”
周鑒為難的道,“這,這,周遇吉是個頑固不化的,對朝廷是忠心耿耿。而且與父親同是五軍都督府的都督,我們調不動啊!”
方原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淡淡的道,“我軍會從河南的南陽府北上開封、河南二府,收復河南布政司在黃河以南的所有州府。只要我軍一出動,戰情緊急,周奎該知在陛下、周遇吉面前怎麽說了?!”
周鑒聽了是恍然大悟,只要玄甲軍從河南北上,擺出一副要渡江進入山西的架勢,再加上周奎在朝堂之上周旋,周遇吉的七萬晉軍在河間府是呆不住的,必然會撤回山西。這麽一來,從山東通往京畿的防線就徹底的空了,玄甲軍便可以直逼北京城下。
周鑒連連點頭道,“攝政王簡直神機妙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雖古之明君......”
方原懶得再聽他繼續拍馬屁,揮手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兒,“去吧!我等著周家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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