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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呂布之橫掃千軍》第三百二十一章 有許多東西都得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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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些碼放整齊的箱子,呂布向跟在身後的管事問道:“這裡是給礦上工匠換衣服的地方?”

“正是。”管事回了一句。

“沐浴的地方在哪?”呂布又問了一句。

“就在後面。”管事問道:“楚侯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帶我去看看。”呂布抬了下手。

管事引領著他和孫策等人穿過更換衣服的房間,來到了後面的一間屋。

進了這間屋,呂布發現在這裡居然有一個碩大的木頭池子。

池子裡裝著熱氣騰騰的水,由於整個房間都是密閉起來的,木頭池子裡的水更容易長久保持溫度。

“你不覺得這裡很悶?”進了這間屋,呂布眉頭微微一皺,向管事問了一句。

“確實是悶的很。”管事回道:“所以房間四周開了通風的窗口,只有工匠們從井下上來,我才會讓人把通風口打開。”

“有通風口?”管事說有通風口,呂布當然要看看:“打開我看看。”

管事向跟在後面的幾個人吩咐道:“快把窗口打開。”

幾個人紛紛上前,繞著房屋走了一圈,打開了十多扇窗子。

進入這間房的時候,由於房間裡熱氣彌漫,而且通風口又與牆壁渾然一色,呂布並沒有發現。

當窗口被打開,有涼涼的風灌進來的時候,他才滿意的點頭:“這些都是誰想到的?”

“都是陳公。”管事回道:“也只有陳公有這樣的智略,像我們這樣的蠢人,哪能想到這些主意。”

管事說是陳宮想出的主意,呂布也就沒再多問。

當初他率領大軍南下討伐孫策,陳宮留守彭城。

煤礦作為徐州最主要的財源,他當然不可能不重視。

地面通風和礦井工匠入井以及升井都沒看出什麽毛病,呂布吩咐眾人跟他到外面換上衣服,準備下礦。

回到外間,呂布與眾人一同把衣服換了。

不僅他自己,就連孫策和跟隨來到這裡的衛士也都是個個人高馬大。

礦井的礦工多半都是相對不適合出征打仗的民夫。

除了少數年歲偏大,已經不再適合從軍的民夫身量高大,其他人多半都比較矮小。

呂布等人穿上的都是最大的衣服,卻還是綁縛的很緊,有種只要稍稍用力,就會把衣服給繃開的感覺。

換上了衣服,孫策看向呂布:“我穿著這身衣裳尚且不太舒服,楚侯難道不覺得綁?”

孫策比呂布矮一些,體格也沒他魁梧。

連他都覺得衣服綁的很,呂布穿著當然更加難受。

試著伸展了一下胳膊,呂布把上衣脫了下來:“穿著這身衣服,還真不如不穿。”

“礦井下面濕氣很重,而且肮髒不堪。”管事趕緊說道:“楚侯還是穿著一件衣服,上來的時候也好清洗些。”

“工匠們上來以後,都是怎麽清洗的?”想起了什麽,呂布想管事問道。

“都是在剛才的水池裡清洗。”管事顯然沒明白呂布問的是什麽意思,一臉茫然的回道。

“我問的是他們用什麽把身上的煤灰給去掉?”看出管事沒明白他的意思,呂布乾脆把問題說的更加明白。

管事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對呂布說道:“回稟溫侯,工匠們上來以後,都是用青鹽把身上的煤灰搓掉。”

“青鹽。”呂布皺了皺眉頭。

在他發明牙膏之前,這個時代的人們幾乎是不會刷牙的,只有少數貴胄士族才會使用青鹽把牙齒清洗乾淨。

自從牙膏發明以後,最先是貴胄和士族家中的女人選擇使用。

隨著地方經濟的發展,

百姓也能買得起牙膏,於是漸漸普及開。除了牙膏,呂布還發明了驅蚊水等等,唯獨沒有想到要發明肥皂。

如果不是來到礦山,想到礦上的工匠們從井下上來需要有相對溫和的洗滌用品,他或許很難考慮到肥皂。

來到這個時代以前,呂布曾經看過肥皂的製作方法。

製作肥皂的材料,在這個時代也是很容易找到。

有了這個念頭,他已經想到了返回彭城以後要把肥皂製作出來。

只不過現在對他來說,到礦井下面看一看環境,還是更加重要。

東漢末年人們穿著的深衣,雖然是有褲腿,可兩條褲腿是分開的,和後世的褲子並不是一個概念。

深衣長大,把褲腿蓋住,別人看起來像是穿了整套衣服,可實際上,裡面有一部分是真空。

呂布早就想過要改變這種衣服的款式,只不過一直沒有抽出時間。

來到這個時代,他已經發現許多事物都需要改變。

只不過憑著他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做到扭轉乾坤,把許多直到後世才會出現的東西帶來到這個時代。

衣服太小,根本無法穿在身上,呂布只能光著膀子,把它扎在腰間。

招呼了一聲孫策等人,在管事的引領下,他們走向井口。

兩千年後的煤礦,入井口很少有斜井,大多都是直上直下的立井。

立井有個像電梯一樣的大罐,每次能提升或者放下去數十名礦工。

打出立井得具備許多條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高度的機械化。

東漢末年當然不可能有高度的機械化,呂布也不可能在這個時代打出更加便捷的立井。

礦上的工匠們出入礦井,都是通過斜井走下去。

從裡面開采出來的煤礦,也都是憑著人力一筐一筐的背上來。

下井的時候,呂布等人與不少背著煤炭的工匠錯身而過。

工匠們的胸前掛著一隻風燈,只不過風燈的開口很小,也是為了避免火焰與礦井下面的空氣直接接觸。

徐州煤礦從建礦到如今,還沒發生過任何重大的傷亡事故,即便偶爾有些死傷,也都是冒頂、塌方等等因素造成。

下井之前,管事吩咐人提來風燈,呂布就發覺事情不太對了。

開口再小的風燈,終究還是風燈。

不可能因為它的開口小,就阻擋了火焰和礦井裡空氣的接觸。

煤礦與很多礦井不同,伴隨著煤炭的產生,還有一種名為瓦斯氣的氣體出現。

瓦斯濃度超過百分之五,遇見明火就會爆炸。

到如今徐州煤礦還沒發生過爆炸,一是運氣好,二則是礦井還不是太深,瓦斯聚集相對困難。

很清楚要是不解決明火下井的問題,早晚會發生嚴重的安全事故,呂布的臉色陰冷了下來。

可他並沒有責怪管事。

當初他只是臨時選擇用螢火蟲作為井下的光源。

螢火蟲的光亮很微弱,根本照亮不了太多的區域。

而且它最致命的弱點,是到了秋天,螢火蟲就會徹底消失,指望捕捉它們作為照明工具,根本不是長久的打算。

臉色雖然不太好看,呂布卻並沒有責怪管事,帶著眾人一直往礦井下面走。

才進礦井的時候,背後有風筒投送進新鮮的空氣,呂布等人還能感覺到一絲涼意,並不是十分難受。

越往礦井深處走,從井口投送進來的涼風就越少,到後來不僅眾人感到渾身燥熱,而且還覺得呼吸時都有些憋悶。

“井口送來的風,好像到不了這個地方。”呂布停了下來,借著風燈的光亮關顧四周:“要是太久不通風,礦井下面的工匠很可能一個都上不去。”

“風確實是到不了。”管事回道:“可是在井口鼓風進來,工匠們在裡面也還是能喘的過氣。”

“那是因為礦井還不夠深。”呂布說道:“我們現在開采的,其實是最表層的煤炭。最表層的煤炭,灰分很大,燃燒值也很低。真正好的煤炭,是在更下面的八到十三槽媒。等開采到那個深度,憑著井口的鼓風就不可能給井下帶來新鮮的氣息。到時不僅工匠們要憋死在下面,帶著明火下井,也很容易引起瓦斯爆炸。”

雖然掌管礦井很長時間,許多事情管事還沒有碰到。

尤其是呂布說的瓦斯爆炸,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個陌生的存在。

可他也知道,呂布有一樣說的沒錯,隨著礦井越來越深,從井口灌進來的新鮮空氣也會越來越到達不了工作面。

一旦沒了足夠的空氣,別說工匠們無法開采煤炭,就連能不能在井下存活都還不一定。

越往下走,呂布看出的問題越大。

礦井的支護還是在使用木梁。

淺井使用木梁是沒什麽問題,可是深井要是使用木梁,木頭根本承受不了壓力。

一旦支撐柱斷裂,將會成片成片的發生冒頂或者塌方。

到時候有多少工匠在裡面,都會被埋個結實。

“地面上還成,可井下卻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在管事的陪同下,呂布等人眼看快要走到采煤的工作面,聽到叮叮當當的敲打聲,他對管事說道:“你們還沒經歷過煤礦的大型事故。要知道,煤礦可以給我們帶來錢財,同樣它也是一隻吞噬人命的猛虎。稍微不留心,它就會吃人,而且會是一次吃掉很多人。”

呂布說著這些,管事不住的點頭。

其實徐州礦井還真的是出過事情,而且也死過人。

只不過以往死的人不是很多,他和其他管事也只是針對出過的事故做了些整改,並沒有改進太多。

管事並不知道,呂布說這些,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以現有的手段,想要開采更深層的煤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看出管事臉色十分尷尬,呂布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這些事情也不能怪你,都是我沒有弄齊全。等我把一切都給弄齊全了,你們要是再做不好,我可是要抓人殺頭的。”

聽出呂布沒有責怪的意思,管事松了口氣。

可他同時又有了擔心,畢竟呂布說了,等到將來的某一天,他把有關煤礦的設施全都準備妥當,再出現傷亡事故,就會從管事中抓人去殺頭。

管理煤礦,雖然收入不菲,全家人也能過的很滋潤。

然而項上人頭還不一定什麽時候就不在了,管事下意識的很想摸一摸脖子,可當著呂布的面,他又不敢。

雖然眾人都帶著風燈,可巷道裡還是很暗。

呂布又看了一眼管事,招呼眾人走向工作面。

當初開采煤礦的時候,呂布是采用了後人的回采方式。

先從兩側打開通道,其中一條通道是出風口,一條通道是進風口。

開采出的煤炭都是從進風口送出礦井。

他原先設計的挺好,認為只要鼓風到位,進風口會一直保持涼爽,而出風口則會相對肮髒以及悶熱。

到了礦井下面,呂布才發現,他以前想的確實是太天真了。

從地面灌進礦井的風,根本不可能到達工作面。

風袋送進來的風,唯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給井下送來了一些新鮮的空氣,保持著工作面還能勉強呼吸。

呂布來到,工匠們紛紛停下手上的活。

走向工匠們,呂布問了一句:“你們下礦的時候,吃飯和喝水都怎麽解決?”

“水是有人送下來的。”其中一個工匠回道:“我們自己也會帶一些,這裡太熱,還沒乾活就已經出了一身汗,每天都是要喝不少的水。”

“吃飯呢?”呂布追問道:“是到上面去吃,還是就在下面?”

“楚侯可能還不知道,吃的東西帶到下面來特別的香。”工匠回道:“在上面覺著吃了也沒什麽滋味的東西,到了這裡,好像完全不一樣了。”

來到這個時代之前,呂布還真聽人說過,在礦井下面吃東西,確實要比地面上香的多。

工匠雖然沒有直接說,他卻已經明白,這些人都喜歡把吃的東西帶到井下。

“這裡太熱,要是覺得受不住,可不要撐著。”呂布向工匠們吩咐了一句:“井下吃東西雖然香美,可這裡卻是燥熱的很。人總是在燥熱中做事,絕對是受不住的。”

“多謝楚侯關懷!”眾工匠答應了一聲。

呂布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在了工作面的支護上。

這裡的工作面,當然不像後世的工作面那樣複雜。

至少在工作面的側壁上,沒有專門抽出瓦斯的設施。

回頭看向後面被封死的一側,呂布問管事:“采空以後,你們都是怎麽充填的?”

“多半都是用黃泥充填。”管事回道:“送出去多少煤炭,就得從上面送下來多少黃泥,工匠們確實是辛苦的很。”

“你說的沒錯,不過這些都不是不能解決的。”呂布點頭:“我們先上去,這裡需要整改的我都已經記下了,只是整改起來要耗費不少工夫,你們開采煤炭的時候,盡量只是開采淺層。”

呂布提出先上礦井,管事趕緊回道:“楚侯說的我都記下了,我會吩咐工匠們看,盡量隻開采淺層煤炭。”

離開工作面的時候,呂布一邊走一邊往四處張望著。

看的越多,他發現這座煤礦和真正的煤礦比較起來,還是差了許多東西。

首先,他必須解決礦井下面的照明問題。

要是任由工匠們帶著風燈在礦井下做事,早晚會出大紕漏。

其次,他還要解決通風以及抽出瓦斯等工序,雖然陳宮在井口設置了兩個風袋,可憑著風袋輸送的風,根本無法解決井下供風的問題。而且瓦斯積聚在礦井下面,如果不給抽出來,濃度只會越來越高。出事只是早晚而已。

當然,采空區的充填,對於呂布來說也是一個大難題。

後世的采空區都是在地面通過高壓把泥漿注入進去,以達到充填的目的。

要是不充填采空區,地面塌陷還是小事,萬一引起連鎖反應,造成井下垮塌,可就是大事了……

*

回到地面,在陽光下,呂布看到孫策等人一個個臉上、身上黢黑一片。

眾人的模樣看起來都是十分狼狽。

他哈哈一笑,指著孫策說道:“伯符,你知不知道這會有多黑?”

滿臉碳灰,孫策的相貌已經辨別不清。

他也是很尷尬的笑了一下,對呂布說道:“其實楚侯比我們好不了多少,只是下去走了一趟,沒想到上來的時候居然是這個模樣。”

眾人臉上都是一片黢黑,呂布當然知道他也不會好到哪裡。

他向管事問道:“這裡有沒有銅鏡?”

“有。”管事趕緊回道:“沐浴的地方就有,是為了讓工匠們看清有沒有洗乾淨。”

“帶我們過去看看。”呂布擺了下手:“也讓孫將軍他們看看,自己都成了什麽模樣。”

管事答應著,引領呂布等人來到更換衣服的房間。

等到眾人把身上的髒衣服脫下,他又領著呂布等人來到一隻箱籠前。

打開箱籠,裡面有著十幾隻銅鏡。

當然,這裡的銅鏡打磨的比較粗糙,並不像是官宦人家或者士族家中的銅鏡一樣精致。

拿起一隻銅鏡,管事雙手捧著遞到呂布面前。

接過銅鏡看了看,呂布發現鏡子裡出現的那張臉居然是黑白相間。

在礦井下面,他還能辨別的清楚每一個人。

到了地面,看人更加清楚,他居然分辨起來有些困難。

看到銅鏡裡的自己,呂布笑著搖頭:“我們只是下去走了一趟,就髒成了這個樣子。工匠們整天都在礦井下面,只怕他們不僅是臉上肮髒,就連呼吸進去氣息,也是帶著碳灰的。”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個都不知道呂布說的是什麽意思。

就連常年打理煤礦的管事,一時半會也沒鬧明白他話裡有什麽深意。

“人的五髒六腑受不得外面的髒東西。”見他們都不是太明白,呂布接著說道:“工匠們在下面做事,煤粉太多,全都被他們吸進了肚子裡,難道還有好事?我看煤礦要整頓的地方還不只是我們看到的那些,我們沒看到的也有許多等著整頓。我想要的,是一座不僅能賺錢,也能把這裡每一個工匠都當成自家親人看待的煤礦,而不是為了錢財,把工匠們的性命根本不看在眼裡的煤礦。”

“楚侯交代的,我都記下了。”管事趕緊答應了。

呂布心裡說著,很多事情都不是只要用心就能辦到,還得琢磨出新技術才能解決,憑著這裡的管事,要是也能把事情都給處理了,哪還需要他考慮這些?

心裡雖然這麽想,他卻沒有說出口,向管事吩咐道:“你們都在這裡伺候著,我和伯符先去洗了,感受一下這邊的沐浴。”

跟他下了礦井的眾人紛紛應了,已經光溜溜的呂布帶著孫策走進洗浴的房間。

礦井和其他地方不同,需要在這裡洗浴的工匠太多,不可能準備許多木桶給他們沐浴。

洗浴的房間裡,有著的只是一個用木頭打造成的水池。

下了水池,呂布坐在池子裡,好像很爽快的深吸了口氣隨後呼出:“無論是冷的時候還是疲倦的時候,只要有這麽一池子水,在裡面泡一泡,真的會讓人感到渾身爽快。”

“楚侯沒有去過溫泉?”孫策下水的時候向呂布問了一句。

“當然去過。”呂布回道:“可世上哪有這麽多溫泉,我總不能為了泡一泡,還千裡迢迢去找個溫泉?”

“說的也是。”孫策在水池裡坐下,往身上撩著水,對呂布說道:“其實溫侯回去,也可以讓人打造這麽一方池子。雖然用的水多一些,可泡著真的比木桶爽快的多。”

“我們覺著爽快,礦山的工匠可不一定會這麽認為。”呂布說道:“打造這麽一方池子不難,問題是我打造了出來,又能用上幾回?而且一整池水放在那裡冷著,豈不是太可惜了?”

“有這麽一方水池,楚侯難不成還要自己洗?”孫策說道:“建造起來,夫人們也不是不可以用。”

“說的也是。”呂布雙臂展開架在池子邊上:“等到解決了眼下的危機,我就讓人在後宅打造一方水池。要是現在打造了,萬一我們守不住徐州,豈不是為曹孟德和袁本初建造?”

扭頭看向孫策,他咧嘴一笑:“要命的是,我打造了出來,他們不僅不會感恩戴德,反倒還會對世人說,我是如何窮奢極欲。在徐州危難重重的情況下,還讓人打造水池,以供應自己享樂。”

孫策嘿嘿一笑。

呂布說的確實沒錯,要是他們沒能守住徐州,等到曹操和袁紹攻佔了彭城,見到建造出的水池,一定會說他是窮奢極欲,居然在家中造了那麽大一口池子用來洗澡。

“楚侯難道對守住徐州沒什麽信心?”孫策向呂布問了一句。

呂布撇撇嘴:“要說信心,還真是沒有。袁本初和曹孟德,各自手下都有精兵無數。論起人數,我們或許不比曹孟德少些。可我們在人數上,卻比不起袁本初。而曹孟德手下精兵猛將都是歷經沙場的精銳,我們的兵士……”

說到這裡,呂布笑著搖了搖頭:“除了幾支新建的精銳,我們的兵士多半都是散兵遊勇,一旦戰場局勢不利,只怕他們會立刻逃離……”

自從跟隨呂布,孫策還沒見過他對手下將士這麽沒信心。

扭頭看著他,孫策問道:“要是真的守不住,楚侯怎麽打算?”

“官宦家眷都送往建業去了,我當然也會去建業。”呂布回道:“江東有長江天險,只要我們守住那裡,早晚可以率領大軍再殺回來。”

話鋒一轉,呂布接著說道:“當然,要是能守住徐州,我還是不想把這裡給弄丟的。畢竟徐州我也經營了許久,百姓安居樂業,地方康泰富強。而且這裡還有很多的資源,不僅是徐州,就連我們才拿下不久的淮南、廬江等地,也是有著不少可用的財富。”

呂布有著兩千年後的認知,他當然知道奪取的這些地方盛產什麽。

淮南一帶,過了鍾離的淮水岸邊,盛產一種河蚌。

河蚌掰開,從裡面可以取出珍珠。

僅僅只是珍珠,就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財富。

更何況,在淮南、廬江一帶,還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那裡不僅有煤礦,還有儲量巨大的鐵礦。

只要佔穩了這些地方,呂布將來不僅可以自給自足,甚至還可以向外貨賣成品或者半成品。

如此寶地,呂布說他不想要,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在水裡浸泡了一會,呂布朝孫策伸出手:“伯符把青鹽遞給我一下。”

工匠們洗浴時用來清洗煤灰的青鹽就擺在旁邊。

孫策順手拿了過來,遞給呂布。

接過青鹽,呂布倒了一些在手上,隨後往臉上用力的搓著。

青鹽有強力去汙的功效,可抹在臉上揉搓,會讓臉部有火辣辣的疼痛感。

清洗了一次以後,呂布一個猛子扎進水裡。

等他冒出頭的時候,抹了把臉,向孫策問了句:“我臉上還有沒有煤灰?”

孫策仔細的看了看,對他說道:“眼角還是有一些……”

又拿了把青鹽,呂布再次用力的搓著眼角和整個臉部以及額頭。

他覺得搓的差不多了,才又像上回一樣把臉上的黑水洗掉。

接連用青鹽搓了三四次,皮膚都感覺得到火辣辣的疼,他才算把臉給洗乾淨了。

孫策洗臉的時候,呂布拿了一小捧青鹽在手上。

端詳著青鹽,他更加確定要盡快發明出肥皂,以免在礦山做事的工匠們常年使用這種損耗皮膚的清洗物。

呂布等人離開礦山的時候,一個個換上了自己的衣甲。

與他們下礦時相比,此時的他們更顯得精神抖擻。

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呂布向跟在身旁的孫策問道:“伯符這次來到煤礦,認為這裡怎樣?”

“我只聽說煤礦是楚侯的聚寶所在,卻沒想到在這裡做事,居然是那麽辛苦。”孫策說道:“只是從礦井裡出來,清洗了一下,到現在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疼。”

“這裡存在的問題太多了。”呂布說道:“要是不盡快解決,只怕早晚會出大事。”

對煤礦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的孫策一臉茫然。

他看著呂布,雖然面帶疑惑,卻什麽話也沒有問出口。

呂布微微一笑:“自從建了這座煤礦,我一直領兵在外,還真沒用心打理過。要不是今天到井下看了看,以後出了大事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楚侯說的大事是……”孫策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除了少部分地方的煤炭,在地面就可以開采,多半煤礦都是要開掘到地下。”呂布說道:“徐州的煤礦就是如此,既然是在地下,肯定會有各種狀況發生……”

他本來是想給孫策解釋煤炭的伴生物瓦斯,還有低壓給巷道帶來的壓力,很容易引發瓦斯突出以及冒頂、塌方等事故。

除此之外,越往下開采,情況也會越複雜。

要是不小心挖通了地下河,整個煤礦裡的工匠,連一個都別想活著出來……

煤礦,確實是個危險的地方!

深知孫策沒有兩千年後的認知,和他說這些也不會明白,呂布止住了解釋,朝他咧嘴一笑:“伯符只要知道,在煤礦做事,時刻都可能丟掉性命就對了。我們能為工匠們做的,就是盡量把那些容易丟掉性命的隱患,給事先解決了。”

即使呂布解釋的很清楚,沒有這方面認知的孫策也不可能想明白。

呂布這麽模糊概念的一說,孫策更是一臉懵逼。

可他已經做了解釋,孫策又不好多問,只能跟著他往彭城方向走去。

從彭城出來,到煤礦的時候,天色還早著。

在煤礦耽擱了這麽久,他們回到彭城,黃昏已經來臨。

才進官府,呂布就吩咐衛士:“把陳公台請來,就說我有要緊事和他商量。”

衛士離去之後,孫策向他問道:“楚侯,眼看天色已經晚了,把陳公台請過來,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麽?”呂布打斷了他。

“煤礦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我覺得眼下最急迫要做的,還是盡快操練兵馬,準備迎戰即將來到的強敵。”孫策說道:“萬一徐州保不住,溫侯在煤礦做的事情,可就沒了任何意義。”

“伯符說的不錯。”呂布點頭:“不過煤礦那邊的事情,還是得盡快解決才好。我現在把一應所需都給準備齊全,萬一徐州守不住,臨走之前派出兵士一把火也給煤礦燒了。曹操和袁紹根本不懂得如何開采煤礦,只要他們敢接手,我就能斷定,每年死在裡面的工匠絕對不會是個小數。”

凝視著孫策的眼睛,呂布接著問道:“難不成伯符認為,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能把煤炭從礦井下面運送上來?”

“楚侯之前,確實是沒人開采出煤炭。”孫策回道:“既然楚侯覺得應該這麽做,我也不敢多說。”

“強敵即將來臨,我最擔心的並不是他們太強,而是我們自己不穩。”呂布說道:“當初下邳之戰,我可是吃過自家人的虧,煤礦要是在我們抵禦強敵的時候出了紕漏,那時候補缺可要比現在難了許多。”

呂布所說的這些無懈可擊,孫策也只能不住點頭。

朝孫策擺了下手:“陪了我多半天,你也累了。解煩兵還得你來操練,最近辛苦的很,你還是早些回去歇著,不用在這裡照應了。”

孫策答應著退了下去。

離開呂布的書房,孫策沿著小路走了沒多遠,他看見陳宮在衛士的引領下正匆匆朝這邊走來。

見到孫策,陳宮問道:“伯符往哪裡去?”

“天色不早,楚侯要我先回去歇著。”孫策回了一句。

“伯符知不知道,楚侯叫我過來是為了什麽?”衛士只是說呂布找他有要緊的事商量,並沒有說明白是什麽事情,見到孫策,陳宮當然想問個大概。

“我也不是很清楚楚侯請陳公過來是要做什麽。”孫策回道:“只是今天他帶著我們去了一趟煤礦,路上順口提起過,說是那裡有許多東西需要整改,如果現在不辦,以後說不準會出大事。”

孫策說的雖然不是太明白,陳宮還是當即想清楚了,呂布是對煤礦那邊懷有不滿,才會把他請到這裡。

和孫策彼此道了個別,陳宮來到了呂布的書房。

才進房間,他就向呂布行了一禮:“聽說楚侯今天去了煤礦?”

“正是。”呂布找他過來,就是要商議有關煤礦的事情,他先問起,於是也就不再拐彎抹角,對他說道:“我去了煤礦,看到公台吩咐人安設的風袋還有為工匠們準備的沐浴水池。”

“不知楚侯覺得怎樣?”陳宮問道。

“當然是極好。”呂布回道:“要是不是公台做了這些,礦井裡只怕是根本進不去人。不過我也覺得那裡現在需要整改的東西實在太多,需要你調撥一些人手給我們,我親自去監督建造。”

“楚侯領兵出征的時候,我是三天兩頭往那邊去。”陳宮回道:“每次去礦井,我都覺著有些毛骨悚然,總感覺好像少了什麽……”

“少的可不止一星半點。”呂布點頭:“公台認為毛骨悚然,是感覺到那裡早晚會出大事。”

“經楚侯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好像就是那樣。”陳宮說道:“礦井過於悶熱,工匠們在裡面做事,難免會出些狀況。”

“僅僅只是悶熱,我也沒必要特意請公台過來。”呂布說道:“礦井需要建造的基礎設施很多。你先分撥一些人手給我,然後我再交代你去置辦一些東西,以後不僅礦山能用,還可以交給張世平拿出去貨賣。肯定要比當初賣牙膏賺的更多。”

*

呂布提起牙膏,陳宮眼睛一亮。

當初他發明出牙膏,幾乎沒人看好,可偏偏在張世平等人手中,牙膏成了風靡一時的貨品。

如今牙膏不再是只有貴胄和士族才能用得起的奢侈品,就連尋常百姓家中,也都是使用它來清潔口腔。

呂布說他能做出比牙膏更好賣的東西,陳宮當然想問個明白:“敢問楚侯,比牙膏更賺的究竟是什麽?”

“公台有沒有用過皂莢?”呂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這麽問了一句。

陳宮有些錯愕的問道:“難不成楚侯是打算拿皂莢出去貨賣?”

“當然不是。”呂布搖頭:“皂莢是生來就能取用的,雖然方便,可存量卻是不多。想要把皂莢普及下去,難如上青天。我要做的是一種名為肥皂的東西。”

“肥皂?”從沒聽說過這個名詞,陳宮疑惑的問道:“不知這種東西究竟有什麽用處?”

“才提到皂莢,公台居然就忘記了。”呂布微微一笑:“肥皂用來清洗衣物和沐浴,可以祛除更多的汙垢。我本來還沒想到要把它給造出來,恰好是去了礦井,像工匠們一樣用了青鹽,才覺得必須盡快造出這樣東西。”

“不知楚侯需要些什麽?”陳宮問了一句。

“找些豬牛羊的油脂,再給我弄些鹼粉。”呂布說道:“要是再能找到一些花瓣、香料之類,當然是再好不過。”

“我這就吩咐人去辦。”陳宮答應了,隨後又問呂布:“不知楚侯需要的都是些什麽樣的人手?”

“石匠、鐵匠和木匠,給我找幾個技藝嫻熟的。”呂布吩咐道:“最好還能找到一些皮匠和裁縫。另外再多為我采辦一些粗麻布,都先送到礦山,我到時自有用處。”

“石匠和皮匠、裁縫倒是好找。”陳宮有些犯難的說道:“可是木匠和鐵匠,如今卻不容易分撥。”

“怎麽回事?”呂布問道:“偌大徐州,難不成沒了木匠和鐵匠?”

“楚侯難道忘記先前曾吩咐下去,要在一個月內造出一千把連發弩?”陳宮說道:“整個徐州的木匠和鐵匠,都在忙著這件事。想要分撥出來幾個,還真不太容易。”

“徐州這麽多木匠、鐵匠,要是一個月造不出一千把連發弩,他們以後還不如到城外種地。”呂布說道:“我要的人不多,木匠和鐵匠分別有三兩個也就可以。難道三兩個人,還抽調不出來?”

“三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陳宮回道:“我這就去為楚侯安排。”

呂布點了下頭,目送陳宮離去。

離開書房,陳宮也顧不得天色已經晚了,當即為呂布張羅他所要的一切去了。

PS:為免以後更新不給力,從今天開始,把每天的五更每更兩千字改為每天一更每更一萬字。由於章節是根據字數計算稿費,一萬字的大章等於五章兩千字小章,為免大家疑惑,特意說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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