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韓，說，華天成的手機你給誰了?”王所長眼神一瞪看著老韓問道。

　　老韓一聽這話，渾身一哆嗦，胖臉上的肌肉突突地跳了幾下說:“所...所長，什麽手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好，很好。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會讓你明白的，我看你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耿爽，把錄音放給他聽。”

　　等耿爽放完錄音後，老韓一下傻眼了。他愣愣地看著王所長和耿爽說道:“耿爽，我是你師傅，你怎麽能這樣對待你師傅?”

　　“老韓，你如果是這樣的人，那我不要你這個師傅也罷。”耿爽冷冷地說了一句。

　　王所長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老韓又問道:“你現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說，你把華天成的舊手機給了誰?”

　　好半天老韓咬著牙就是不說話，“啪——”王所長一拍桌子:“說——”桌子上空茶杯跳起來老高，把老韓也嚇了一大跳。

　　老韓一直這樣審訊犯罪嫌疑人，今天也當了一會被審訊的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把華天成的舊手機給瘸子了，我估計是瘸子用華天成的手機給丁香發的短信。”老韓終於說出了實話。

　　王所長站起身來到老韓跟前大聲吼道:“老韓，你終於自己承認和瘸子有貓膩。我在帽子上山的時候曾經提醒過你，你還跟我嘴強，還要當面對質，說是華天成在後面搗鬼。搞了半天原來是你老韓在後面給我搞事情。

　　我也看清了你老韓是什麽人。我提前告訴你，扣你一個月的工資，罰你半年的獎金。如果你老韓不服氣可以上告。我們派出所就這麽三八兩個人，如果都像你老韓這樣搞，我們的派出所不就亂套了?

　　你老韓總是以為我王運來好糊弄，可是你錯了。我坐在這個位子上不是吃乾飯的，我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自作孽不可活，你聽說過這句話嗎?我從現在開始再次警告你，不要當瘸子的保護傘。不要助紂為虐你知道嗎?瘸子在美人溝是什麽貨色的人，是你不清楚啊，還是我不清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如果瘸子沒有給你什麽好處，你會替瘸子當保護傘?

　　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如果你老韓執迷不悟，等待你的將是離開民警隊伍，你的民警生涯也就當到頭了。我現在不是危言聳聽，我是給你一次做人的機會。至於你要不要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王運來看在我們多年同事的份上放你一馬。你趕緊讓瘸子來我的辦公室一趟，我們把這件事情給盡快解決。你讓瘸子不要在醫院裡亂說，也不要在醫院裡整一攤子的費用。如果不聽我的話，你們兩個都要倒霉。

　　老韓去把瘸子接過來，我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一會。”說完王所長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老韓心事重重地走了出去，耿爽也默默地離開。

　　當辦公室裡只剩下王所長一個人的時候，他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慢慢地吸著。金牛鎮派出所加上三個協警才十個人，就這些人還都尿不到一個壺裡。如果不趁此機會好好整頓一下派出所的紀律，這些人會越來越難管。就這麽幾個人還分成了幾撮，不好管呀！吐了一口煙，王所長自言自語地說:“媽的，小官最難當，要當就要當大官。小官面對的都是底層的人，這些人素質低下，死攪蠻纏不講理，難哪！”

　　二十分鍾後，老韓滿臉羞紅地將瘸子接到了派出所，一進王所長的辦公室裡瘸子就低下了頭。王所長一言不發地看著瘸子，

從頭看到腳，把瘸子給看毛了。於是瘸子說話了:“王所長，你不要怪老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打要罵還是要處罰，我瘸子一人承擔。”　　“瘸子，你還挺仗義啊?那你實話告訴我，華天成和丁香這兩個人是誰用毫針刺瞎了你的眼睛?必須說實話，否則我扒了你的皮。”

　　一直很囂張的瘸子此刻低眉順眼地看著王所長說道:“是丁香刺瞎了我的右眼。華天成是從神龍山上趕下來的，當時他的身上背著小背簍，手裡拿著小鎬頭，滿腳的泥巴。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一句假話。”

　　“這麽說你強奸未遂是事實了?”王所長冷冷地看著瘸子問道，瘸子站在地上不停地晃蕩著，他想坐下來但不敢坐。

　　王所長繼續問道:“你如實告訴我，你對丁香強奸未遂幾次了?”

　　“三次，第一次在仙女湖畔，第二次在丁香的家裡，第三次我用華天成的手機發短信，把丁香騙到了神龍山的半山腰小二樓處， 那裡是華天成剛買下來的一處房產。很便宜的，才兩萬塊錢。”事情已經敗露，瘸子索性都說了省心。

　　很意外地王所長遞給瘸子一根煙，瘸子受寵若驚走過去用雙手接住，滿臉堆笑地問道:“王所長還有什麽要問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瘸子很會來事的給王所長把煙點燃，靜靜地等候王所長下一步的問話。王所長吸了一口煙，然後問道:“你和華天成還有丁香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一切聽王所長的安排。”瘸子從來沒有過的低調，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學乖點，王所長已經抓到了老韓和他的把柄，想要收拾他們倆，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在這個時候他還耍狠，那他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

　　“好，你還算是識抬舉。這樣吧，你也不要在鎮醫院住了，醫院裡那是個燒錢的地方，現在你是過錯方，是你設計要強奸丁香，丁香是正當防衛。你知道啥叫正當防衛嗎?正當防衛過當就是把你給殺了，也不會判丁香死刑，你知道嗎?”

　　瘸子有些難受地問道:“那我眼睛成了這個樣子，丁香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瘸子，我已經跟華天成談過了，他願意在美人溝給你治療眼睛，保證讓你的眼睛瞎不了。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一意孤行，到時候你的眼睛非瞎了不可。在我們這個小鎮醫院，除了華天成沒有人能治療好你的眼睛。”

　　聽了王所長的話，瘸子慢慢地蹲在了地上，捂著疼痛的右眼，艱難的說道:“就按所長...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