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爽和凌寒梅一個抓著薛美玲的胳膊,一個壓著她的雙腿,而且還在她的嘴裡塞了一塊乾淨的小毛巾,以防她急了再咬人。
人之所以瘋了,就是腦子奔潰了。腦袋就是人的司令部,司令部如今亂套了,那麽人就開始胡言亂語,一會哭一會笑,思維混亂。嚴重的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認識,薛美玲如今就成了這樣。
凌寒梅壓著女兒的雙腿,一直在默默地流眼淚,眼淚都把女兒腿上的床單給打濕了。薛美玲畢竟年齡才十七歲而且身體很單薄,雖然身高有一米七五,但力量有限。她的身上裹了一條床單,下身用繩子捆著。
剛開始的時候薛美玲掙扎的很厲害,不是蹬腿,就是抓人,還要張嘴咬人,就像一頭髮了瘋的小豹子,眼神中滿是憤怒和癲狂。不一會又全身蜷縮,渾身瑟瑟發抖,眼神中滿是驚懼。看這這些華天成很扎心,表情極為嚴肅,一直很堅強的耿爽看到薛美玲這個樣子,她也流淚了。
薛美玲雖然長得很漂亮,但本來就很瘦,加之兩天沒有吃東西,小臉看起來十分憔悴。由於她一直處於亢奮狀態不睡覺,所以她的眼圈是黑的,她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
華天成在薛美玲的腦袋上扎滿了針,隨著華天成的手不斷地轉動,還有他將自己的功力用到了銀針上,薛美玲逐漸地不掙扎了,她滿頭的汗水,由於奮力掙扎的原因,可以看到裹在她身上的床單都濕透了。
為了不讓薛美玲的腦袋到處亂動,華天成用自己的左邊的大手,將她的後腦杓緊緊地握在手裡,右手不停地轉動銀針。十分鍾後,薛美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困了,不一會便渾身癱軟地睡著了。由於兩天沒有好好睡覺,他極度疲勞,以至於打起了呼聲。
“凌阿姨,我給美玲扎完針,她最少能睡五個小時。美玲除了要看護好外,一會我開一副中藥,你讓美玲的爸爸趕緊到藥房給她抓一副中藥,回來立即熬上,一天三次。
有一種很特別能治療精神病的仙草,我估計我們鎮中藥房不會有,我這兩天要回一趟神龍山,我上山找一找,只要能找到這種仙草,美玲的精神病就康復得很快,如果找不到這種仙草,只能慢慢地調理和吃藥。
等美玲想吃東西的時候,你要給她做些有營養的食物,你看她瘦成什麽樣子了。”華天成很痛心地說道。
聽完華天成的話,凌寒梅捂住臉泣不成聲,不住地點頭:“謝謝你,華醫生,今天能讓我女兒好好睡幾個小時,我都很心滿意足了。我女兒一直想當模特,說自己高考的時候,她想考藝校。為了保持苗條的身材,她一天都不願意吃主食,每天就一袋牛奶和一個雞蛋,外加一個蘋果。我不知道說過她多少遍了,她就是不聽。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這次她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出去連頭都不敢抬,多丟臉啊!是洪濤害了我女兒,他該死。不過話說回來,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啥苦都沒有吃過。如今都十七歲了,她的衣服包括短褲都是我給洗的。是我把女兒給慣壞了,現在十分叛逆,我啥都替幹了,她卻啥都不會乾,其實是我害了她。
我不讓她晚上出去,她非要出去,說她已經十七歲,是成年人了,不讓我管她。美玲的爸爸工作又忙,很少管女兒的事情,這次女兒出事之後,她爸爸一晚上都白了頭。我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都是我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女兒,讓你們見笑了。”
耿爽連忙說道:“阿姨,你別這樣說,你女兒能躲過死亡這一關,已經是謝天謝地了。現在有華醫生給她治療,我相信會好起來的。你要對華醫生有信心,對你女兒有信心。你現在知道錯了,等你女兒的疾病痊愈了,你就要從此改變教育女兒的方式。
我家也是獨生子女,我以前感覺到父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父母就要為兒女盡到一切義務。我現在才知道,父母越替代孩子做任何事情,就等於剝奪了孩子成長鍛煉的機會,沒有孩子的摸爬滾打,孩子是不會成才的。
孩子就像一個小樹苗,需要從小開始不斷地修剪,如果等它長大了,甚至長歪了,我們在再修剪就要傷及體膚,費很大的力氣。在孩子還小的時候, 就要從她的言行舉止上,不斷地矯正她成長。現在事已至此,光後悔是沒有用的,一定要想好以後該怎麽做。
阿姨,美玲現在正處於青春期,就讓它盡情地綻放吧。個性,才是最鮮活最長久的生命力。由於書本與現實的差距太大,許多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甚至懷疑自己學的知識到底有沒有用,加之現在的孩子雖然知道的很多,但動手能力比較差。
老一輩和我們這一代人之間的差距還是存在的,老一輩的人最喜歡講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如何受苦的,是如何奉獻的而我們這一代人則講的是如何享受的,這就是差距。
如今的青春期孩子,一直奉行著這樣一句話:永遠別讓別人告訴你去做什麽,哪怕是父母也不行,如果有夢想,就要堅持下去。我看美玲就是這樣的孩子。反抗的意識藏在每個人的心中,請問誰的青春不叛逆?許多父母把教育歸根到教育體制,當然這是主要原因,但不是決定因素,失
眠不要怪床歪。”
凌寒梅拉著耿爽的手激動地說:“謝謝你耿爽,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做好。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麽做了。一會我請你和華醫生到外面的飯館吃飯吧?”
華天成馬上說道:“不用了,我剛來之前不是已經吃過了嗎。我最近的事情比較多,有事電話聯系,喝口茶我和耿爽就走了,有事情再聯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