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華天成給外科樓的周主任打了聲招呼,就獨自去鎮鎮府找閆鎮長,可是當華天成去的時候,才知道閆鎮長去縣上開會了。神龍山半山腰的小二樓如今被查封,讓他有些惱火。現在雖然知道是老韓在後面點的火,但真正要報復華天成的還是金副鎮長。
華天成一看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如今耿直的傷勢趨於平穩,夏青青腿上的皮膚傷也開始結痂,目前最嚴重的還是薛美玲的病情。薛美玲只要精神病發作,那是又哭又鬧,把全身的衣服脫得一絲不掛,見啥砸啥,見啥撕啥,搞得薛美玲的爸媽是精疲力盡。只有扎完針吃完藥後,她才能好好地休息幾個小時。這兩天薛美玲的媽媽凌寒梅,每天都要給華天成打幾次電話,讓他趕緊到家裡去給女兒扎針。
為了女兒的病,薛美玲的爸媽幾天時間,人都消瘦了許多被,女兒的哭叫鬧騰讓做父母的十分揪心。華天成決定先去看看薛美玲,反正下午醫院外科也沒有安排手術。
當華天成突然出現在薛美玲家的門口時,薛美玲的爸爸薛丁山和她的媽媽凌寒梅都喜出望外,趕緊將他迎進了家裡。家裡的房子很大,裝修的也很漂亮。華天成進到房間後,在薛丁山和凌寒梅的幫助下,趕緊給薛美玲扎針,半個小時後薛美玲終於躺在床上睡著了,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薛丁山和凌寒梅這時候才感到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緊張的神經也開始放松了些。
“華醫生,你好像今天心情不太好?有什麽事情你說出來,看我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薛丁山看著華天成問道。
華天成想了想說:“我有個公務員兄弟下面得了皰疹,到我們鎮街道上一個叫胡百年的私人中醫診所去看病,這個黑心的老中醫故意說我的這個兄弟得的是艾滋病,把我這個兄弟嚇個半死。這個胡老中醫還敲詐了我兄弟的一萬元,總共給他的開的藥連一百元都不到。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兄弟的下面已經腫的不成樣子了。我兄弟都想到了自殺,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人也瘦的不成樣子。
於是我帶著我兄弟找到了,街道上這個叫胡百年的中醫診所,我只是在這個老中醫的臉上推了一把,而我的兄弟把這個老中醫給暴打了一頓。一萬元也拿了回來,我也給了這個老中醫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可是這個老中醫不知道珍惜,還想起了報復我們。他打電話給了鎮鎮府的金副鎮長,兩人有點親戚關系,第二天下午我在神龍山的小二樓就被鎮土管所給查封了。
我這個小二樓是十年前修建的,土地使用證都是辦好的,是美人溝村主任劉大拿的房子,我掏了兩萬元錢給買了過來,剛修補粉刷完。終於有了一個家,卻被突然給查封了,我想回神龍山采藥,如今回去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想起來就讓人惱火,本來下午我想去找一下閆鎮長,可是他去縣上開會了。你女兒的這個病,急需神龍山中一種叫天靈草的仙草,這種仙草對治療精神疾病有獨特的療效。只要我在神龍山能找到這個仙草,你女兒的疾病就會盡快緩解,所以我為這事在煩惱。”
聽完了華天成的敘述,有些威嚴的薛丁山突然問道:“你和你兄弟手裡有沒有那個胡百年老中醫,敲詐你兄弟的有利證據?”
“有,我錄了音。錄音就在我的手機裡,我可以放給你聽聽。”說完華天成就拿出了手機,找到那個錄音就開始放給薛丁山聽。聽完錄音之後,薛丁山一拳砸在了茶幾上,說道:“華醫生,有這個證據在手,你還怕什麽?實話告訴你,我是鎮檢察院的副院長,我妻哥是鎮法院的凌院長,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認識認識。哎呀,你們原來是這樣的關系。我是提著豬頭找不到廟門。那我小二樓的事情,你們二位院長看有沒有辦法幫我處理一下。我急需回神龍山一趟,這種天靈草很難找,我需要住在神龍山漫山遍野地找。你們幫我也就等於幫你們的女兒,我敢保證,只要我在神龍山找到了天靈草,你女兒的病在一個月之後就會見好。這種草是一種仙草,極其珍貴,一般人還不認識。”華天成有些激動地說道。
薛丁山很難得地臉上露出了笑容:“華醫生,請放心好了,你的事情如今就是我的事情,我跟我妻哥通個電話,下午你就可以見到效果。明天你就可以回神龍山采藥。金副鎮長的親戚做黑心醫生,敲詐勒索,不知反省還伺機報復。有你的證據在手,我讓他金副鎮長要來求我。”
“華醫生,我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一直覺得無臉見人,也沒有顧上告訴你我老公是鎮檢察院的副院長,如果我早知道你的事情,只要法院和檢察院聯手,查封這樣的黑心診所,不費吹灰之力。你把你的錄音給我老公發一份,其它的事情你不用管,你該幹啥你乾你的事情,等你的小二樓解封後,我會及時通知你。我是鎮工商所的所長,以後有啥事情你也可以來找我,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兒的病,什麽都好說。這兩天我們夫妻倆快讓女兒給折磨奔潰了,你一來給她扎完針,我們的頭都感覺輕松了許多。”
看似很難辦的事情,突然就有了破局之法,這讓華天成的心情一下好了許多,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連忙笑道:“那我先謝謝薛
副院長和凌所長了。”
“華醫生,你客氣了。現在我們都是一個子女,從小嬌生慣養,視為掌上明珠,給慣壞了,出了這樣丟人的事情,才讓我們做父母的幡然悔悟。從小就應該讓孩子學會自立,受一些苦,吃苦就等於吃福,先吃苦後享福才能長久。是我們做父母的害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剛生下來純潔的就像一張白紙,孩子自己沒有在這張紙上畫滿色彩,全都是父母代替畫的。孩子的路應該讓孩子自己走,自己拿起畫筆給她的人生塗滿各種顏色。”薛丁山感慨地說道。
華天成站起身握著兩位父母的手:“只要知道錯了,現在改還來得及。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說完華天成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