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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王騰達》第一百六十三章 密貴妃
自小太子失蹤,麒元帝重病之後,雍京的天氣就越發的寒冷了,前幾日還還下起了鵝毛大雪,僅僅是一夜之間就給雍京披上了一層白絨。

 皇宮的 禦花園算得上是除了睿王府之外,整個雍京城最美的地方,一年四季不同種類的花兒都在此處競相綻放,端的是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此時,禦花園裡寒梅正怒放著,那一片皚皚白雪中點綴著零星的淡粉,格外的賞心悅目。

 雲書墨打禦花園路過,見到這寒梅綻放的美景亦是被吸引了得停下了腳步。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竟有些分不清彼此來。

 不知為何,瞧著這寒冬裡綻放的梅花,竟是讓雲書墨在這一瞬間想起了那遠在靠山村的人兒。同樣的美得不可方物,同樣的堅韌清幽,花卿顏與這梅花,相似極了。

 就在雲書墨駐足觀望時,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銀鈴碰撞聲,在這靜謐中顯得尤為引人注目。隨著那銀鈴聲,一道火紅的身影翩然而至,給這白茫茫的一片,平添了幾分妖嬈的色彩。

 “喲,這不是睿王爺呢,好久不見呢!”

 人未見,語先到。那清脆如同銀鈴般的嗓音裡帶著幾分調笑,那女子漸漸走近,藏在狐裘中的臉終於是顯露出來,是麒元帝的寵妃密貴妃。

 這皇帝的后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如若蘇妃是初夏枝頭綻放的淡雅玉蘭,那麽這密貴妃便是妖嬈又雍容的芍藥;若蘇妃是接天蓮葉中那淡粉清幽的蓮,那麽這密貴妃便是那濃烈又妖豔的罌粟,讓人欲罷不能。

 密貴妃那笑盈盈看著雲書墨,上下將他打量了一遍,竟是露出幾分心疼來。她解下自己的狐裘,略帶責備的說:“這麽冷的天王爺也不穿得厚實些,若是凍壞了,我可要心疼了!”

 密貴妃說著就要將狐裘披到雲書墨身上,雲書墨卻是往後錯開一步,原本還算愉悅的表情早在聽到銀鈴聲時,便已然收斂,此刻更是因為密貴妃這突兀的舉動冷了幾分。

 遭到了拒絕密貴妃也不惱,卻是沒有再將狐裘穿回去而是隨意的搭在了手臂上。她轉過身看向那綻放的臘梅,言笑晏晏的說:“這滿園的梅花可是臣妾親手照料的呢,王爺若是喜歡,臣妾也可以去睿王府幫王爺照料一番。”密貴妃偏頭看著雲書墨,眼裡水波流轉,媚態橫生。

 雲書墨冷眼看著她,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不傻,密貴妃這般裸的挑逗他自然是清楚的明白,但,卻是沒有任何的興趣。哪怕是現在,脫了狐裘的密貴妃隻著一身輕薄的舞衣,那層薄紗之下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伴著她扭動的身姿和時不時響起的清脆鈴聲……這些,在雲書墨的眼裡,都沒有花卿顏那嬌羞的臉讓人神魂顛倒。

 久久等不到雲書墨的回應,密貴妃有些惱,更何況,在這冬日的禦花園裡,這一層紗衣沒有任何的暖意。她噘了噘嘴,望著雲書墨被凍得泫然欲泣,那張妖豔的臉上也失去了血色,此時倒是真有幾分楚楚可憐。

 只可惜睿王鐵絲心腸,就算密貴妃今日凍死在這禦花園裡,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他心裡早已經不耐,不走,只是想看看這密貴妃究竟想要做什麽。沒想到身為皇上的貴妃,自己的嫂嫂,居然在這公然的勾引他這個小叔。這事若是傳出去,皇室的臉可就被她丟盡了。雲書墨垂下眸子,眼底閃過冰冷的殺意。

 密貴妃莫名覺得更冷了,不是因為天氣而覺得寒冷,而是好像被某種生物盯上,那一秒就要將她置之死地的那種,打從心底裡冒出來的帶著死亡的寒意。

 她看著雲書墨冰冷卻俊美非凡的臉,咬了咬牙,一狠心閉上眼朝著雲書墨的懷裡倒下去。

 “啊!”密貴妃感覺到自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滿心歡喜的伸出手摟住那人的脖子,湊上臉嘟著唇。她心想著,睿王冷漠無情又怎樣,最後還不是被她的美色所迷倒了,瞧瞧,這不就心疼自己,抱住自己了麽!

 不過下一秒密貴妃便覺得有些奇怪,那抱著自己的人明顯是將自己往後推,但又不好下手,而且那手也只是搭在她的肩上,甚至想要拿過狐裘給她披上。

 “呵。”密貴妃聽到一聲冷笑,隨後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密貴妃的耳邊炸開:“母妃,你沒事吧?”

 密貴妃赫然睜開眼,一張俊逸帶著淺笑的臉在她眼前放大——竟是三皇子雲綏焱!密貴妃轉眼一看,果真見雲書墨至始至終站在原地,此刻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

 想到自己剛剛的動作,密貴妃的臉色瞬間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白,最後又羞憤又懊惱。她深吸了口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怨氣,朝著三皇子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焱兒怎麽來了,平日裡你都不愛陪母妃逛著禦花園呢。”

 三皇子笑嘻嘻的仿佛適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兒子陪母親是天經地義的。我想著母妃近來該無聊了,所以來陪陪母妃,這不,正好能一起賞賞這梅花。”三皇子說著拾起都已經跌落在地上的狐裘給密貴妃披上,仔仔細細的幫她掖好領口,又道,“母妃就算是為了國宴,為了逗父皇笑一笑,您也要顧好自己的身子,別練舞練著把自己的身體練垮了,這可得不償失。”

 密貴妃又怎會聽不出三皇子這是幫她解圍,她瞥了瞥雲書墨,見他瞧著自己時依舊是那副冷漠嘲諷的眼神,心中雖然不甘,但還是順著三皇子給的台階走了下去,“行了,我知道了,你如今是越發的出息了,還教訓起母妃來了!得得,你陪著你皇叔吧,母妃先回去換衣服了。”

 密貴妃揮了揮手做出一副嫌棄三皇子的模樣,又朝雲書墨施了施禮,便扭著腰離開了。

 直到密貴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三皇子才收回目光松了口氣。他撣了撣自己的衣服,仿佛是想要將從密貴妃身上沾染上的脂粉都撣掉。那股濃鬱的氣味實在是太刺鼻了!不過就算是如此,他還有心調侃自己的皇叔:“皇叔,今日真是豔福不淺啊。我母妃雖然比不過那些官家小姐年輕,但這容貌卻是一等一的,伺候人的本事也不是那些千金小姐們能比的,怎麽,皇叔有沒有心動?”

 三皇子湊到雲書墨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見他冷著一張臉,但眼神卻是愈發的冷戾,便知道這話是不能再說了。他是個識時務的,懂得見好就收。嘻嘻笑了笑又擺出一副正經八百的表情:“皇叔,大皇子三日後出京,以尋找太子的名義。他曾在父皇面前發過誓,若是一日不找到太子,他便一日不踏入雍京。皇叔,他的話,你可信?”

 “為何不信?”雲書墨反問道。

 三皇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張了張嘴,隨即又笑了:“是啊,為何不信?明面上不回京,但是暗地裡又有誰知道呢?他這一出,是在給他自己創造機會啊。大哥就是大哥,這心眼,是我這個做弟弟拍馬逗趕不上的。”

 聽了三皇子的話,雲書墨冷哼了一聲,嘴角掛著一絲不置可否的嘲諷。麒元帝三個有能力爭奪這儲君之位的皇子,最有心眼的怕是他眼前的這位,而最沒心眼的,就是被三皇子說成心眼多的大皇子雲綏暘。

 雲綏暘的想法已然是非常明顯了,一方面表達自己對太子失蹤的愧疚,還有對弟弟的愛護,一方面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鋪路。就算是出了什麽岔子,他人不在雍京,那麽雍京發生了所有事情都與他沒關系,這一招是要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往後還能正大光明的回來。更何況還能把髒水潑到二皇子和三皇子身上,一舉三得的事情,雲綏暘自然是非常樂意乾。

 雖然不高明,但不得不說,雲綏暘聰明了一回。太子失蹤,麒元帝重病,整個大麒的朝堂一片混亂,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紛紛轉到了明面上,似乎下一刻就會有大事要發生,整個雍京的氣氛都緊張無比。

 三皇子自然也是想到了其中的道理,他嘖嘖兩聲,又湊到雲書墨跟前說:“皇叔,難道你就這麽瞧著這小子逃走麽?我敢打賭,小太子的失蹤必定跟他有關。皇叔,我建議還是由你出馬,將他抓起來審問一番的好。”

 雲書墨輕輕瞥了三皇子一眼,見他滿臉的興奮和躍躍欲試,冷哼一聲:“為何要抓?他既然有膽子回來說此事,那必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太子能不能回來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三皇子睜大眼睛看著一臉淡定的雲書墨:“那皇叔你還不著急?不去將太子救回來?”

 雲書墨又是輕瞥一眼,反問:“為何要救?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若是太子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麽,這儲君的位置就由你來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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