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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行動不便,輪椅又佔地方,所以花卿顏並沒有進店裡跟那些客人擠來擠去。花卿顏摸了摸小無憂嫩嫩的小手,“無憂冷不冷?”
“不冷。”小無憂搖頭,不過小眉頭蹙緊了小眉頭,“姑姑該早些回去,吹風不好。”
天氣雖然還不是很冷,但還是有風,花卿顏雖然穿得並不單薄,但看在小無憂的眼裡還是比家裡要差很多的。更何況花卿顏的身體不好,出來前,娘親和奶奶可是跟無憂耳提面命過,一定要帶花卿顏早些回去。
花卿顏可稀罕小無憂這嚴肅的小表情,又摟著他親了好幾下,又做了保證拿到點心之後就回去,這才讓小無憂滿意。
花卿顏帶著小無憂就在店外等著,看著店裡人來人往進進出出的,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生意好就證明著賺的銀子多,誰不希望自己錢多得花不完呢,那些千方百計貪汙的官員可不就是希望自己有花不完的銀子麽。
因為花卿顏點的吃食有些多,有些還需要現做所以等得時間就長了一些,不過這小夥計沒等來,倒是等來了衛嘯。
“誒,這不是郡主麽,怎麽出來了!”衛嘯見到花卿顏顯然是又高興又驚訝。
郡主受傷那可是被大臣和將士們看在眼裡的,所以她被雲書墨和花耀宗當成是眼珠子關在府中養傷,大家都見怪不怪的,也表示非常理解。畢竟這婚期也快到了,若是這新娘子躺著被迎進王府可不好。
花卿顏看過去,就見衛嘯還穿著一身戎裝,比以前見到的都要英俊,顯然是剛剛從宮中回來:“你怎麽來了?”
“我來打牙祭啊!”衛嘯理所當然道。
花卿顏卻覺得詫異:“怎麽打牙祭來點心鋪子,不是應該去觀瀾居麽?”
衛嘯重重的歎了口氣:“別提了,前些日子觀瀾居被人砸了,這會兒正重新裝潢呢,沒重新開之前我都不知上哪兒去吃飯了。這不瞧見你這點心鋪子,我就上這兒來了。”
衛嘯似乎覺得拉著花卿顏在店門口閑聊也不好,左右看了看,瞧著一旁有個茶寮便主動將花卿顏推了過去,找老板要了壺熱茶,又給無憂點了些茶點。
茶寮就在點心鋪子的對面,一抬眼就能看到,花卿顏也不怕那小夥計找不到她,就安心的和衛嘯一起喝起了茶。衛嘯也是沒事做,沒話找話聊,給她說了這幾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可是把一些大臣的底全都給揭了,好一些都是大臣們捂著不願意公之於眾的,讓人知曉了定是會被滅口。但衛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顯然是無所畏懼的。
花卿顏也就當成笑話聽聽,並沒有在意,畢竟她不是個八卦的人,左耳進右耳出的,聽過就忘了。
衛嘯想了想突然道:“我從韓顰兒身上搜出了一張人皮面具。”
花卿顏的動作一頓,這段時間以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韓顰兒這個名字,似乎家裡人和雲書墨都下意識的避開了這個名字不想在她面前提起,像是有什麽的避諱一樣。顯然驟然聽衛嘯提起,還真是有些發愣。
“人皮面具?”花卿顏想到了那日自己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成碧姑娘。
花卿顏一直沒弄明白,為何自己醒來之後看到的卻是韓顰兒,而成碧卻是不見蹤影,現在花卿顏卻是想明白了,原來成碧就是韓顰兒。一想到成碧那段時間對自己的照顧,花卿顏心中有些不忍。
其實她與韓顰兒之間根本就沒有仇怨,那個姑娘甚至還把自己當成過戰友,但最後花卿顏卻是聯合秦柔一起把這個姑娘給坑了,毀了容不說,
還毀了她的愛情。其實說起來,也是花卿顏對不起她。花卿顏抿了抿唇,本來有些興奮的情緒變得失落起來。
“是我對不起韓顰兒。”花卿顏道,“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衛嘯也沒想到花卿顏會這般的難過,他愣怔了一會兒,連忙道:“怎麽能怪你呢,是韓顰兒自己找死,她若是不綁架你要挾王爺,王爺也不會射殺她,這一切都是韓顰兒自己找死,郡主你不用有負擔。而且是她傷害了你,你應該怪她才對。”
衛嘯並不知道之前韓顰兒秦柔還有花卿顏之間的恩恩怨怨,會這麽認為花卿顏也不覺得奇怪,她沒有再為韓顰兒辯解什麽,端著茶靜靜的喝了起來,被茶水的霧氣一熏,眼睛竟是也有些濕潤了。
花卿顏也不知自己為什麽多愁善感起來,反正這心裡就是悶得慌,想哭。
點心鋪子的小夥計終於提著好幾個竹盒找了過來,不過身後還跟著一個周曉嫣,這麽大的顧客當然需要嚴肅認真的對待。周曉嫣走近一瞧,差點沒喜極而泣!
“卿顏!”周曉嫣撲過來一把抱住花卿顏,“你怎麽出來了?身體還好麽?我聽說你失蹤的時候可是快要擔心死了!”
好朋友見面的喜悅衝淡了花卿顏心中的感傷,因為忙,花卿顏身體又不好,所以這些日子周曉嫣他們並沒能去看花卿顏,只能從孫菀菀口中知曉她的情況,聽聞她的腿二次受傷,臉上還有刀痕,這心也是跟著揪痛不已。
“我沒事。”花卿顏笑著拍拍周曉嫣的背,小聲的安撫她,“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臉上的傷也沒事,腿的話養養就好了。而且你瞧我現在多享受啊,出門都不用自己走路,有人推著我,多舒服啊!”
周曉嫣被花卿顏的言論逗笑了,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肩:“我說不過你,反正你長得好看,你說什麽都對。”
兩人又笑鬧了一會兒,周曉嫣又要拉著她去家裡坐一坐。衛嘯愛湊熱鬧,屁顛顛的也跟了上來,美名其曰去找胡神醫給虎嘯軍的將士們討一些傷藥。
皇宮禦書房,雲綏玥放下手中的奏折,望著旁邊那一人手臂高的奏折,重重的歎了口氣。
書房門被從外推開,麒元帝慢悠悠的晃進來,正巧聽到了這一聲長長的歎氣:“怎麽?坐不住了?”
“父皇,你來了。”雲綏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總覺得這麽操勞下去自己要少年白頭。
“堅持不下去,那就把雲綏翊叫回來好了,反正他比你在意這皇位。”麒元帝往書案旁一站,手指敲了敲桌面。
瞧著麒元帝嚴肅的表情,雲綏玥也打起了精神連忙道:“父皇,還是別想了,雲綏翊都已經被您逐出雲家,十日之後就要問斬了,再把他找回來,您就不怕再遭一次罪?”
“寡人要把這皇位給他,他還會害我?”麒元帝翻了個白眼把雲綏玥擠開,坐在原本雲綏玥坐的椅子上翻開起奏折來。
雲綏玥站在一旁偷偷笑了 ,父皇雖然嘴上嫌棄他,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還是關心他的嘛,這不,開始幫他看奏折了。
雲綏玥當然也沒有讓麒元帝一個人忙碌,吩咐守在外面的曹公公弄些點心和茶水來,又給禦書房加了些銀絲炭保暖,這才搬了個凳子坐在一旁處理公務。
禦書房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翻動奏折的沙沙聲和筆尖落在宣紙上發出的聲響。雖然靜謐,卻是難以言喻的溫馨。雲綏玥是個專注的人,一旦投入了工作便是認真無比,所以他並不知曉,一旁的麒元帝會時不時的抬頭看他一眼,眼底滿滿的都是讚賞和欣慰。
兩人合力將那一大摞的奏折處理完,再抬起頭時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麒元帝端起茶抿了一口潤了潤喉,“這些東西真是越來越氣人了,現在都學會了陽奉陰違,粉飾太平,哼。”
雲綏玥沒有接話,他心中的感慨卻是更多,大麒才經歷了一場改朝換代的動蕩,犯事的官員拔出了一波接一波,現在是人人自危,就怕哪天他手中的這把鍘刀會落在他們的脖子上,可不使勁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好裡說麽。雲綏玥也算是見怪不見了,他現在最關心倒是西北的戰事,花卿瑢雖然驍勇,但不知 能不能抵禦強敵。
雲綏玥擔心,自然也就說了出來,“西北的戰事,不知花卿瑢做為主帥,能不能堪擔大任。“
“花家人,你不用懷疑他們的能力。”麒元帝道,“你瞧瞧花卿顏,一個深閨中大小姐,如今怕是整個大麒最富有的人,誰會想到有這麽一天呢。花卿瑢身體裡留著花家的血脈,自然也是不凡的,不然的話又怎麽會小小年紀跟著花耀宗上戰場。”
麒元帝頓了頓,想起了什麽問雲綏玥:“這些日子,你可有聽到一個傳聞?”
雲綏玥愣怔,想了想,這段時間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百姓們又提起了花耀宗的功勳,倒是真的有隻知花耀宗,不知他這個皇帝的架勢。雲綏玥不在意,花家的衷心他都看在眼裡。
不過他眼珠子轉了轉,又想到了今日從大臣口中聽說的一個傳言:“父皇是說,榮親王與忠勇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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