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與其說是一場愉快的交流,不如說是一場變相的軟禁。與俾斯麥見過之後他並沒有被放,而是前往無憂宮,對他感興趣的不僅僅是俾斯麥,連威廉一世也對他也充滿了興趣。
俾斯麥坐在原位,面前的茶杯傾倒在地上,他也懶得去扶起。而是長歎了一聲,靠著座椅呆。在這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幾歲。之前跟隨在加裡安身邊的中年人走到俾斯麥的面前,原本握著木椅的手瞬間松開,他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對面前的中年男人說道,“腓特烈王儲,辛苦你陪著我演了這麽一出戲。”
“呵呵,俾斯麥閣下的即興揮可是讓我捏了一把冷汗,你掏出手槍的那一刻我就在想要不要終止這場鬧劇。”
俾斯麥和威廉國王已經盯上加裡安許久,他的每一篇文章如同懸掛在頭頂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俾斯麥甚至認為普魯士的高層內部出現了間諜,將秘密泄露給法國人。內務安全部門針對現狀展開了調查,然而查來查去最後的解決卻並未現有人泄露機密。&1t;i>&1t;/i>
這樣一來,俾斯麥就不得不考慮另外一種可能性,做好最壞的打算。那就是法國人已經猜到了德國的所有外交秘密,但是威廉國王和俾斯麥都不死心,他想知道加裡安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覺得這個人如何?”
從小在海峽另一端的英吉利長大,崇尚自由思想的腓特烈王儲對於加裡安印象良好,尤其是面對霸道的俾斯麥,依然能堅持心中的立場,與諂媚的禦用文人截然不同。
“不卑不吭,堅持立場。為什麽這麽優秀的人才,不在我們手中,而是落在了拿破侖三世這個敗家子手裡,真是感到可惜了。不過從目前的外交動向看來,拿破侖三世之前並不怎麽相信加裡安的那套說法,直到我們對丹麥宣戰後,他才重新撿起。如果我們調整一下外交政策的話,估計損失不大。幸好他不是拿破侖三世的外交大臣,只是一個編外的政治局勢顧問,代表不了國家的意志。拿破侖三世果然是個庸才。”&1t;i>&1t;/i>
與加裡安交談之後,俾斯麥對於拿破侖三世閑置人才的做法感到可笑和惋惜,幸虧這位天生的外交戰略家沒有登上外交舞台,不然梅特涅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恐怕在加裡安手中過不了幾招,奧地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技巧原本梅特涅當政時相差太遠。
“但是我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他並不是真心願意為波拿巴王室效忠。這個人的立場很奇怪,口口聲聲說為了全世界的工人階級,但是卻又站在拿破侖三世一邊,明明是雙面間諜的角色,卻受到工人國際大會和杜伊勒裡宮的歡迎。”
“就是這樣的人,才更可怕,不是嗎?”
俾斯麥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感覺對方如果聲望再高漲,說不定帝國倒台之後,他就是下一個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了。”&1t;i>&1t;/i>
此時腓特烈王儲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既然如此,能不能讓他來為我們效力?”
“殿下瘋了嗎?”
俾斯麥差點想上前堵住對方的嘴巴,厲聲說道,“陛下到底在想什麽,讓他來為普魯士效力?怕不是我們所有的情報都會被他泄露出去!”
俾斯麥和腓特烈王儲只是表面友好的關系,王儲並不讚同鐵血政權那一套,俾斯麥也對王儲自由政策的思想不屑一顧,此時雙方之間的深層矛盾還未向日後一樣激烈。
對於俾斯麥的指責,腓特烈王儲並未表現出憤怒或者其他情緒,只是平靜的點點頭,“我先離開一步。”
隨後留下俾斯麥一人,自行退出了瓦爾青莊園。
此時加裡安已經被護送到無憂宮暫時軟禁了起來,威廉國王還沒有召見他,腓特烈王儲則擅自來到無憂宮,與加裡安私底下見面。&1t;i>&1t;/i>
加裡安剛在寢室坐下沒過多久,虛掩的門被打開。方才護送自己的年輕人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軍裝,器宇軒昂的走進了大門,站在加裡安面前,微笑著說道,“我們又見面了,加裡安閣下。”
看見面前眼神堅毅的大胡子,腦海中原本模糊的印象漸漸的清晰起來,他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失聲說道,“莫非閣下是腓特烈·卡爾?普魯士王儲?”
腓特烈王儲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說道,“我還以為加裡安閣下並未知曉我的身份。”
“就算不知道,看你的裝扮也大概能猜得出來了。再說,能像腓特烈王儲一樣自由的出入無憂宮的人,又有多少個呢?”
見加裡安沒有表露出敵對的情緒,腓特烈王儲友善的說道,“希望你能原諒剛才俾斯麥閣下的唐突,宰相並非是要針對加裡安個人……”&1t;i>&1t;/i>
加裡安卻突然擺擺手,平靜的說道,“算了,對於俾斯麥閣下的態度,我不表任何的一件,倒是腓特烈王儲……”
看著日後的“百日皇帝”,加裡安心中有些糾結。由於長期在英國逗留,腓特烈王儲受到開明派、立憲派以及中產階級思想的影響,具有強烈的自由主義思想。他不讚成相俾斯麥的鐵血政策,俾斯麥也從未喜歡過他。直到威廉國王去世,腓特烈繼承了德意志的皇位和普魯士的王位。然而威廉國王去世的前一年,他就患了無可救藥的喉癌。由於英國醫生莫瑞爾·麥肯齊的誤診,能夠治療癌症的手術被取消。當這個錯誤被現已經太晚。由這個腫瘤導致的新的腫脹使腓特烈開始窒息。
“我怎麽了?”
腓特烈友好的笑了笑,“我可不是俾斯麥那種講不通道理的人。 ”
“倒不是說這件事,只是我有些話想對腓特烈王儲說。”
說著,腓特烈王儲看著加裡安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信封,遞到自己面前。
牛皮紙的信封用火漆沾好,不禁勾起了王儲的好奇心。
“我想將這封書信交給反腓特烈閣下,只不過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加裡安認真地說道,“我希望腓特烈王儲能在1887年4月再拆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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