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了24小時的班,今天睡了一整天,醒來補昨晚的第一更
共產主義第一國際除了確立了以馬克思主義為主導的綱領核心之外,另外一件影響深遠的便是確立了國際歌為全世界工人階級的革命歌曲。
兩件決定了歐洲革命新篇章的偉大決策,背後都有一個法國作家苦心孤詣的身影。如果說牛頓對於後世最偉大的貢獻是為無數的高中生帶來物理題上的噩夢,而加裡安對後世的貢獻則是給文科生帶來了歐洲革命歷史的分析論證題。
原本對於加裡安轟轟烈烈的討伐熱點最終被蒲魯東革命黨的慘案掩蓋過去,拿破侖三世總是善於製造另外一個熱點來轉移民眾的注意力。況且他也不希望加裡安在倫敦停留的時間太久。對於拿破侖三世而言,倫敦是一個危險的“法外之地”。
流亡在倫敦的波旁王朝的余孽尚博爾伯爵和他的小朝廷,還有七月王朝的複辟者巴黎伯爵始終與梯也爾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最後是對帝國恨之入骨的革命黨們,拿破侖三世覺得將一位肱股之臣放置倫敦,簡直如同狼入虎口。
拿破侖三世覺都睡不安穩,連續拍發了好幾份電報,要求為了自身的安全,趕緊返回巴黎。甚至還想要通過外交的途徑讓他回歸。
工人代表大會將加裡安奉為座上賓,拿破侖將他視為心腹重臣,法蘭西千百年來能做到兩方通吃的,也就只有他一個人。
倫敦是一個消息流傳迅速的地方,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開其他人的眼睛。尤其像加裡安這種耀眼的存在,他在巴黎的秘密很快的從小圈子裡流傳開來——尤其是他的仇家圈子。之前的倫敦之旅,他得罪了根正苗紅的波旁王朝,嘲諷了繼位不正的奧爾良黨,再加上被打壓的喘不過氣的奧爾良黨,幾乎每個人都想將他碎屍萬段,發泄心頭之恨。
巴枯寧是其中的一個,這幾天除了安排蒲魯東革命黨們跑路,保住最後的革命血脈之外,更多的是找加裡安下手。當然觸碰法國皇帝逆鱗這種事情他不想一個人承擔,反而想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仇家。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換句話說,巴枯寧準備組建一個“加裡安受害者協會”,也是作為反波拿巴勢力的一次反撲,讓遠在巴黎的皇帝明白一件事。
革命黨沒有完。
只要有最後一個人存在,對拿三政權的顛覆就不會終止。
不過也多虧了加裡安早年打拚時的闖勁,幾乎得罪了除了共和派之外大半部反動勢力,為他結下了不少著名的仇家。尚博爾伯爵和巴黎伯爵兩人在知曉加裡安待在倫敦之後,也開始向巴枯寧靠攏。
一個整天想著複辟的波旁一老一少,一個整天想著多謀篡位的王儲,再加上一個發誓要絞死所有國王的革命黨,居然為了一個巴黎的作家坐在一起商討對策,這種待遇也就加裡安獨享一份。
在倫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附近的一幢灰色建築前,陸陸續續的出現三輛馬車停在門口,每個走進建築的人都神色匆忙,鬼鬼祟祟,仿佛在籌劃著不可告人的目睹。
尚博爾伯爵並沒有直接出席,而是派遣了自己的近臣,赫斯塔斯子爵出席會議,巴黎伯爵和巴枯寧倒是親自到場,參加了這場“圍剿”大會。
會議廳內的氣氛沉默而詭異,赫斯塔斯子爵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仿佛他不是來談判的,而是來旁聽的。
《共產黨宣言》前幾天在倫敦公開發表,便引來了報社的瘋狂轉載,在短短的幾天時間之內,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份“弑神的宣言”。作家們驚訝於宣言開頭幾句的才華,而資本家和王室正統們則驚恐於最後幾句話。
“共產黨人不屑於隱瞞自己的觀點和意圖。他們公開宣布:他們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現存的社會制度才能達到。讓統治階級在共產主義革命面前發抖吧。無產者在這個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鎖鏈。他們獲得的將是整個世界。”
他們坐在一起,也是從宣言中嗅到了某種危機。
赫斯塔斯子爵更是挪用宣言的開頭,開口嘲諷說道,“真是諷刺啊,一個法蘭西的幽靈,在倫敦徘徊。為了對這個幽靈進行神聖的圍剿,被帝國驅逐的所有勢力,波旁王朝的正統,奧爾良黨和革命黨,都聯合起來了。”
“你的嘲諷做派倒是跟波旁王朝一樣無能啊。”
巴黎伯爵雙手環抱於胸,冷笑著嘲諷說道,“還還早呢以為這是波旁皇室正統的時代嗎?你們的波旁,早亡啦!”
這句嘲諷明顯戳到了赫斯塔斯子爵的痛點,他憤怒的說道,“閉嘴,你這個竊國小人。”
雙方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會議的組織者巴枯寧連忙阻止兩人的爭執。
“你們都適可而止吧,今天邀請兩位前來參加會議,不是來吵架的。”
巴枯寧突然開口,威嚴的氣勢壓住了另外兩位商討的人選。 巴枯寧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已經幾天沒有合過眼的他卻不得不堅持下去。
“今天坐在這裡,是為了跟各位商討如何刺殺加裡安的事情。”
巴枯寧終於拋出了主題,“無論兩位相不相信,這個巴黎的作家雖然沒有自己的勢力,但是他已經成為局勢中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往往幾句話,幾個舉動,就能扭轉局面。”
赫斯塔斯子爵遠在倫敦,並未怎麽聽過加裡安的名聲,嘲笑道,“不就一個文人嗎?殺了就殺了。你們革命黨連皇帝都敢刺殺,還會在乎一個作家的死活?”
赫斯塔斯子爵最看不慣革命黨惺惺作態的姿態,明明是殺人,卻總要給自己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借口。
“呵,是的,換做兩三年前,也就是隨便找幾個街頭混混的事情,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巴枯寧雙手交叉,語氣嚴肅的說道,“今日刺殺加裡安,成功與否,到最後都要承受拿破侖三世的震怒和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