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裡安和巴蘭池匆忙的收拾好行李,兩人出逃時一向輕車從簡,絕不攜帶礙手礙腳的家具。收拾好衣服和貴重財物之後,匆忙的鎖上了門。他甚至還向鄰居馬克思先生解釋,如果有任何陌生人向他詢問自己的下落,千萬不要告訴對方。
“記住了,是任何人,就算他說是我的朋友,我的親人,也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我的下落。既然巴黎伯爵能找到我,其他人也一定能找到我,包括哪些想要致我於死地的保守派勢力。”
馬克思答應了加裡安的請求,然而他心中關於加裡安身份的疑惑也加深了一層。他回憶起之前恩格斯和自己說起的細節,關於那個名字的猜想又浮現在腦海之中。
然而馬克思剛想開口,加裡安已經坐在了馬車上,向馬克思揮手道別,最終他也只能選擇沉默的將那些話噎回肚子裡。
加裡安和巴蘭池乘坐著馬車來到了阿爾黛租的房子,一座位於市區的大公寓。她走在樓梯的最前面,加裡安拎著兩個皮箱跟隨在身後。
“進來吧,我這間公寓有三四個房間,平時有朋友來拜訪我都可以住在這裡。”
阿爾黛打開了門,順便幫加裡安將夾在手臂下的小箱子拿進來,一邊走一邊說道,“隨便坐吧,平時這裡太冷清了。哦對了,加裡安閣下,我的父親最近也住在這裡。”
加裡安停下了動作,他驚訝的看著阿爾黛,問道,“你是說雨果閣下最近跟你住在一起?”
“是啊,待會他回來的時候,你可以跟他聊聊天。”
奔波在外的雨果帶著小仲馬和波德萊爾兩人來到了每日電訊報的報社,他向桑頓主編說明了兩人的來意。桑頓主編聽完之後,嘟噥著說道,“你們是第二批問我加裡安下落的人了。真奇怪。”
“什麽?之前還有人詢問他的下落?”
桑頓主編說道,“嗯,是一個操著法語口音的家夥,還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
小仲馬焦急的問道,“那你知道托洛茨基的下落嗎?”
桑頓主編想了想,說道,“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的具體地址,但是我可以把平時寄給他支票的地址給你,我想他應該就住在那個地方。”
“好的,謝謝。”
從每日電訊報的主編身上得到了地址之後,三人立刻準備離開。疑惑的主編從身後叫住了波德萊爾,問道,“請問你們為什麽要急著尋找托洛茨基的下落?”
波德萊爾轉過頭,語氣平靜的說道,“因為他不叫托洛茨基,他的真正名字,叫加裡安。”
“加裡安?”
桑頓主編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總感覺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最終他猛然回想起,這不就是在不就之前從巴黎銷聲匿跡的那個文人嗎?
當他想叫住三人了解更多情況時,他們已經不知蹤跡了。
欣喜的三人立刻搭乘馬車前往目的地,然而當他們來到目的地之後,卻發現已經人去樓空。
大門被上了鎖,屋內的桌子上甚至還擺著一杯沒喝完的咖啡,看上去像剛離開不久一樣。
不死心的波德萊爾敲響了隔壁人家的門,詢問加裡安的下落。
馬克思聽到動靜,立刻打開門。
他看見門口站著陌生的三人,向自己詢問隔壁人家的下落。
馬克思立刻想起加裡安在走之前他的叮囑,再打量了幾眼面前的三人,連忙搖頭說道,“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家人去了哪裡。”
“那麽請問他們在離開之前有說過什麽嗎?哪怕是聽到的一句話也好,我們非常急迫,想要知道他的下落。”
波德萊爾還不死心,繼續追問說道,“這真的很重要,我們是他的朋友,有急事要找到他。”
馬克思依照著加裡安的叮囑,堅決的搖了搖頭,一口咬定他不知道屋主的下落。
他不耐煩的說道,“如果我知道他們的下落,我一定會告訴你們。但是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請你們走吧,我也愛莫能助,對不起。”
看著對方不愉快的神色,小仲馬擔心繼續糾纏下去會引發衝突,於是連忙說道,“抱歉,打攪了。”
波德萊爾剛剛燃起了的希望又被撲滅了,他沮喪的走下了台階,摘下帽子懊惱的撓了撓頭,一拳頭狠狠的捶在路燈的燈杆上。
“該死的,明明就差一點,我們就先人一步找到加裡安了!怎麽會這樣!”
雨果從後面拍著波德萊爾的肩膀,安慰說道,“別灰心了,我們現在先回去再從長計議,既然知道了他在倫敦,我想很快我們就會再一次找到他的下落。而且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其他人在也跟我們一樣在尋找他。我擔心會對加裡安不利。”
波德萊爾歎息一聲,緩緩說道,“也就只能這樣了。”
阿爾黛進廚房給兩人倒水,加裡安雙手交叉坐在沙發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走。他現在反倒是希望能夠跟波德萊爾取得聯系,從他口中探究到關於巴黎的情報。拿破侖三世對自己的態度,還有該死的弗雷德爵士是否還在窮追不舍。
“我們會沒事的吧?”
巴蘭池夫人擔憂的說道,“大不了我們就走吧,去柏林,去維也納,去美國也好,不要留在這裡了。”
“沒事的。”
加裡安握著她的手,安慰說道,“我們暫時不會有事的。”
話音剛落,他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到門口。
三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意外和變數不在他們的預料范圍之內,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回到了住處之後,雨果打開了門,帶著小仲馬和波德萊爾走進屋,然而當他看見坐在自己客廳沙發上的一男一女的陌生人時,瞬間愣住了。
隨即臉上浮現出不可遏製的憤怒。他對著面前的兩位不速之客說道,“你們是誰?怎麽會出現在我家?”
跟隨在他身後的小仲馬和波德萊爾探出頭,當他們看見面前的男人時,臉上無一例外的浮現出驚訝的神情,他們繞過了雨果,走到加裡安面前,驚訝的說道,“加裡安閣下,你怎麽在這裡?”
加裡安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一言難盡啊。”
“加裡安?”
聽到這個名字,連雨果也不禁多打量了面前的年輕人幾眼,高大的身材,硬朗的輪廓,再加上他那傳遍巴黎,神乎其神的事跡,連雨果都覺得如果能讓這小夥子當自己女婿,巴黎文壇領袖算是找到下一位的繼承人了。
此時阿爾黛剛好從廚房裡走出來,她看見面前的父親和其他客人,連忙解釋說道,“啊,父親,這是我忘了跟你說了,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朋友,他這幾天可能暫時在我家寄住……他也是你們在找的那個人……”
“阿爾黛,不用解釋了。”
雨果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打量著自己的女兒,甚至還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連忙走上前去,給了阿爾黛一個大大的擁抱,語氣裡還透露著一股自豪,“不愧是我雨果的女兒,挑選男人的目光都跟我一樣。親愛的孩子,我為你感到自豪。”
“啊。”
阿爾黛不明所以,她的臉一下子紅了,遲疑的說道,“等一下,父親,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
雨果拍了拍他的背,小聲的說道,“別說了,我都懂。”
“我想問你倆什麽時候準備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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