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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塞爾街的熱鬧繁華卻掩飾不了建築內部的清冷,人頭攢動的熱鬧大街,偶爾會有人將目光瞥向這座奢華的建築,在宮廷侍衛嚴厲的目光注視之下,匆匆幾步往前快步走去。
公館的走廊安靜無聲,甚至連女仆都一副神色悲戚的模樣,沉默的打量著被帶著走過走廊的年輕人。
娜娜已經脫離了鄉下女孩的模樣,開始逐漸變得落落大方,一頭金色漂亮的卷發搖晃著,剪裁出漂亮的背景。
她走在加裡安的前面帶路,千叮萬囑的說道,“加裡安閣下,待會與公主見面之後最好少問問題,若是關於公主父親的其他事,請一改當做不知情。”
加裡安問道,“為什麽?”
娜娜穿著一聲黑長裙,系圍著白色圍巾,她側著頭小聲的說道,“馬蒂爾德公主的心情不太好,剛才還跟拿破侖三世陛下發生了爭執。”
“爭執?”
加裡安終於稍稍提起了興趣,小聲的問道,“是什麽爭執?”
娜娜思考一下,用小手遮著嘴巴,細聲的說道,“好像是關於一篇文章的爭執吧,當時我站在門外沒有聽清楚……就在你還沒來之前,我也就只能跟你說這麽多了。”
“好的,謝謝你的提醒。”
既然娜娜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他也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問下去。她帶著加裡安來到一扇虛掩的大門面前,娜娜恭敬的站在門口,說道,“公主殿下,我已經把加裡安閣下帶來了。”
“嗯,讓他進來。”
簡短的吩咐聲音沉默之後,加裡安打開了大門。
光線透過了東南側的玻璃窗,映照在一身雪白的長裙上,與雪紗同樣白皙的面孔還留著兩行未擦拭乾淨的淚痕,雙手擺放在大腿上,馬蒂爾德公主正端坐在正對著門口的座位,朝加裡安招了招手。
“你來了。”
馬蒂爾德公主坐在沙發上,斜著頭盯著面前的男人,平靜的說道,“你還沒來之前我在跟陛下討論你的那篇關於德意志崛起的文章,陛下說寫的不錯。”
加裡安做出一個承蒙讚譽的神態,而接下來馬蒂爾德公主說的話卻讓加裡安神色錯愕。
“不過他說這篇文章不適合放出來,要屏蔽封殺,恐怕你的文章又要中斷了,不知道這次你要找什麽理由跟讀者解釋連載斷更?”
命運無常。
原本只是想告誡法蘭西警惕德意志邦聯,卻變成了政治分析報告。
加裡安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寫的文章走到哪裡都怕出名。最終無奈的說道,“新聞審核部門再背一次鍋吧,我還想寫一篇《法蘭西的危機》,不過怕是沒有希望了。”
“你活到現在而讀者沒有將你千刀萬剮,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對了,你為什麽來找我?”
馬蒂爾德公主手撐著臉頰,柔聲說道,“最近的事跡流傳在巴黎大街小巷,聽說之前還跟戈蒂耶玩俄羅斯轉盤,差點把人家的腦袋給打穿了?”
“……”
“有什麽要求你直接說出來吧。”
“那我直說了,公主殿下。”
加裡安冷靜的說道,“我想去參加熱羅姆親王的葬禮。”
“熱羅姆親王的葬禮?”
馬蒂爾德公主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反問道,“你為什麽要參加我父親的葬禮。”
“因為他有恩於我,之前革命黨事件中多虧了喬治桑夫人找熱羅姆閣下通融,我才……”
“你是說喬治桑那個賤人在我父親臨死前還找過他?”
馬蒂爾德公主頓時氣炸了,
猛然站起身,憤怒的說道,“不要跟我提起這個可恥的蕩婦,該死的賤婢。我的父親當初是瞎了眼才會和這種賤人上床!那個挨千刀的,放蕩的女同性戀!畸形的侏儒!” 加裡安意識到幹了一件蠢事,立馬閉上了嘴巴。
喬治桑這個名字似乎揭開了馬蒂爾德公主內心深處不愉快的回憶,失去了理智和冷靜之後,憤怒的咆哮聲回蕩在房間裡,馬蒂爾德公主失去了優雅的姿態,似乎要將積壓在內心深處所有的憤恨發泄出來。
“公主殿下,請冷靜一下。”
他試圖安慰對方,卻被一把掙脫開來。
“我沒法冷靜!真的!”
馬蒂爾德公主睜大眼睛瞪著加裡安,抓住他的肩膀,將之前對父親的不滿和憤恨肆意的發泄出來,等到過了幾分鍾,把心中的憤恨發泄出來之後,整個人也稍稍冷靜下來。
注視著面前的年輕人幾分鍾之後,她終於冷靜的說道,“抱歉,我剛才失態了。”
“出席我父親葬禮沒有問題,我會負責去安排。順便多問一句,你沒有跟革命黨勾結吧?”
“沒……沒有,當然沒有。”
加裡安連忙指著自己的臉,問道,“難道我看起來像革命黨?”
“只是提醒你一下,到時候整個波拿巴家族的人都會出席,葬禮的安保將會前所未有的嚴格。而你的身份有些敏感,革命詩人。”
馬蒂爾德公主收斂了神色,旁敲側擊的告訴加裡安,不要試圖在葬禮上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出席我父親的葬禮對於公館的文人而言是一向殊榮,因為在這裡你能認識到各種各樣的巴黎上流人士,包括拿破侖三世陛下,所以好好珍惜這份機會,而且……”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只是致謝這麽簡單嗎?請回吧……”
加裡安正準備轉身離開,馬蒂爾德公主卻在背後突然叫住了他。
“對了,加裡安閣下,我聽說拿破侖陛下念的悼詞是由梅裡美閣下起草的,不過如果你的才華足夠好,說不定引起陛下的重視。別告訴我你只是去跟我死去的父親見最後一面。”
馬蒂爾德公主默不作聲的為歐仁妮皇后設下一個局,她看著面前沉默不語的年輕人,倡議說道,“不用擔心,只要你能搞定悼詞,接下來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好。”
面對兩個女人出於對同一個男人的爭風吃醋的心理,加裡安隻好無奈的說道,“看樣子,我是沒有拒絕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