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誓也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突然命令關悠將他的衣服都收拾了過來,說是要住在我這裡,我心裡那叫一個惡寒呀。平時他拿我打趣打趣也就算了,畢竟也給我自己帶來不少樂子,現在他搬到我這裡來住算怎麽回事?
“喂,你自己沒有家嗎?”我氣得瞪著他。
“你太不安全了,我來保護你,”他在我房間打量起來,最後終於一錘定音,“這個房間挺不錯,我就住這裡吧。你看你是和我同睡一房還是換一間?”
我被他說得一陣臉紅,也沒考慮這許多,便說道,“誰要和你同住了。”
他滿意地說道,“那你就去另一間吧,”說著竟然不顧我的反對躺到了我的床上,末了還舒服地讚一句,“還是熱的。”
我氣得衝上去拽他,他竟是絲毫不動,“小悅別鬧,讓我休息會。”
聽著這麽磁性的聲音,我像是被蠱惑了般真的松開了手,但是想想不對,窩都被人佔了,我憑什麽還聽他的話,便說道,“你不是喜歡白色嗎,我這可沒有一個東西是白色,你也睡得著?”
他閉著眼睛,說道,“只要身上的衣物是白色就行,其他無所謂。”
我突然想到從妖族回來他說盈月閣中那個房間是他的,當時被子什麽確實不是白色,還以為他是為了讓我住得安心才騙我的,現在想想還真有幾分是真的,我便說道,“你不是在盈月閣也有房間嗎,那麽舒服的地方你不住,住我這裡做什麽?”我才不信他是看上我這個房間了。
“那裡太貴,錢花完了,隻好讓你收留我了。”
“那個什麽猴,你自己不是有府邸嗎?”
“租出去了。”
“錢呢?”
“在盈月閣花完了。”
什麽叫敗家子,別人和他比絕對是小巫見大巫啊。
我真是無語了,看在他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隻好又退了一步,不和他一般見識,我隻好訕訕地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我走到門口時,突然聽到一聲慵懶的聲音響起,“幫我帶上門。”我一個踉蹌,踢了一腳門,帶上他的頭。
我早上起來後發現銷誓居然還是起得比較早,正在和小將軍下棋。昨天折騰大半夜,他都不困嗎?
曲赭汐見我過來,眼神一直盯在我身上,本來一隻手正要落子,卻生生僵在半空。
我身上有什麽不妥嗎?我低頭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又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都好好的啊,沒有礙到他的眼才是吧。對了,銷誓住在我這裡了,他這異樣的眼神不會認為是我把銷誓拐過來的吧,還是說他也想住這?
我糾結著該如何開口比較合適,隨性他也一直是個爽快的人,要麽不開口,要麽直言不諱。所以我也沒了避諱,說道,“要不你也住這,我挪出去?”
他停了一刻,才轉開頭下棋,冷冷地回了句,“不用。”不用就不用唄,我又沒惹他,他這生的什麽氣。
“小悅,可以吃飯了,”銷誓這時開口為我解圍。
吃飯時,我總覺得這氛圍不太對,雖然銷誓還是不時調侃我兩句,但我心裡就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慌張,好像做了什麽對不起人的事。這種感覺本身就莫名其妙,首先我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其次我不可能對不起誰。
可能是曲赭汐周身的空氣太壓抑了吧,以前他不也一直這樣嗎?怎麽今天就讓我這麽煩悶呢?
這一頓飯我吃的萬分難受,終於吃完後,我受不了了其實說道, “你們先聊,我再回去補個覺。”還是趕緊溜吧。
我快步溜回了房間,終於可以舒服地緩口氣了。誰知這時一個黑影現了身,這不是風輕言嗎,他來做什麽,我心裡馬上湧起一個念頭:他是來殺我的。
此時門被他堵住,我跑不了,隻好退後,與他保持距離,“你來做什麽?”
他臉上掛著笑,玩味地看著我說道,“好奇你究竟有什麽本事能留下七羽。”
哪是我留下他的啊,不是小將軍嗎?我說道,“你好好看看,他是因為小將軍才留下來的好嗎?”
“哦?那他這麽保護你是為何?”
我想了想,他確實一直都在保護我,但吩咐我做事的時候也不少好嗎,他怎麽就不看我多辛苦呢,更何況我也救過他啊,所以我說,“我還欠小將軍很多錢,他是怕我死了沒處討。”
“你是這樣認為的?”他露出驚訝的表情。我不解,雖然銷誓被譽為天下第一公子,但不能表示他不愛財吧,我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笑了一聲,“本來以為這兩人無心無情,現在看來他們已經陷入了死胡同。老天果真還是公平的,我倒有些期待他們誰能如願了。”
我不解他這話又是在暗示什麽,便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帶著壞壞的笑意看向我,“做殺手還有一條原則:不能透露雇主的姓名。雖然有些破壞規矩,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離曲將軍遠些。”
我更是一頭霧水,銷誓讓我離公主遠些,他讓我離小將軍遠些,怎麽沒有人讓我離他們兩個人遠些?“為什麽呢?”我再次問道。
“因為比起你死了,我更期待你活著的結局。”
我不是問為什麽他會好心提醒我這句話好嗎,我想知道為什麽他讓我離小將軍遠些。他見我還想說什麽,突然臉色一變,“我還有任務在身,不陪你了。”
話音剛落,人便失去了蹤影,同時我聽到他在牆上哎呀一聲哀嚎響起。
這時銷誓和曲赭汐走了過來,剛剛下手的定然是他們。
經過風輕言一提醒,我就想起來銷誓騙我這事,還有曲赭汐竟然與他組團來騙人。我很氣憤,說道,“你們為什麽騙我?”
銷誓攤開雙手,坦然地說道,“我沒有騙你。”
這是坦然的態度嗎?說謊都能這麽理直氣壯嗎?面對他的厚顏無恥,我要是不提醒,估計他是不可能想起來的,我說道,“你不是說你不是七羽公子嗎?”
他哦了一聲,笑著說道,“我隻說我不如他,沒說我不是他。”
好吧,我也承認他沒有謠言中那麽傳奇,但是他也不能說自己不如自己吧,分明就是在誤導我,我氣呼呼地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我也沒有騙你,”這時曲赭汐說道。他騙不騙我我無所謂,畢竟剛剛還感覺他在生氣,我也不敢問他,此時他自己說了出來,讓我吃了一驚。就是這一驚,反倒讓他以為我這是不信他,其實我確實沒有信他。他繼而解釋道,“你統共問過我兩個關於七羽公子的問題,第一個問題:那個七羽公子死了沒?我說沒有。第二個問題:你認識他嗎?我說認識。”
我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有這麽一回事,可他當時為什麽不告訴我七羽就是銷誓呢,分明就是在合夥騙我,現在居然還有理了,我說道,“那你為什麽不說他就是銷誓?”
“你沒問,”他淡淡的一句話把我嗆得要死。
好吧,這次算我沒有理,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一定得全問清楚了,到時他們再騙我,看他們還有什麽理由。我看向銷誓,“你老實交代,還有什麽是瞞著我的?”
他表現出欣喜狀,“怎麽,小悅對我這麽感興趣嗎?那又何必要問呢,慢慢了解不就知道了?橫豎我現在也跑不了。”
感興趣他的頭,我只是覺得這麽久以來他一直在騙我,我心裡很不舒服,一直把他當做朋友,卻對他一無所知,目前我對他的了解全是通過別人,甚至每次他說話我還要考慮一番真假,有這樣的朋友,擱誰身上受得了,還讓我慢慢了解,他每次都半真半假地說話,等我真正了解他不知道是哪一年後的事了,我甚至懷疑不到全部了解他,我就被氣死了。所以我強硬地反對道,“不行,你現在就必須給我說清楚。”
他想了想,說道,“我的事實在太多,這一時半會也說不完,要不你找個地方,我先說半個月?”
“你想的美,”我說道,“你就說你現在還騙了我什麽。”以後的事我再長個心眼防著他就好。
“忘記了,”他還做出沉思的模樣,但我總覺得他是故意這個表情來迷惑我的,我當然不會信他,便做出凶殘的樣子來。他見狀才算老實,“我們相識的時間一共也沒有幾天,我就是有心想瞞你什麽也是沒有機會的。”
那就算他這次老實了吧,我看向小將軍,他這麽老實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騙人呢,這次肯定是被銷誓帶的。不對,我想起一個事,他分明陣法已經學會了,甚至我不會的他都會了,而且比我學的還要好,可他卻是一直騙著我,這樣對他有什麽好處呢?我問他,“那些陣法你不是都學會了嗎?為什麽要我騙我呢?”
估計他也沒想到我怎麽會突然醒悟過來,便說道,“去妖族之前我確實不會,但是經過銷誓的提醒,我便都會了。”
我大驚,學習陣法還有捷徑嗎?我還以為只要勤學苦練才能學好呢,我仔細回想一番銷誓說的話,實在沒有發現哪一句能讓我頓悟隻好向他請教,“他提醒什麽了?”
他瞥了銷誓一眼,愣是瞥的銷誓僵住了臉上的表情才說道,“每次只要想到銷誓快死了,我便會爆發出潛力。”
哦,我了然地點頭,“只要想著最重要的人有危險就行了是嗎?”我記得銷誓說過關鍵時刻可以爆發出無窮的潛力,本來想著在危險時試上一試,沒想到曲赭汐這麽聰明,不用在危險時刻也能次次爆發,只是這方法也太損了吧,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如果是你,你會想到誰?”曲赭汐的聲音再次想起。
想起誰,對我來說重要的人都比我厲害,還是悅悅吧,我說道,“當然是悅悅了。”
銷誓是滿臉不高興,但仍舊笑著,說了聲,“還以為你會想到我呢。”
我無語,這種事他也要爭的嗎?還是算了吧,這不是詛咒我最親近的人嗎,我做不出這種事來。而曲赭汐還筆直地站在那裡,像是有事一般,我問道,“小將軍還有事嗎?”
他沉默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要隨銷誓離開。”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隨他離開了?便說道,“他那個騙子,我才不跟他走呢,指不定哪天被他拐去賣了我還在替他考慮值不值。”
“那就好,”他隻留下三個字和一堆的疑問給我,自己走的瀟灑。
我拂去心中所有的煩心事便躺到床上睡回籠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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