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傾陌和若錦沒事便開始下棋,果然是棋逢對手旁人堪憂啊。傾陌並沒有像他說得那麽自信一定會贏,但也沒有輸,這兩人居然每次都是平局,讓我隱隱覺得他們是在互相謙讓,不過我確定並不是,至少傾陌一定不會讓。
我坐在一旁會調侃他,“還以為你只會打架呢,沒想到還會下棋這麽風雅的事。”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便笑回我一句,“我會的有很多,以後慢慢告訴你。”
誰想知道啊,我就暗暗白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疏憶來過幾次,而每次都會碰到妖王,妖王又喜歡給她送東西,但是又考慮到這是他的一番好意,拒絕也不是收下也不是,所以疏憶乾脆也不來了。但是妖王還是每日往這裡跑,與另兩個人又說不了幾句好話,也就與我聊得來。所以他再來的性質就不大一樣了,感覺找我的成分也暗暗包含了進去。
混的熟了,我便也與他開起了玩笑,“疏憶都不來了,你每天還往這裡跑做什麽?”
他笑得有幾分羞澀,這倒不像他了,他說,“只有到你這裡來,我才可能見上她一眼。”
看來他還對疏憶認真起來了,我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可不要以為疏憶看上我了而把我殺了啊。”當然我知道疏憶喜歡的是傾陌,只是礙於傾陌即將成親,不管是對傾陌還是疏憶,我都覺得還是當作不知道的好。
妖王也附和著我笑幾聲,才嚴肅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即便不喜歡你,可也想要接近你,大約是因為疏憶的關系吧。有時我在想,如果你不是男子,你甚至更像當年的曲悅。”
我聽了心頭一震,隻好半開玩笑地將話題岔開。
晚上我回到房間剛關上門,突然覺得身體不能動彈,看來中了某人的術法。
接著眼前的景物一變,我出現在了一片方舟之上,迎著清風明月,岸邊可千萬不要有人被驚嚇住。
身後響起陣陣琴弦聲,我回過頭來,一個淡藍色身影端端正正坐在船尾,面前是一架七弦鳴風琴。他的雙手正撥弄琴弦,聲聲入耳,絲絲動心。
在月光下,他的面容如盈玉皎潔,額間碎發凌動,嘴角挑起那一抹淺笑撩動心魂,果真生就一禍害。
“能否合奏一曲?”他將手按在琴弦上,止住了琴音。
不知為什麽,總覺得這樣的夜色,這樣的景致,這樣的畫面,甚至這樣的……兩個人,實在美到連拒絕都是一種罪孽。我的心境如同江面一般平靜,不做他想,只是掏出玉簫立在船頭與他共鳴。
很久之後,江面的余音消散,我收起手中的簫看著他,“下次帶我去哪裡可以先說一聲嗎?你這樣將我帶走,若錦會擔心。”
傾陌抬頭看我,“如果我說了,你會跟我走嗎?”
會嗎?我在心裡認真思慮一番,雖說他每天都會找我,但是從未開口說過帶我去哪裡,為什麽呢?是因為知道我不會答應還是他根本就找不到地方投我所好?總之他未開過口,我也沒有機會拒絕他,所以他就篤定了我一定不會答應嗎?呵,我首先想到的是拒絕,看來他還算了解我。當然我不會直接告訴他我的想法,便笑道,“下次你試試。”
他淡淡地應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便接著說道,“其實簫與簫未必就合適,琴與簫才是絕配。”
我還沒領悟他這突然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周圍便響起一個笑聲,“將軍此話不錯,不過自古陰陽才合乎正理。”說話間水面之上已經出現一個紅色的身影,目光灼熱地看著我,“虞公子,我們還真是有緣。”
“有緣?”傾陌譏笑一聲,“等你能成仙時再說這兩個字。”
“你,”火紅鳶怒視他一眼,顯然他的話說到了她的痛點之上,如果她不在妖族,只要潛心修道,一心向善,還是可以成仙的,只可惜她選擇了進入妖族,在相互爭鬥間已經傷害太多生靈,不管她有多厲害已經與修仙無緣。不過她的膽子也確實不小,對傾陌也是一番譏諷,“可幸好我不是男子。總有一天,我會讓虞公子為我動心,可將軍卻沒有這樣的機會。”
“你們是不是想多了,”我說道,這兩人我可是都有仇恨的,會看上他們中的一個,似乎有些可笑。
“虞公子,自從三百年前見到你,我便一直在追逐著你,我對你的真心難道你就當真看不到嗎?”火紅鳶說道。
這我還真是沒有看到,難怪每次見到她,她都不避諱我們之間的身份,硬要糾纏著我,我問她,“那麽你願意為了我離開妖族嗎?”
她臉上顯現出為難之色,思慮一番後才找到一個像樣的借口,“可是除了妖族,我已經沒有容身之地。”
我嘲諷地笑道,“是舍不得妖族,還是舍不得妖族二長老?”
她震驚地看著我,“你……你怎麽知道?”
“這也叫做真心嗎?”傾陌淺笑著看她,眼神流淌出的完全是輕蔑。
“恐怕將軍也沒有資格說我吧,”火紅鳶不甘示弱地回道,“將軍當年對自己喜歡的人出手,可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啊,至少我不會對虞公子出手。”
傾陌也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如果那人不是虞公子,我對她出手也理所應當。”
原來他果真喜歡的是男子,不過是看中了我這副皮囊,如果讓他知道了我不是男子,不知道會不會失望呢?我倒是期待著看到他求而不得的表情了。
“虞公子,當年他為了公主殺了自己喜歡的人,而現在公主依舊是他未婚妻,他難保不會為了她對你動手,你可不能信了他,”火紅鳶勸我道。
原來這世間之事未必就沒有第二次選擇,我們現在的身份依舊和人間一樣,只是區別在於他們都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卻已經知道了結局。其實這也不算壞事,至少我還可以改變,我說道,“天虞只有我一個繼承人,我不可能與妖族之人在一起,當然也不會看上一個男子,我看你倆挺聊得來,要不你倆湊一對算了。”說完我便閃身回來了,只聽到身後火紅鳶急急地喚了我一聲,“虞公子。”聲音發出一半卻是斷了,應該在被傾陌攔住了。
隻消片刻傾陌便也跟著回來了,見到他的身影,我就知道火紅鳶敗了。
“在人間時,我是不是和疏憶之間發生過什麽?”傾陌攔住我的去路問道。
“你殺了她,”我說道,見他還要再問,我卻不想再提,便開口阻止了他,“你們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你問我也是無用,不如想一想如何恢復記憶。”
“如果我真這麽做了,下次我會向疏憶道歉。你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一直討厭我嗎?可那只是我們的一個劫,你在乎她,我便和你一起保護她,絕不會再傷她。”
他當真這麽大方,就不懷疑我是否喜歡疏憶嗎?我問道,“如果我喜歡疏憶呢?”
他搖頭笑道,“不可能,你看她的眼神中只有妹妹的愛護。”說到這卻又神情一凜,“可你看若錦的眼神我不喜歡。”
我看若錦是什麽眼神,不也是愛護嗎,應該還有歉意吧,不過因為他而讓我遠離若錦,肯定是不可能的,我說道,“不喜歡可以不看。”
“不過你若隻把他當師弟看,我也不會介意你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真是可笑了,他都自己都有未婚妻了,卻不允許我身邊有一個師弟,難不成他喜歡一個男子,就要認為天下所有的男子都和他一樣嗎?“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我們之間根本什麽關系都沒有,我與誰在一起關你什麽事?”
“虞越,”他看著我神情認真,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對你的心意你就真的不知道嗎?”
我厭惡地看著他,“怎麽會不知道呢,我只是不想揭穿而已,對一個男子產生這樣的心思,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你真的就這麽看我嗎?”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了些許慌張, 急忙四下看去,避開了他的視線,“不然呢,難不成你看上我了,我就一定要看上你不成?”
“那有什麽不可呢?”
我冷哼一聲,他什麽時候也這麽厚顏無恥了呢,如果在我心裡還有他時他能說出這番話,我想不出我會是怎麽的開心,可是現在我不需要時他卻又來糾纏,不要忘了,我們到這一步究竟是誰一手促成的,“如果看上我的人都這樣和我說,我想我還未與你見面便已經成親了。”
“可我是第一個和你說出這番話的人,而你也是唯一讓我想說出這話的人,”他仍舊霸道地說道。
所以我還必須得為他負責了?我嘲笑道,“可我卻未必會是最後一個聽到這話的人。”他卻開口還想狡辯什麽,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堅持,我動搖不了他,就如同我不會原諒他,他也動搖不了我。我說道,“帶你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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