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喜接著道:“如此一來,打東三省就更為困難了。”
雖然這消息來得有些突然,甚至並沒有獲得完全肯定,但居然沒有一個人對此提出質疑。
其實,主要此事也符合島軍此時的狀況,小鬼子歷來心理是十分陰暗的,要不然也不會研製生化武器這種滅絕人性的東西,以前他們還有所顧忌,畢竟是需要獲得周邊國家的支援,現在則不同了,該得罪的全得罪乾淨了,除了軸心國幾個國家,其他國家莫不恨不得他們下地獄,哪怕是目前的中立國家,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明目張膽地幫扶他們了。
反正已經是孤立無援了,他們不怕破罐子破摔,也不存在冒天下之大不韙隻說了,所以,他們再次研製生化武器也就不奇怪了。
“對了富國。”蔣浩然好像突然想起般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你說我們能統計出島國失蹤的人數?難道我們在島國安插了不少的特工?”
莊富國賽然一笑,牛皮哄哄道:“這算什麽,這麽說吧,只要地球上有城市的地方就有我中安局的耳目,而島國就更多了,不管是原來的中統、軍統,還是延安的反戰同盟,都有大量的特工安插到了島國,除了裕仁老兒的蝗宮我們還沒有滲透進去,其他都沒有問題。”
“嘶!”
蔣浩然和白崇喜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莊富國是斷斷不會在他們面前吹這種牛皮的,此時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情報部門真的已經達到無孔不入的地步了。
當然,這絕對是好事,不管是對現在的戰爭,還是國家將來的長治久安、快速發展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莊富國似乎很享受兩人的驚詫,頗有些得意地說道:“總座,你一向心思縝密,但有件事情你似乎是忽略了。”
“什麽事情?”
莊富國嘿嘿一笑,道:“邱裕民應該已經向你匯報了他跟石原莞爾談判的事情了吧?”
“對,匯報過了,邱裕民不錯,有勇有謀,但這其中有什麽問題嗎?”
“你不覺得法國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幫我們有些奇怪嗎?”
蔣浩然一頭霧水,似乎依然不得要領,“這不是你走的法屬印度支那總督讓德古的關系嗎?”
“是呀,你就不奇怪讓德古為什麽肯幫我們了?他就不怕他的德國主子不高興嗎?”
“你是說……”蔣浩然神情一凜,驚呼道:“你是說讓德古和這個北平的法駐華大使戈思默已經投靠了戴高樂?”
此時中國淪陷區和越蘭的法國武裝力量都屬於法國維希政府,不管從意識形態還是實質上來說,他們都是德國人的狗腿子,屬於軸心國成員。
但法國流亡政府以戴高樂為首,在英國成立了“民族解放委員會”,並獲得了同盟國的承認,也因為如此,法國在二戰之後快速實現了從法西斯到戰勝國的華麗轉身。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讓德古和戈思默這是棄暗投明,對整個同盟國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但對蔣浩然來說就未必。
維希法國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紙糊的,不管是在中國還是在東南亞,他如果願意,分分鍾都能滅了他們。
但現在他們投向了正義,這就意味著蔣浩然不能拿他們開刀了,而且,他們在中國、在東南亞的利益蔣浩然就不能動了,否則會引起國際紛爭。
哪怕是蔣浩然原本準備扶植第三方勢力來對付他們,都會遇到各種阻力和無盡的麻煩。
莊富國重重地點頭,證實了蔣浩然的猜測完全正確。
蔣浩然立馬不淡定了,起身疾呼道:“那件事情不能等了,必須提前,馬上就開始實施。”
雖然蔣浩然沒有說什麽事情,但莊富國似乎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人已經從監獄裡提出來了,並且我還給他收攏了不少的部下,就等著你跟他談談了。”
“我跟他有什麽好談的?”蔣浩然奇道。
“啊……我們這麽無條件地幫他們,難道你就不需要什麽利益?”莊富國頗感意外,他認識的蔣浩然從來都是雁過拔毛,絕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蔣浩然擺擺手道:“不用了,幾隻猴子而已,到時候我上百萬大軍囤積在他周圍,他敢調皮老子隨時都可以滅了他,你還怕他敢齜毛呀?給他提供經費裝備,先不用給他太大的壓力,讓他們先把事情做成再說。”
“行,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發一道電文,命人安排他們過去。”
得到蔣浩然的首肯之後,莊富國轉身就走。
白崇喜指指莊富國的背影,又指指蔣浩然,狐疑道:“你們……你們這說的什麽,我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懂?”
蔣浩然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解決荷屬印度之那上的法軍,將他們趕出去,免得戰爭結束之後他們還盤踞在那裡, 掠奪我們的勝利果實。”
白崇喜摳了摳頭,一臉茫然,他哪裡能理解蔣浩然的宏遠目標,他要的只是打贏這場抗日戰爭,而蔣浩然要的卻是中國成為亞洲之虎。
蔣浩然並未理會白崇喜的感受,接著道:“健生兄,蘇聯這一解套,整個國際戰爭的形勢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島軍將進入防守階段,德軍的戰略重心將全力進軍非洲,蘇聯的戰略反攻也會在明年展開,當然,這個前提是我們能否如期將英米援助物資送到他們手裡。而英、米聯軍的壓力會越來越大,諾曼底登陸有可能會被迫提前,但成功的概率也因為德軍主力西調而降低,甚至能否成功都是個問題。所以,我們的戰略方針也要做大規模的調整。”
白崇喜一挺胸,道:“你說,我保證全力配合你。”
兩場大戰役打下來,前期都是白崇喜捅了簍子蔣浩然幫他擦的屁股,再加上蔣浩然這幾年的戰績下來,白崇喜怎麽都得服服帖帖了,既然技不如人,不能成為掌控全局的操盤手,那就只能老老實實地成為一個合格的執行者。
白崇喜這次似乎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