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五章孔二小姐
鐵二蛋咧著嘴傻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賈三丫,他倒是皮粗肉燥的不知道害羞,人家姑娘可就不行了,手足無措一張臉紅得像塊紅布。
“蘇隊長做媒準保沒錯,這事就這麽定了。”
賈淮山十分爽快,包間裡掌聲歡呼聲四起,眾人立即慫恿鐵二蛋打鐵趁熱,馬上磕頭敬酒拜見嶽父大人。
鐵二蛋還真不含糊,上前“咣咣咣”三個響頭磕下去,又恭恭敬敬地給賈淮山喂了一杯酒,隻把賈淮山樂得沒個人形。
祝賀的話說了一籮筐,傻人有傻福之類的調侃也說了不少,酒菜上桌,眾人重新入座,開始推杯換盞,氣氛好到爆。
席間,話題很自然地就聊到了賈淮山為什麽會出現在上海。
賈淮山介紹,他本就是上海人,上海淪陷前舉家逃往到湖南,這不上海光複了嘛,政府鼓勵百姓重返家園,所有戰前房屋地產憑相關憑證物歸原主,他們在徐匯區還有三間瓦房,人總是離不開故土的,所以這不就回來了。
一家人到上海也不過三五天,將老宅子修繕了一番,考慮到一家人以後的生計,所以想在霞飛路一帶找個門臉做點小生意。
今天就是來找門臉的,誰知門臉沒有找到,卻差點遭來一場橫禍。
本來三丫推著他好好地走在人行橫道上,一輛汽車擦著路牙而過,他們躲避不及,連人帶輪椅都被撞翻了,從車裡下來的小年輕蠻不講理,不賠禮道歉也就算了,還要他們陪汽車,好在他們運氣好,碰到了蘇燦文他們,否則今天還不知道怎麽收場了。
“對了,剛剛那小年輕可是放下狠話的,看樣子是有點來頭的,說不得還要回來報仇,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賈淮山憂心忡忡道。
“我借他一個膽,什麽狗屁來頭,我不相信還有誰的來頭比我們還大。”
蘇燦文牛皮哄哄,其他隊員也紛紛附和,說得也是,以雪狼特戰隊的名頭,放眼中國哪裡不可以橫著走,他們不去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在他們面前齜毛。
再說了,現在的上海守備部隊可是第四十集團軍,也是蔣浩然的起家嫡系部隊,即便那小子真有點能耐,能調動駐軍,那也全部是他們的下屬,到了這裡不衝他們敬禮就算他們膽子肥。
這樣一說,賈淮山父女才徹底放心,當然,雪狼特戰隊的能量他們也是知道的,提醒一下只是擔心他們不吃眼前虧,畢竟並沒有看他們調兵過來支援。
酒過三巡,包間的大門突然“咣啷”一聲被人從外撞開,一群如狼似虎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清一色的米式裝備,還沒等屋裡的人反應過來,一支支湯普森衝鋒?槍已經頂在了他們的腦門上。
“你們是誰的部隊?知不知道你們的槍口正對著誰?”蘇燦文面不改色,眼睛從士兵臉上一一掃過。
眼前的士兵絕非第四十集團軍的,一線作戰部隊現在裝備的都是ak47,但這些士兵手裡的武器全是太原兵工廠早期仿造的m1921式湯普森衝鋒?槍,這種老舊武器只有後方衛戍部隊、而且是衛戍警衛部隊才會用。
蘇燦文開始明白,他們得罪的還真不是小人物,對方肯定是重慶的某位大佬的家人,就不知道是姓宋、姓孔還是姓蔣。
“你們不是很橫嗎?繼續橫呀?”
剛剛挨打的小年輕從門外走了進來,西裝衣袖挽得高高的,露出兩條瘦小白皙的手臂,臉上依然紅腫透明,眼神中卻透露著說不出的得意。
“小王八蛋,跟老子來這一套,你小子找死。”鐵二蛋惡狠狠道。
小年輕笑眯眯地上前,突然跳起來抬手就給了鐵二蛋一巴掌,抽得脆響。
鐵二蛋哪裡受得了這個氣,一雙拳頭立即握緊,抬手就準備開砸,其他隊員見勢也馬上準備行動。
“二蛋住手。”蘇燦文急忙喝道,雖然來人荷槍實彈人數也是他們的倍數,但真動起手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不過,如此一來必然會傷及無辜,這裡還有完全不能動彈的賈淮山,萬一傷及了他,這後果就嚴重了,所以,這眼前虧吃不得也得吃了。
“這就對了嘛,還是這位少將懂事,就衝著你這麽懂事,等下可以讓你少吃點苦頭……統統給小爺綁了,統統帶回去。”
小年輕說著抽出一把椅子坐下,扇開西裝二郎腿翹起,一副王者的姿態蔑視著眾人。
士兵們早有準備,拿出繩索將眾人五花大綁綁了個結實,除了賈淮山父女,這種弱勢群體他們不屑一顧。
“敢不敢告訴我你是何方神聖?”臨到被押出包間,蘇燦文笑問道。
“連本小姐都不認識,活該你們倒霉,告訴你們也無妨,本人孔二小姐孔令君是也。”孔令君洋洋得意道。
蘇燦文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並沒有多說什麽,老老實實地跟著士兵往外走,他倒要看看這位孔二小姐準備怎麽收這個場。
現在上海剛剛光複不久, 城內的治安肅正工作仍舊在暗地裡緊張進行,中安局特工遍布城內各個角落,說不定他們還沒有出大門,這裡發生的一切中安局就已經知道了,無論孔令君準備將他們帶到什麽地方,都逃不出中安局的眼線。
即便特工們不認識他們,但牽涉到一位少將和數位上校,這事怎麽都小不了,不用多久消息就會傳到莊小順那裡,救援隊伍很快就會到來。
包間裡一片狼藉,隻留下已經被嚇傻的父女二人,門口汽車一聲汽車喇叭長鳴才讓兩人驚醒,賈三丫尖叫一聲快速跑出了包間。
不多時又跑了回來,急道:“老爸,怎麽辦,一輛大卡車把他們全部帶走了。”
賈淮山急道:“丫頭,走,快帶我去司令部,我得給蔣總司令報個信去。”
“可是……老爸,我們還沒有結帳呢?”
賈淮山望著一桌子酒瓶碟碗有些傻眼,這怕不得好幾十塊吧,自己傾其所有也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