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文你太放肆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方向傳來一聲爆喝,眾人回頭,只見冷如霜、林瓏怒容滿面地衝了進來,嚇得蘇燦文頓時一縮脖子,不自覺地就往人後躲。
“想躲……躲哪去?”冷如霜一把揪住蘇燦文的耳朵,把他直接從鐵二蛋身後拽了出來,“平時沒正行就算了,但你居然敢慫恿總座親自上戰場,老娘就容不得你。總座現在是什麽身份?三軍總司令,整個蘇聯戰場、歐洲戰場、島國戰場都離不開他,你隻圖自己一時痛快把總座忽悠到戰場上去,你想過後果沒有?我看你這腦袋裡裝的全是大糞。”
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好罵,讓一屋子的人大氣都不敢出,蘇燦文更是捂著耳朵低著頭根本不敢反駁。
“咳咳。”蔣浩然乾咳一聲,剛準備說什麽,冷如霜扭頭就衝著他喝道:“你給我住嘴,你別以為我沒有看到你剛剛眼冒綠光的樣子,你是什麽人我太清楚了,所以,你什麽都不用說,我隻告訴你一句,這次如果你一定要上前線,先把我斃了。”
冷如霜說著掏出腰間的手?槍,“啪”地拍在蔣浩然面前的桌子上。
“你看你,我什麽都沒有說,你急成這樣幹嘛?”蔣浩然將槍插回冷如霜腰間的槍套,“還拔槍,真有你的,一點都不注意影響。”
冷如霜冷冷道:“注意影響?你敢說你剛剛沒有動心,我要是注意影響,沒準明天你就到島國了。”
“說得我就是一個不顧全大局的人一樣,這種荒唐的事情我怎麽可能乾出來?”
“你乾不出來?空降南京、空降徐州、空降九江……你還乾少了?”
“我……”蔣浩然直接無語,一口惡氣不得出,抬腿就是一腳踢在蘇燦文的屁股上,怒道:“還不給老子滾出去,出的什麽餿主意,看把老子禍害得?”
蘇燦文慘呼一聲,被踹得踉踉蹌蹌,卻連頭都不回拔腿就往門外走,剩下的幾個也趕緊腳底抹油全溜了。
屋內冷如霜依然怒目相向,蔣浩然則坐在椅子上眼簾低垂,表情裡帶著些許垂頭喪氣。
林瓏目睹了這一幕,禁不住掩嘴偷笑,她可完全沒有想到冷如霜還有如此霸氣的一面,偏偏蔣浩然還就吃她這一套。
今天的情形她也看明白了,如果沒有冷如霜這番鬧騰,搞不好明天蔣浩然就真會出現在島國的戰場上,把前敵總指揮部設在島國這種事情他不是乾不出來。
蔣浩然那顆躁動的心她可不是第一次見識,典型的好戰分子、嗜血成性,猶記得當初他要空降徐州的時候,把自己逼得哪個慘不忍睹,這會讓她有種大仇得報的愉悅感。
……
院子裡,蘇燦文、鐵二蛋、黃樹林、薑石站在一輛悍馬前吞雲吐霧。
“怎麽辦,看來這打島國是沒有我們的份了。”薑石挫敗無比道。
“算了,不去就不去,老子還不稀罕了。”蘇燦文大手一揮,道:“上車,咱們接小刀去,然後一起海吃海喝,老子請客。”
眾人立即歡呼雀躍起來,不快的情緒一掃而空,快速鑽進悍馬,越野車咆哮著衝出指揮部大院。
他們昨天晚上已經去看過小刀了,知道小刀今天出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從北四川路到仁濟醫院並不遠,只有二十幾分鍾的車程,悍馬開進院子的時候,小刀和許芸也正好從病房裡下來,正準備上指揮部安排的車輛。
一看蘇燦文他們來了,小刀二話不說,立即就帶著許芸上了他們的車。
幾個人一輛車疾馳在馬路上。
上海光複的時間雖然不長,
但恢復得很快,到底也沒有遭受過太大的戰火,城市設施基本無恙,社會秩序也在延安的管理下步入正軌,整個城市已經呈現出一片祥和穩定的局面。中國日趨強大,經濟也進入了高速發展的階段,加上眼前部隊攻上島國,奇恥大辱的血仇也該報了,百姓更是歡欣鼓舞。
滿大街都是挺直著腰杆走路、臉上的表情輕松自然甚至是笑逐顏開的百姓,這場景讓蘇燦文他們無比的滿足,充滿著成就感。
他們在前方流血流汗,所希望的,不就是看到這一幕嗎?
幾個人一合計,絕對去霞飛路一家湘菜館吃飯,雖然他們來自*,但在基地呆的時間是最長的,辣味十足的湘菜都吃習慣了,以後無論到哪裡,一口地道的湘菜依然讓他們魂牽夢繞。
眼看距離目的地不遠,前方的道路卻被堵得水泄不通,一群人圍著一輛小轎車,似乎是發生了車禍。
“小刀,下去看看。”悍馬停在路邊,蘇燦文一指小刀道。
小刀滿臉委屈,道:“隊長,我還是病人,剛剛從醫院出來。”
“少廢話,你小子嘴皮子利索些,去調解一下,傻蛋、黃鼠狼他們只知道揍人嘴笨得像豬一樣,讓他們去一言不合乾一架,老子就是自找麻煩。”
小刀做了一個鬼臉,跳下車走向了現場。
幾分鍾後回來,告訴眾人,也不是什麽大事,一輛別克小轎車撞到了正過馬路的殘疾人,人員並無大礙,只是殘疾人的輪椅掛花了小轎車的一塊油漆,車主索賠,殘疾人賠不起,所以僵持起來了,車主態度比較強硬,恐怕難以調解。
“擦他娘的,開得起小汽車卻還要訛殘疾人這幾塊錢,我看他就是欠揍。”鐵二蛋罵罵咧咧打開車門就往前走。
蘇燦文趕緊下車,這傻大個一言不合還真會打人,現在的上海可是和諧社會,即便是戰功卓著的他們也不能亂來,剛剛在司令部被打出來,現在再鬧出點什麽來,他這個隊長都夠喝一壺的了。
兩人分開人群,只見一個四肢不健全的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嘴角還留著鮮血,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跪在一旁,點頭如搗蒜,苦苦哀求著。
別克小汽車前面,一個小年輕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嘴裡叼著一根雪茄,一臉的桀驁,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彪形大漢一臉橫肉,一看就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