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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西州製霸》第398章 口乾舌燥
  劉范越來越覺得此白衣少年難以捉摸,便愈發好奇。於是,趁著白衣少年將越人歌唱罷,劉范伸出手製止住了白衣少年的舞步。劉范走下台階,用手分撥開警惕地包圍著白衣少年的侍衛們,走到白衣少年面前。那白衣少年看到劉范伸出手來,示意他停下動作,也順從地停下,並將劍插入劍鞘之中。見劉范走下台階,徑直走向他時,那白衣少年的臉上又露出一抹微笑,並如釋重負地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

  劉范站在了白衣少年的面前,白衣少年大約是知道劉范是什麽身份的人,於是立即整理衣襟,整理儀容,並屈膝半跪下來。那白衣少年的嗓音清亮,說道:“在下拜見將軍!”

  劉范說道:“嗯,起來吧。聽我的侍衛說,你是金城學子?”

  那白衣少年從容自若地自地上站起來,站在劉范面前,比劉范稍微低了半個頭。白衣少年雲淡風輕地說道:“不錯,在下正是金城書院之學生。聞將軍在姑臧,特來拜訪。”

  劉范說道:“既是拜訪,遞上名帖便是。何須舞劍作歌?”

  白衣少年微笑著說道:“將軍乃三州之主,三軍統帥,位極人臣,列土封疆。而在下不過一寒門學子爾,敢遞名帖乎?”

  劉范點點頭,說道:“你很聰明,知道以你的身份遞進名帖不會被我府上的人重視,並使我知。故而,你便舞劍作歌。”

  白衣少年頗有些高傲地笑道:“將軍明見萬裡,洞若觀火。”

  劉范不管這白衣少年的誇讚,繼續說道:“以舞劍作歌之形式,可使我之侍衛覺得奇怪,故而會稟報於我,我便會現身於府門前,於你之面前。觀賞你之劍術、舞步、歌聲後,自然也就會對你留下深刻印象,深感好奇,定會問個究竟。”

  白衣少年臉上浮起一絲得意之色,眼含笑意,說道:“久聞將軍雄才大略,智謀出眾,眼光獨到,有識人之能,能觀察人心之難測。今日在下鬥膽一試,方知此言不虛。”

  “大膽!竟敢對主公無禮!”一侍衛聽這白衣少年如此言語,表現得又如此高傲自大,憤怒得大聲呵斥。這陡然一聲呵斥,聲若洪鍾,又十分急促,但白衣少年仍然是面不改色。

  劉范觀察了這一點,甚至那白衣少年嘴角的微笑,都沒有改變一絲絲的輪廓,仍是一抹微笑。那抹笑意在那副精致細膩的臉上,顯得格外的適合。劉范拍了拍侍衛的肩頭,示意他停下。劉范說道:“既是舞劍作歌,何以唱越人歌?豈不聞越人歌乃男女暗戀之事?唱之若為何意?”

  白衣少年抬起頭,眼神炯炯有神地盯著劉范看,雙眼閃爍著光芒。白衣少年神神秘秘地來了一句,說道:“將軍博古通今,才高八鬥,又豈不聞昔日楚國大夫屈原屈夫子,在離騷之中將己比作女子,而美德為香,以諷君王?”

  劉范聞言,氣定神閑的神態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驚詫和驚喜,有如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閃電,正擊中了他。觀察到劉范的反應,白衣少年心中也是暗喜不已。劉范原本仍氣定神閑,但一聽到他這話,雙眼就不自覺地閃爍起來,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驚訝。

  劉范平複了一下,立即側開身子,給白衣少年讓了一條通往中門的道,並伸出一隻手來,擺出“請進”的姿勢。劉范對那白衣少年說道:“足下遠來,舟車勞頓,快快請進!”

  那白衣少年見到劉范竟然如此禮遇他,甚至幾乎是以平等的禮節如一般的主人迎接貴客的禮節迎接他,卻沒有半點不適應。而且竟然連推辭也沒有,而是將手中的劍扔給了一個侍衛,然後雙手攏了攏自己稍顯凌亂的鬢發,將鬢發一並攏到精致的耳朵後。然後拍了拍衣襟上的塵土,昂首闊步,大步流星地,就往劉范身邊經過,並要朝著刺史府的中門走去。侍衛們都驚呆了。中門是一般不給尋常客人走的,除了十分尊貴的客人,方能自中門走入府中。而這少年一看就是個寒門子弟,竟然能讓劉范給他大開中門?侍衛們不解。

  而劉范卻對此沒有什麽異議,一點也不在乎。反而,劉范從這個白衣少年的身上看出了解決眼下心腹大患的希望。這個神秘的白衣少年今日的舉止言談,都在釋放著一個明顯的信號:我不一般。其他人可能看不出來,只會覺得這少年酒醉之後胡鬧罷了。但劉范不一樣。劉范看手底下的謀臣武將看多了,對人才的識別能力已經出神入化。可以說對人才,劉范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第六感,能從直覺上感知到人才的存在。劉范能看出誰是人才,而誰將一輩子都庸碌無為。而這個白衣少年給劉范的感覺,恰恰就是人才。劉范心想,或許這個言談舉止都不一般的白衣少年,會給他帶來不一般的奇跡,能為他所用,給他的霸業發揮重要的作用。

  就這樣,白衣少年在侍衛們的驚詫的注視下,大步流星地走過中門,並把劉范拉在了後面。劉范進入府門後,便請那白衣少年入中堂等候,又命侍女將最好的茶送上來。劉范想起他在那白衣少年身上曾聞到一絲酒氣,於是又命人拿來府上最好的佳釀。總之,一切都要那少年滿意為止。

  劉范坐在了首座,白衣少年則是毫不客
氣地坐在了一直都是田豐坐著的下首座。待茶送上,白衣少年喝茶。但喝茶時的舉止,卻讓劉范更為驚奇。只見那白衣少年從侍女手裡將茶壺奪過來,便將茶壺口對著自己的嘴,大口大口地喝茶。侍女一邊給劉范倒茶,劉范都看的驚奇了。只見那少年大口大口地如一頭老牛般喝茶,茶水從他的嘴裡順著他的脖子就流進了他的衣襟裡,但少年卻毫不在意。

  給劉范倒茶的侍女對這種無禮的飲茶方式,十分地不屑。偷偷在劉范的耳邊說一句:“少主,奴就沒見過府上何人如此魯莽!就算是典韋將軍,也從未如此粗俗!看他長得倒還可以,奴還覺得興許是個翩翩公子,未料到他竟這般無禮!”

  劉范聞言,訕笑不已。許是察覺到了侍女們和劉范的驚奇,這滿堂都是彌漫著尷尬的氣息,那白衣少年這才將茶壺嘴從嘴裡拿出來,用亮白的衣袖擦了擦嘴角和脖子上的水漬。又豪爽地說道:“將軍勿怪,在下在驕陽之下舞劍作歌過久,將軍遲遲未曾出來,在下實在是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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