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正看到他們都很聽話,心裡滿意的點點頭,“好,那就從現在開始執行,韓樹,先當著大家給韓福達正名。”
韓樹沉重的點點頭,走到了中間,“這件事是我們家的錯,我們老三從來沒有不孝順過我們,每個月給我們的供養都是按時給的,他給的供養大家都知道是村裡最多的,而且平時過節他也會送東西過來,家裡有了吃的也會送過來,我們以前那麽對他,他現在這麽對我們已經是很仁義了,他從來沒有不孝順過我們。“
周圍人點點頭,這件事他們也看明白了,還有就是在平時也都有看到的,現在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大家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裡正滿意的點點頭,“好,韓家是這樣子處罰的,其他人也必須按照我說的做,現在來說說韓福達,雖然他是有原因的,但是他將劉氏給拉出了家門是事實,雖然劉氏是小妾,但是畢竟是他的繼母,看著他長大的,而且也一把年紀了,韓福達將她拉出家門就是做錯了。”
劉氏對此是滿意的點點頭,韓福達就是這一點兒做錯了,不管怎麽樣,他也必須要受到懲罰才行。
裡正看著韓福達說:“第一,韓福達必須在明天登門道歉,第二,道歉的禮品不能少於四種,第三,道歉的賠償金是五兩銀子,禮品和賠償金明天去韓家的時候都要帶著,韓福達,你有什麽異議嗎?”
韓福達搖搖頭,裡正沒有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劉氏道歉,已經是給他面子了,要是他還有其他的不滿意的地方,那就太不識好歹了。
明天去說是道歉,不過就是送東西和銀子而已,裡正這是讓他花費一點兒錢將這次的事情給渡過去,他一切都明白。
韓福厚和韓福生他們自然也看的明白,心裡都很不忿,裡正說不向著韓福達,最後還不是向著他了。
事情都弄清楚了,最後也都處罰了,裡正就開口了,“行了,這次的村民大會就結束了,大家都回去吧!記住這次的教訓,誰家要是再犯我可不會像這次這麽好說話了,還有臘月二十五韓家村的節日不要忘記了。”
大家都點點頭慢慢的離開了,而裡正從頭到尾都沒有處罰過綠苑這個罪魁禍首,也沒有理會她,因為綠苑一來是年輕的小媳婦,二來她是賣身的丫環,賣身契也在韓家的手裡。
雖然村裡人不知道她現在還不是良民,但是裡正是知道的,因為綠苑沒有上戶籍,裡正有問過韓樹這件事,韓樹直說了綠苑的身份。
而裡正就覺得既然還是賣身的丫環,那她自然就交給了韓家人處理,而且相信綠苑剛才在村民大會上說的話,再加上她假懷孕這件事,韓家的人一定是不會放過她,那也就是她的處罰了。
綠苑一直都冷眼站在一邊,她知道今天自己肯定是要再被韓家給賣掉了,不過這也是她想要的,韓家實在是太窮了,而且她也不想以後就給一個鄉下的人做小妾,就算是當妾她也應該去大戶人家。
所以她現在是巴不得被賣掉,她覺得憑借自己的手段,在大戶人家裡怎麽可能混不開,而大戶人家有錢的生活,才是她應該過得,而不是鄉下這種十天半個月都看不到肉沫的日子。
韓家的人顯然是不知道綠苑的想法,因為張氏隱晦的瞪了一眼綠苑,眼裡滿是恨意,看起來就是不會讓綠苑好過的意思。
韓家的人一回去,就全都站在了院子裡,綠苑是最後一個進去的,看著韓家人都站在門口仇恨的看著她,她不屑的冷哼一聲,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屋裡走去。
她現在一身的髒汙,
裙子上也全都是血,最關鍵的是因為吃了藥流血出現了小產的症狀,雖然她的身體不像是小產那麽虛弱,但是因為流血,她現在還是想要休息。韓家的人即使是要賣她,估計也就到了明天,她今晚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了,其實這血不多,頂多也就是跟月事一樣,只是因為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所以太刺眼了,給人的感覺好像是流了很多的血。
張氏是第一個忍不住的,她走到了綠苑的跟前抬手就要給她一巴掌,可是綠苑冷笑著將她的手給抓住了,“打我?你也不看看你算個什麽東西,你配嗎?”
張氏這真是忍不住了,“你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一個伺候人的下賤貨而已,你以為你高貴到了哪裡去?我不能打你,你別忘記了你的賣身契可是在我們手裡的。”
綠苑看著她,“那又怎麽樣?你想要賣了我?可以啊,我等著呢!”
張氏沒有想到綠苑居然不害怕被賣掉,她冷笑一聲,“可以啊,我將你賣到窯子裡去,看你以後還能不能再這麽囂張?”
綠苑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的她就笑了,“隨便!”嬌豔的紅唇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兩個字,臉上的笑容如同綻放的罌粟,美麗卻有毒。
張氏是真的沒有想到這綠苑現在是完全的豁出去了,什麽都不在乎,就是自己將她給賣到窯子裡她都不在乎,這可真是讓人無法想象。
其實綠苑的心裡是真的不在乎,她是覺得自己要是真的去了窯子裡面也沒有什麽,在那裡面吃好的喝好的,說不定還能找個有錢的跟著走。
可是想想也是不可能的,韓家要是將自己給賣到了窯子裡,對韓天華的名聲可不好,要知道韓家村的人可都知道她是韓天華的人,要是自己出現在了窯子裡,那韓天華的名聲也要被連累的。
所以韓家應該還是會將她給賣到大戶人家裡當丫環,這本來就是她從小乾到大的活,所以更加的沒有擔心了。
想明白了之後,綠苑就是有恃無恐,還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張氏。
韓福厚也是有些吃驚的,要知道之前就是他們要將綠苑給賣掉,她才會想出假懷孕這種事情的,可是現在她怎麽是一點兒的都不擔心,就算是被賣掉也不害怕了?
韓福厚看著綠苑說:“你今天到底是為什麽要那麽做,即便是假懷孕的事情被拆穿了,只要你認錯就可以了,可是你為什麽要將髒水都潑到我們的身上?”
綠苑看著韓福厚笑著說:“沒什麽,我知道突然間覺得很沒有意思,我以前是害怕你們將我賣掉,現在我突然覺得賣掉也挺好的,至少不用看你們這一家惡心的人了。“
韓樹的臉色黑了,“我們家是不好,可你就好嗎?你是怎麽巴上我們天華的你自己清楚,我們可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來我們家,而是你自己不要臉的巴上我們天華,還害得我們天華被開除過一次,不是嗎?”
陳氏也開口了,“誰說不是,就你這個樣子的人,我們家能要你都是你的福氣,還敢嫌棄我們家,要不是你我們天華怎麽可能被開除?”
綠苑看著陳氏跟看笑話一樣,“你現在怎麽想起來幫著大房說話了,你們不是一直都恨不得將對方給弄死的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看著都是一家人,可是心裡可沒有將對方當做是自己的家人。”
韓家的人有些心虛,這件事雖然是真的,可是不能就這麽被人給刺破,“你胡說什麽,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不要想著離間。”
“就是,你以為我們會害怕你說的這些嗎?”
綠苑慢悠悠的瞟了韓家的眾人一眼,“你們是不害怕,因為你們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誰也別笑話誰,你們當然是不會害怕我說的話會挑撥離間了,大家都一樣還有什麽好說的。”
韓家的人被綠苑的眼神看得有些難受, 也有些不對勁,因為感覺真是好心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就好像是沒有穿衣服被人給瞧個透徹,掩藏起來的東西也都被挖掘出來了。
韓樹咳嗽了一聲,對著韓福厚說:“老大,她是你們的兒媳婦,你們說說到底應該要怎麽辦?”
韓福厚跟張氏對視一眼,最後終於下了決心,”爹,這人肯定是不能留在咱們家了,可是就這樣子將她給賣到大戶人家去也不好,我覺得不是有山村裡娶不上媳婦的山民嗎?咱們將她賣給那些人不就行了?“
山民就是生活在山上,靠著打獵為生,沒有地也沒有住的屋子,住在山洞裡,有獵物了就能賣錢吃飯,沒有獵物了就只能餓肚子,那些人比他們這山村裡的人還窮。
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娶不到媳婦的,甚至有些都是好幾個兄弟一個媳婦,可以想象他們的日子窮到了什麽地步。
綠苑是鄉下的姑娘出身,自然也是知道這些的,她驚訝的看著韓福厚,這人還是一如往常的虛偽,明明就是恨自己想要自己不好過,可是還裝作一副被傷到了的樣子。
真是讓人惡心的夠嗆,綠苑冷笑了一聲,“好啊,你們想要將我賣給山民是嗎?行,你們前腳賣後腳我就自殺,吊死在你們家門前,我看你們怎麽辦?”
韓福厚皺了一下眉頭,他就是恨綠苑,今天居然在村裡那麽說他,所以才想要讓她吃點兒苦頭,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說出了這番話。
韓樹也有些生氣,“我們將你賣給山民怎麽呢?你先是害來我們天華,今天又害我們全家,賣你都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