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對花如顏挑釁地一笑,繼續道:“在縣衙後院裡,我弄了頭野豬去拱蘇玥影的屍體,那野豬卻奔著你去了。當時,我對你便有所懷疑。不過,你那臉爛得太是時候,便將這事兒揭了過去。如今細想起來,但凡紅蓮老妖出現時,誰曾見過你?白草被紅蓮老妖用攝魂術控制時,你都會靜臥不起。你賴在南衣身邊,無外乎是要在燈下黑中玩一個遊戲,想親眼看著我被你耍得團團轉,好逗那顆勉強活著的心,笑笑罷了。直到你這張臉必須得修補,花如顏這個身份又被南衣懷疑,你不得不離開。可是……你不甘呐。”
聽聞胡顏的話,花如顏的表情起了變化。她變得神經兮兮,時而惡狠狠地瞪著胡顏,時而露出渴望的表情,就好像在說:說吧說吧,你還知道什麽?
胡顏不負期望,在微微停頓後,道:“花如顏,你是個瘋子。你一次又一次地被我們打得如同落水狗,雖死不了,卻也活受罪。紅蓮教覆滅,你修補了這張臉後,來參選大祭司,不就是想與我再次較量一番嗎?怎麽,到了這裡不敢走了?你的膽子呢?你那顆想要報復的心呢?你所剩不多的東西,難道都隨著你的皮,爛掉了嗎?!”突然出手,狠狠地摑了花如顏一記巴掌,吼道,“你倒是渡忘川啊!”
花如顏被摑得歪過頭。她用手揉了揉臉,慢慢回過頭,看向胡顏,陰森森地道:“誰給你的膽量,讓你敢打本尊?!”
胡顏直接拔出“三界”,哈哈大笑道:“等會兒我再給你一劍,你姑且問問,是誰給我的勇氣,刺你一劍,要你死!”
花如顏道:“你以為,你傷得了本尊?”
胡顏道:“如果你沒修煉那些邪術,都不知道在我手上死多少回了。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麽問我?六合縣裡的那個王瞎婆嗎?”
如果口舌能殺人,胡顏必然天下無敵,而花如顏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花如顏大喝一聲:“找死!”拔出長劍,襲向胡顏。
胡顏武力全開,竟與花如顏打得不分上下。
花如顏結出手印,用邪術劈向胡顏。
花青染一道黃符扔出,道了聲:“浩然正氣!”
邪術與浩然正氣相撞,發出轟地一聲巨響。
花如顏一劍劈向胡顏,道:“這是你我之爭,讓那群蝦兵蟹將都歇歇。”
胡顏回身刺向花如顏,道:“他們都是我的人!”刻意拉長了“我”這個字,誓要死氣花如顏。
花如顏罵道:“無恥!”一揚手,甩出黑色的絲線,襲向胡顏。
封雲起手持九環火鶴刀,將那些黑線一刀斬下!
胡顏笑道:“你用那些小人對付我的時候,怎沒想過是否無恥?哦,錯了,你不是無恥,你是沒臉沒皮!”劍鋒突然變得凌厲,招式也變得詭異,竟如同鬼谷斷崖山洞上的女子。
花如顏一把扯過封雲喜,拋向封雲起。
封雲起十分利索地閃身躲開,任由封雲喜拍地地上,發出哀嚎。
封雲喜捂著好似要裂開的腹部,爬到封雲起的腳邊,扯著他的褲腿道:“哥哥救我…… ”她終於知道花如顏是誰了,也知道她背包中那顆假頭顱上畫得是誰。原來,被她奉若神明的紅蓮尊主竟喜歡封雲起。她知道了,她全部知道了。
封雲起無視封雲喜的哀嚎和求救。
封雲喜顫巍巍地爬起身,神志不清地喃喃道:“我要離開這裡,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突然,她拔出匕首,頂上封雲起的下巴,衝著花如顏吼道,“賤人,給解開我的封印,否則我殺了他!”
花如顏和胡顏停下打鬥,看向封雲喜。
封雲喜攥緊匕首,哆嗦著咬牙道:“解開封印,不然殺了他!”
胡顏問:“她封你什麽了?”視線在封雲喜的腹部一掃,“你這肚子如此大,看起來好像懷了五六個月的身孕。”勾唇一笑,尋摸出味來。
花如顏的目光陰狠地盯著封雲喜,道:“封雲喜,你敢威脅本尊?”
封雲喜鼓起一輩子的膽量,道:“你都不想讓我活,我為何不能威脅你?!你背著哥哥的假頭倒出走,惡心不惡心?!你再不給我解開封印,我就送他去見閻王!看你胡顏還要怎麽爭搶?!”言罷,竟將刀子向上送了送。
結果,壓根就沒頂到封雲起的下巴。
封雲起向旁挪了一步,而封雲喜竟然毫無察覺。
封雲喜傻了。她沒想到,自己拚盡全力的威脅,竟然變成了一場笑話。
花如顏怪笑一聲,道:“封雲喜,你不是誓死效忠本尊嗎?現在,機會到了。”五根手指用力一攥,一團類似黑霧的東西從她手中飛出,瞬間鑽入封雲喜的腦門,花如顏大喝一聲“馭”!
封雲喜瞬間變得面無表情,但一雙眼睛卻飽含了驚恐之意。她動作僵硬地轉動匕首,對準自己的腹部,一刀刺了下去,而後向上一劃,直接剖開腹部,而後將手探入腹中,向外一掏,致使腸子流了一地。
她的眼睛紅了,眼淚劈裡啪啦地落下,臉上卻仍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就仿佛她剖開的不是自己的腹部。 她蹲下身子,在自己的腸子中翻找,終是摸到一顆珠子。她舉著匕首的手顫了顫,顯然是在掙扎。然而,她睜不開花如顏的束縛,終是切開自己的腸子。
惡臭瞬間流淌滿地。
整個血霧林似乎都陷入到臭不可聞中。
封雲喜用顫抖的手,抓起那顆珠子,還在衣服上蹭了蹭,這才交給了花如顏。
花如顏伸手去接神識珠,胡顏突然出手,一把奪過了花如顏肩膀上的背包。
花如顏得到了神識珠,胡顏拎出了畫著封雲起臉的假人頭。
花如顏冷笑道:“神識珠在我手,你要顆假頭又何用?”
衛南衣道:“頭裡有隻手的骸骨,想必也有一定作用。”
花如顏瞪向衛南衣。
衛南衣眯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