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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一抱著花如顏直奔最近的醫館——濟心堂。
老道的宅子裡衙役們摩拳擦掌,準備執行曲南一的命令。
胡顏坐在樹下,沒有等到那個說要來接她的人。
終究,他信了花如顏,卻沒信她這個妖女。也是,人家一番表白情深意重,就差用抹脖子證明感情真摯了,她這麽一個不痛不癢看起來風輕雲淡的人,又如何和人家一腔熱血相比?即使,她要剝她的皮,又如何?
胡顏的表情很淡然,就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實則,她前一刻還是戲中的主角,轉而卻變成了戲中的配角,轉而又流落成了看客。這其中的酸澀,不足為外人道也。
沒有人知道胡顏現在想得是什麽,更沒有人敢抱起她送回縣衙裡。畢竟,曲南一曾號稱二人已經情深不壽。誰去抱胡顏,都不合適。於是,她就只能坐在那裡等曲南一。
李大壯覺得別扭,表情有些尷尬,乾脆不看胡顏,活動了一下胳膊,就要去砍老道的腦袋。這砍人的活計雖然是劊子手的,但既然曲南一吩咐了,他也不好拉著老道去找劊子手。唯恐遲則生變,不如就地正法。其實……這是不對的。但是,不知道為啥,只要是曲南一說得話,他就覺得應該這麽辦。李大壯是衙役頭,追凶犯的時候,也殺過人。不過,這次提刀,他還是有些心裡發顫。
就在李大壯醞釀好情緒,舉起大刀,輪圓了胳膊的時候,胡顏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說:“且慢。”
胡顏的聲音不大,但卻異常清晰。
李大壯急忙收回刀勢,卻差點兒閃了老腰。他撫著腰,轉頭看向胡顏。
胡顏仍舊坐在那棵樹下,樹影在她的臉上投下斑斕的影子,便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只聽見她說:“老道留給我。你們走吧。”
李大壯剛想應了,隨即意識到不對勁兒,立刻搖頭道:“不行不行。這老道著實厲害,若將他留下,唯恐後患無窮。再者,大人交代了,要砍他人頭,屬下不能不從。胡姑娘,你……你再坐一會兒,大人應該是去送花姑娘看大夫了,沒準兒等會就回來了。”
胡顏知道李大壯不會將老道交給自己,便道:“此老道尚有用處,你且先將他押進大牢,等我和大人回稟後,再做定奪。”
李大壯一想,這樣也行。雖然大人有大人的吩咐,但任誰都看得出,胡顏在曲大人心中的地位。曲大人為了胡顏都能以身犯險惡,想必她的話,他一定會聽。
思及此,李大壯命人將老道五花大綁了起來。
老道以為必死無疑,卻不想竟然峰回路轉又出現生機。他看向胡顏,滿眼狐疑,不明白她為何會救自己。然,他始終看不清胡顏的表情。
就在老道被推搡著前行時,胡顏突然道:“道長,蘇玥影托我交給你一樣東西。”
老道微愣,反問:“什麽?蘇玥影?”隨即問道,“何物?”
胡顏閉上眼睛,沒有回話,心中卻罵道:這老道是假的!不是蘇玥影的師傅。折騰了一溜兒十三招,差點兒折在一個假貨手中。真是……丟臉!
李大壯見胡顏不再言語,便一拳頭打在老道的後背上,喝-->> ,最快更新豔客劫最新章節!
道:“快走!”
老道被打了一個趔趄,看向李大壯的眼睛突然旋轉起漩渦。
胡顏喚道:“李大壯。”
李大壯回頭看向胡顏,正好錯開了老道的目光。
胡顏吩咐道:“把老道的眼睛刺瞎。”
李大壯微愣,猶豫道:“這……”
胡顏勾唇一笑,道:“你若想成為這炭頭老道的袍下臣,便去看他的眼睛。”
李大壯一凜,立刻明白過來。他拔出刀,對著老道比劃了半天,卻終究沒有下去手。剛才那種殺人的勇氣,不知在何時竟消失不見了。想要要劃破人的眼珠子,他就……手抖。
李大壯尷尬地一笑,道:“胡……胡姑娘,我……我等會兒就弄瞎他!倒是你,你就這麽坐著啊?”
胡顏莞爾一笑,戲謔道:“不然,你來抱我?”
“好。”李大壯剛要說不敢,卻聽見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道了聲好。
高領,長袖,一身白色錦緞的白子戚,抬腿跨進大門的同時,倒握著匕首,在老道的眼睛上劃過。他的動作十分輕盈,好似在閑庭信步,但動作卻極快。老道都不曾看見是誰出的手,便隻覺得眼前一涼,一暗,隨即有什麽東西噴薄而出,濕了一臉。緊接著,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老道的慘叫聲響起,仿佛能刺穿耳膜。
胡顏睜開眼睛,看見白子戚淡定地收起匕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正午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在那白色的錦緞上折射出華美的光暈。胡顏竟想到了一句話——陌上人如玉 公子世無雙。
她打趣道:“你每次見我,總要刻意打扮一番嗎?”
白子戚面無表情地彎下腰,將胡顏抱起,道:“士為知己者容。”
胡顏莞爾一笑,順著白子戚的話,挑眉道:“女為悅己者死?”
白子戚目光清冷地看向胡顏,沒有搭話。很顯然,白子戚不悅了。至於他為什麽不悅,這事兒卻非一言兩語能說得清。
李大壯見白子戚抱起了胡顏, 急聲道:“不可不可……”
胡顏直接刺了李大壯一句:“你家大人抱著花如顏的時候,你怎麽不這麽喊?”
李大壯哽了一下,覺得胡顏說得在理,可有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兒,只是一時間說不上來。
胡顏吩咐道:“李大壯,你兵分兩路。一路人押解老道去大牢,另一路到暗室下面去,將那些女子送回家。有鬧騰不肯走的,直接打昏,扔到家門口。”
李大壯一聽,這才知道,暗室裡竟然還有女子。於是,立刻按照胡顏的吩咐,讓人將老道押入大牢,自己則是帶人前往暗室救人。
院子裡,只剩下白子戚和胡顏。
白子戚沉著臉,抱著胡顏便走。
胡顏問:“哪兒?”
白子戚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