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若胡顏還不知道自己暴漏了,那她真的可以重新回娘胎裡再世為人了。想到娘,胡顏又覺得自己就算想要鑽回去都無望,因為她的娘,早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駕鶴西去了。她將自己活成了老不死的。這回,老不死的也快死了,卻還沒當過娘。遺憾哪!
胡顏不再言語,而是輕輕將頭枕在封雲起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封雲起心痛得無法形容,離別後的萬般相思,不知要如何才能說起。他只能一點點兒收緊雙臂,將她聽自己心跳的聲音,沙啞道:“得知你不在昂哲手上,我變成了困獸。想出去尋你,又怕你回來尋不到我。每天,我都會坐在那棵樹上等你。”封雲起抬起手,指了指封家門外的那棵大樹。
胡顏順著他的手望去,然後緩緩收回,落在封雲起的手上。他的手上,有凍瘡!胡顏心痛了,伸出顫微微的雙手,抱住封雲起的手,將其攬在胸口,暖著。
封雲起的神色變得柔和,語調也隨之輕柔了幾分。他將頭窩進胡顏的頸窩處,深深嗅著她的味道,沙啞道:“剛去小解,你就回來了。獸獸,我很想你。”
炙熱的氣息,噴在胡顏的肌膚上,令她的心都跟著輕顫起來。
封雲起用唇瓣摩擦著胡顏的肌膚,用舌尖在她最敏感的後脖子上留下一條誘人的水跡。
胡顏突然就慌亂了。她開始掙扎,想要離開封雲起的懷抱。
封雲起卻抱著她不肯松手,沙啞道:“獸獸,我想你,想得要瘋掉。若不是今天,曲南一他們一遍遍來封家尋人,我都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你知道……你知道我當時有多憤怒?!我在想,若我找到你,一定要狠狠地操-你!操到你哭!”
胡顏的身子哆嗦起來,那是一種控制不住的顫抖。有些激動,有些羞惱,還有些……自慚形穢。就在封雲起的大手試圖探進她的衣袍裡時,胡顏突然就爆發了。
她一推封雲起,卻推痛了自己的雙手,在心痛和手痛中咆哮道:“操你娘個操!你瞎嗎?沒看見嗎?我已經老了,是個老太婆了!我和你不相配了!你少他爹的在這裡和我膩歪!你知道別人看見後,會怎麽說嗎?你……嗚……”
封雲起突然攬住胡顏的腰,托著她的後腦杓,吻住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封雲起的身子是冰冷的,當唇舌卻熱得燙人。他不給胡顏留一點兒空隙,不讓她呼吸,他狠狠地吻著她,他幾乎就想這麽要了她的命。
就在胡顏要昏厥的時候,封雲起終於良心發作,渡給她一口氣。
胡顏貪婪地吸吮著,吞咽著。
封雲起的大手滑進了她的衣服裡,用力撫摸著她的肌膚,盯著她的眼睛,霸道地說:“你老了,又如何?只要你不在意,我可以毀容陪你。你老,我醜,正好一對兒。”眸光森然,泛著邪氣,“不過,你若還逃避,我就……讓你直接死在床上!”
胡顏的柔軟被捏住。封雲起的大手上布滿了老繭,撫在她身上有些痛,就像用什麽東西刮著。然,這種痛過後,卻是一種癢,渴望著更多的痛。胡顏抿著唇,將那聲誘人的呻-吟屯進了肚子裡。
封雲起卻是壞到無法形容,竟又轉手向下摸去。
胡顏真實惱羞成怒了。她一張嘴,咬住封雲起的下巴,威脅道:“你放手!”
封雲起的呼吸突然就濃重了,他直接將胡顏轉了個,讓她與自己面對面,跨坐到自己的雙腿上,任由胡顏的牙齒在他的下巴上留下了印跡。
他將胡顏按在自己的身上,道:“感覺到了嗎?它有多想你?你在它面前,
仍舊是美麗的姑娘。”胡顏真的不敢想象,這麽動人的情話,是從封雲起的口中說出來的。她感覺到了封雲起身體的變化,那是對她最好的讚美,讓她的心都隨之迷醉起來。
胡顏的雙頰開始泛紅,封雲起的一雙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大氅下的掩飾下做著見不得人的事兒。封雲起用眼睛撫摸著胡顏的臉,問:“怎麽會變成這樣?”
胡顏抿了抿唇,道:“我失了大祭司的能力後,就開始快速變老。”
封雲起的心中一痛,某個堅硬似鐵的東西,瞬間軟了下去。他抱緊胡顏,滿心的自責。
胡顏已經被封雲起摸得氣喘籲籲,如今突然沒了下文,她也好生失落有沒有?怎啦?老太婆就不能有那方面的渴望啦?
胡顏扭了扭腰身, 哼哼道:“我覺得,世事無絕對,等我想想,沒準兒能有法子恢復容貌。”
封雲起抬起頭,目光溫柔而堅定:“無論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無論你想怎樣,我都陪你。只是,不可以再分別。我怕……”眸光輕輕顫抖,“見不到你最後一面。”
胡顏必上眼睛,用額頭頂著封雲起的額頭,輕聲安撫道:“我沒那麽容易死的。我喜歡笑到最後。”
封雲起閉上眼睛,用大手摩擦著胡顏的後背,動情道:“此生有你,不勝歡喜。”
胡顏覺得眼下的封雲起有些怪異。怎麽說呢?感覺上與分開時不大一樣。好像更沉穩、更溫柔、更細膩,更……危險了。
胡顏抬起頭,睜開眼,直言道:“喂,封雲起,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封雲起的身體微僵,搖了一下頭。
胡顏立刻道:“你那點兒小心眼,在我這兒不夠看!坦白說,是不是恢復記憶了?你都不自稱爺了。”自稱那種東西,不單單是習慣,還源於心態。
封雲起見胡顏又恢復成母老虎的樣子,突然就笑了。他用手撫摸著她的臉,道:“十年間的記憶有些混淆,總感覺身在夢中。若非丟了這十年的記憶,你也不會真的喜歡上我。所謂舍得,便是有舍才有的。與你相比,那十年記憶又算得了什麽?就上再搭上十年……”
胡顏撇嘴道:“對,你再搭上十年記憶,我就真的是在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了。”
封雲起用大手捏了捏胡顏的鼻子,顫抖著肩膀,低低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