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皺著眉頭:‘幹啥呢，大晚上的。’

　“我們找李娜，你是她什麽人 ?”王曉松問道。

　“李娜?”男人看上去有點發蒙。

　王曉松意識到，這個男人未必是李娜的同居男友之類的人，畢竟這個地方都是一些合租房，有可能是合租的房客。

　趙飛揚拿出照片:“就是照片上面的這個人，認識不認識?”

　“哦對了，就是那個住側臥的女的。她今天晚上好像沒回來呢。你們是幹啥的。”男人說道。

　“公安局的，這裡的房東在什麽地方?”趙飛揚問。

　一聽是公安局的，男人的態度一下子就好了很多，趕忙殷勤的說道:‘房東就在頂層上住，我給您叫去。’

　男人趕忙穿上外套，跑到樓上叫來了房東，王曉松就說道:“你有這個房間的備用鑰匙吧，打開。但是現在先不要通知李娜。”

　“明白明白，不能打草驚蛇。我早就說這個女人不是什麽正經人，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房東嘴裡念叨著，就跑上樓拿了備用鑰匙來，打開了李娜的房門。

　趙飛揚跟王曉松進入房間，發現這個女人的衛生習慣真的不怎麽樣。房東在旁邊能再次念叨起來:“每天打扮的倒是漂漂亮亮，但是這個樓裡就她最不講衛生。垃圾堆的到處都是，也不扔，就這麽放在這裡發臭。我都想攆走這個家夥了。”

　王曉松擺擺手:“她現在在什麽地方工作?或者說她在川洋市還有什麽落腳的地方?你知道嗎?”

　房東搖搖頭:‘這個我哪兒知道啊，我就是負責收房租，這女人平時是個什麽情況我真不清楚。’

　趙飛揚直接說道:‘不用問了，這裡有。’

　很快，王曉松就看見，趙飛揚拿著的，是一疊*銷售的宣傳冊。後面還有這個女人記錄的客戶信息。

　王曉松看了看:“這個女人不講衛生，但是上班還是挺心細的，你看看這個。”

　趙飛揚一看，這個女人在每個客戶後面，都標注了跟進情況，他念了一條:“兒女在國外，家裡有錢。有腰腿病，可以拉來體驗，推薦七號套餐。按照每月四千銷售。”

　趙飛揚皺著眉頭，王曉松就笑著說道:“就是個腰腿病，每個月要坑人四千多。看看這個宣傳冊把，買的都是些不值錢的*。我說這女人倒是什麽都乾過，電話銷售，房產中介，*銷售。但凡是能騙人的行當，她一樣沒落下。”

　兩個人檢查了一番之後，就說道:“今天如果這個女人回來，你們都不要驚動她，立刻給我們打電話，這是我的名片。”

　房東趕忙接過名片，王曉松跟趙飛揚這才離開。但是兩個人並沒有回去，而是就在車上坐著，趙飛揚說道:‘這個宣傳冊上，有店鋪地址。這種*店，隔三差五的就讓老年人去開會，發一些不值錢的廉價禮品，然後吸引這些老年人來消費。

　一般到了這種會議之前，他們的工作人員有可能會徹夜準備，太晚的話就有可能在店裡休息了，明天我們一早就直接去他們店裡看看。’

　眼看著到了天亮的時候，這個李娜果然一夜未歸，王曉松跟趙飛揚索性就直接趕到宣傳冊上的那家店鋪裡面，亮明身份之後，就找到了這家店的老板。

　進入老板的辦公室，王曉松直接問道:“李娜這個人是你這裡的員工吧，她現在在哪裡?”

　老板正在忙不迭的給兩個人倒茶遞煙，聽見王曉松這樣說，趕忙說道:‘李娜啊，今天我們在紅寶酒店，有一個客戶見面會，她是我們這的銷售骨乾，現在應該就在那裡。’

　王曉松跟趙飛揚面面相覷，直接起身:“不準給她打電話，這個人現在是我們的重要監控對象，你明白嗎?”

　這種*店的老板，一般都是混跡社會的老油子，而且他們的生意，說白了哪兒有禁得住查的，見了警察就心虛的要死，趕忙點頭:‘明白，您放心我保證不說。就是你們兩位要是抓人的話，到時候能不能請兩位低調一些，別影響到我們的會議?’

　“我盡量吧。”趙飛揚冷冷的說了一句，就跟王曉松兩個人一起出發了。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那家紅寶酒店門口，就看見酒店門口放著很多花籃，彩旗招展，還有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穿著職業裝，披著紅綢緞帶，在門口迎賓。

　看到王曉松跟趙飛揚過來，幾個人楞了一下，他們的‘客戶’多半都是老年人，這兩個壯年男子的確是有點太顯眼了。

　“我們是來聽課的。”王曉松面不改色的說道，就 直接跟趙飛揚兩個人走了進了酒店會場。

　此時此刻，會場裡面已經坐著了很多老年人，一台音箱裡面，用很大的音量放著那首爛大街的‘感恩的心’，上面有幾個年輕的工作人員，正在隨著音樂跳手語舞。

　一曲舞畢， 主持人上台，用那種便秘似的強調，裝模作樣的傾訴者他對‘客戶’的感恩之心，下面的老頭兒老太太們，一個個讓攛掇的熱淚盈眶。

　王曉松苦笑一聲:“辛苦一身，手裡攢了點兒錢，總有人想方設法的要給他們掏出來。”

　趙飛揚也笑道:“關鍵是掏錢頂事兒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們掏錢，估計往往都是屁用不頂。”

　正說著，就聽見主持人說道:“現在，請我們的孝心之星，李娜，為爸爸媽媽們，介紹我們最新的健康摯愛。爸爸媽媽們，請歡迎娜娜。”

　“我靠，真的張嘴就叫爹。”趙飛揚無語道。

　很快，那個叫做李娜的女人上台，王曉松看見，李娜畫著精致的妝容，滿臉的誠懇真摯:“爸爸媽媽們，中國醫學院的洪院士，給我們帶來了健康的福音，讓我們一起來感恩洪院士，感恩健康摯愛。’

　李娜正在聲情並茂的介紹著他們的‘健康摯愛’，王曉松啼笑皆非到:“中國醫學院院士?有這麽個機構和頭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