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劉國富他們在提供證據的時候,甚至還提供了多達一百張鈔票的編號,為的就是要讓王曉松連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這樣一來,反倒給了王曉松證明自己無罪的機會,如果能夠在小陳的房間裡,或者家裡找到這筆錢,那不就說明這筆錢並不在王曉松手裡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王曉松就跟趙飛揚,宋天舒兩個人在一起,直接駐扎在逍遙市,一點一點的尋找這筆錢的下落。
他們分析了有這麽幾個地方,首先,小陳這個小夥子雖然誤入歧途,但是本身人不算壞,所以他應該是比較顧家的,離開之前,肯定會留給家裡一筆錢。
另外他在逃亡的路上,肯定也會攜帶一些現金,但是現金待在身上始終不方便也不安全,所以小陳肯定會想辦法存起來一些錢。
他知道,自己的銀行卡是不能用的,因為這樣的話肯定會留下痕跡。而且為了不連累家人,他甚至連親戚的銀行卡也不會用。
而且根據陳亮交代,小陳這小子很有自己的主意,在他那邊躲藏的幾天時間裡面,除了吃飯,基本上沒有花過陳亮的錢。
而且這小子好像的確是在跟什麽人聯系,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一想到這裡,趙飛揚就直接發動了濱萊公安方面的警力,針對那兩天,在濱萊縣城境內的小旅館,網吧等地方調用監控。
最終,在一個黑網吧的監控裡面,找到了小陳的身影,當天就讓宋天舒去網吧查了一遍,發現那時候小陳沒有用身份證,而是用網吧提供的一張身份證,開了一台電腦。
“這種黑網吧主要針對的是未成年人。但是未成年人沒有身份證,上不了網,所以他們就會留下一些有人遺失的身份證,用來幫這些未成年人,或者一些自稱沒有帶身份證的人開上網帳戶。”宋天舒說道。
他們查到,當天小陳在網吧裡面呆的時間不長,沒有打遊戲,沒有看電影,而是一直在用聊天軟件聯系什麽人。
當天下午,趙飛揚就聯系了聊天軟件的運營方,出具了一份正式的協查請求,總算是拿到了那段時間小陳的聊天記錄,這才知道,小陳那時候是在找人,給自己辦假身份證,並且還收購了一張銀行卡。
“影子身份證。”趙飛揚冷笑一聲說道。
王曉松一皺眉:“什麽是影子身份證?”
“嚴格來說,這種身份證其實是真的,一般情況下,如果一個人丟了身份證,肯定會去派出所進行補辦,但是原先的身份證並不失效。
所以,有的人就看中了這裡面的‘商機’,他們用一種比較精密的印染設備,不改變身份證的基本信息,但是將上面的照片,換成新的照片。
打個比方,小陳找人做影子身份證,賣方會給他拍攝證件照,然後用他的證件照,覆蓋原先的身份證上面的照片,然後重新加上一層封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除非用現在最新的設備,在刷身份證的時候,會顯示證件電子版,否則你根本就不知道照片被換了。”趙飛揚說道。
王曉松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就是說,他可以用這種身份證去上網,住小旅館。”
“但是大酒店,火車,飛機就別想了,因為在這些地方,刷身份證的時候會顯示身份證頭像,這樣就會讓他露餡了。”趙飛揚說。
王曉松嗯了一聲:“我明白了,那我們直接查王明這個身份證件,還做過什麽事情。”
“已經查過了,這個叫做王明的身份證,除了用來租房之外,還曾經在一個小旅館開過房間。”趙飛揚說道。
“在小旅館開房間?他不是已經租了房子,為什麽還要在小旅館開房間呢?”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楞了一下:“是啊,這小子應該不是那種花錢大大咧咧的人,畢竟是窮孩子出身,我們這裡的記錄顯示,他是在租了房子之後的第三天,去小旅館開了一個房間。但是這幾天都還沒來得及去看這個房間有什麽問題。”
“打電話問!這個房間租了多久!”王曉松說道。
趙飛揚趕忙就讓人查到了旅館的電話,電話打過去,自報家門說是濱萊縣刑警隊的,要了解情況,就問‘王明’在他們那裡租了多久的房子。
“王明啊,這個小夥子很奇怪啊,來了之後選了一個最便宜的房間, 然後就直接交了一個月的租金,然後就沒出現過。他還叮囑我們,說房間一個禮拜打掃一次就行了,還說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好,我知道了,他房間裡面的東西不要亂動,我們會派人過去的。”趙飛揚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趙飛揚的臉上洋溢著激動地表情:“一個窮苦人家的孩子,卻一下子交了一個月的租金。
但是自己卻租住在城中村裡面,住著最廉價的房子,為什麽?”
“那是因為,小陳知道城中村裡面治安不好。所以,貴重的東西當然要放在旅館裡面。而且,沒有人會在旅館裡面隨便翻箱倒櫃。”王曉松笑了一聲說道。
“他開這個房間,就是為了藏匿那些現金!”趙飛揚說道。
事情一下子就明朗了,眾人當下就直接驅車趕往逍遙市的那個小旅館,到了之後,趙飛揚亮出自己的警官證,然後讓宋天舒打開了執法記錄儀。
旅館老板帶著他們去了‘王明’的房間,一邊走一遍介紹:“從他開房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結果根本就不來住,你們看吧,房間就沒動過。”
幾個人走了進去,趙飛揚就說道:“好,現在開始搜查這個房間,老板,你就留在這裡。”
如此一來,同行的幾個警員就開始在房間裡面四處搜索起來,王曉松為了避嫌,索性自己就留在了房間外面,連房間都沒有進去。就直接站在外面,默默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