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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忠勇王府這場拍賣算是在主辦人都不在場的尷尬局面中結束了。
負責拍賣收款的人員心裡頭也是有些發苦。忠勇王妃為了表示這次拍賣的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特意從戶部那兒調了兩位精於計算的小吏。
這兩位小吏來之前還被部裡的人打趣說別遇到不給錢的情況,他們還同人家說怎麽可能,結果轉頭就還真遇上了——倒不是旁人,就是忠勇王府的兩位主子。
畢竟忠勇王府人員稀少,一共就兩位主子,眼下一個吐血暈了,另一個心急如焚的在一旁守著,哪裡有人會記得把拍東西花的銀兩交給這兩位負責收款的小吏?
最後還是其中一個小吏咬牙跺了跺腳,硬著頭皮去找了忠勇王妃。
畢竟這些銀兩是要上報給上頭的,他們倒不是怕忠勇王府會賴帳,但是不付錢到底是要給個說法的。
不出所料,負責人小心翼翼的去問,果然就被忠勇王妃罵了個狗血淋頭,臉色發灰的跑了出來。
好在忠勇王妃身邊還是有明白人的。
這是忠勇王府自己辦的慈善拍賣,那些過來花了大價錢買各種拍品的夫人,幾乎都是衝著這場拍賣後頭的皇上才下的銀子。
畢竟,她們花的這銀子可不虧,既在皇上面前露了臉,又在民間搏了美名。
若是忠勇王妃這個舉辦人自己拍了東西不給錢,那可是要貽笑大方了。
那負責收款的人灰溜溜的還沒出院子,就被後頭快步追出來的嬤嬤給喊住了。
那嬤嬤低聲的拉住那負責收款的人,不動聲色的給那人塞了個荷包。
那人連忙推辭:“嬤嬤這是做什麽……”
嬤嬤苦笑道:“方才委屈您了。小郡主吐血暈倒,王妃正在那兒著急呢,別說是你,就是大夫都被王妃給罵的差點要上吊,眼下府裡頭又派了人快馬加鞭的去宮裡請禦醫了……小郡主拍的那六萬兩銀子你別急,隨我去帳房支取。”
負責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嬤嬤是來給忠勇王妃描補來了。
他們倒不是怕王妃不給錢,畢竟這場慈善拍賣是忠勇王妃舉辦的,不管怎麽,好歹有這麽一個話。
負責人連連點頭,同嬤嬤說:“您放心,倒不是怕貴府賴帳,主要是需要確認一下這麽一筆款項。”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這位忠勇王妃身邊的嬤嬤十分隨和,引著小吏去了府裡頭的帳房,“方才的事還請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傳出去以免影響王府的聲名。”
她說的十分直白。
那小吏眉開眼笑的點了點頭,將那沉甸甸的荷包不動聲色的收入了袖子裡頭,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您放心,方才我去收款,王妃十分和善,並未說其他什麽話。”
嬤嬤很滿意。
小吏也很滿意。
雙方皆大歡喜。
只是出了這麽個小插曲,待眾人都領到自己的拍品散場時,已經是浪費了不少時辰了。
方菡娘在緩緩往平國公府駛的馬車裡頭,懷裡頭抱著個錦盒,盒子裡頭裝著那顆圓潤的南海天珠,也是很滿意。
秋二奶奶在一旁看的有些眼熱,畢竟是女人,對珠寶的熱愛是刻在骨子裡頭的:“哎呀,那顆珠子真是了不得,不知道近看是什麽樣子……”眼裡頭分明是閃著熱切,似是很想摸一摸,卻又不太好意思同方菡娘開口,喃喃道,“摸起來又是什麽感覺……”
畢竟這是方菡娘真金白銀十萬兩巨款買回來的。
十萬兩啊,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秋二奶奶這般同方菡娘交好的,也都忍不住為了平國公老夫人的偏心而有些拈酸了。
畢竟方菡娘是平國公老夫人的外孫女不假,但她家妙妙也是平國公老夫人貨真價實的重孫女啊。
怎麽她家妙妙就沒……
不過秋二奶奶及時刹住了自己的想法,心裡頭隱隱為自己對方菡娘的酸意感到了一絲內疚。
她可沒忘了,妙妙前後出事兩次,方菡娘是如何不顧一切的幫她們家妙妙的!
阮芷蘭沒說別的,眼神也是不住的往那顆南海天珠上頭飄。
方菡娘不是個小氣的,她大大方方的將懷裡頭的錦盒放在了桌子上,往秋二奶奶那邊推了推:“二嫂盡管拿去賞玩。”
秋二奶奶越發有些臉熱了。
不過她性子也是個說什麽說什麽的,好生抱在懷裡頭賞玩了一番,嘴裡頭借著開玩笑的機會就把心裡話吐出來了:“這麽大一筆銀子,老祖宗可真是疼愛菡娘啊……這顆珠子真真是漂亮極了,老祖宗見了一定也很高興。”
方菡娘自然也想到了這些,有些無奈的笑著解釋道:“二嫂,這筆銀子不是老祖宗給我的。”
不是?
秋二奶奶驚得差點拿不住那個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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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個顛簸,那盒子便從秋二奶奶手裡頭跌落下來。
好在阮芷蘭就在一旁,她奮力一撲,將那盒子接住,抱在了懷裡,倒是沒有摔出去。
“給。”
阮芷蘭似是有些別扭的把錦盒遞給了方菡娘。
秋二奶奶虛驚一場,頭上冷汗都出來了,連忙笑道:“你看我這不小心的……實在對不住,菡娘快看看珠子磕壞了沒?”
這南海天珠哪有那麽容易被磕壞?
然而秋二奶奶心裡頭惶惶的很,生怕那珠子出了什麽差錯。
方菡娘笑著打開錦盒讓秋二奶奶看了一眼安心。
秋二奶奶看了一眼,倒是沒什麽。
方菡娘看了一眼,臉色卻是變了。
不對,這是什麽?
她抹了一把那南海天珠的外層,然後手上便沾上了些許白色的粉末,竟是一層極為細膩的珍珠粉。
方菡娘神色大變。
這不是南海天珠!
方菡娘拿出那顆珠子,往桌子上用力一磕。
粉末齊飛!
秋二奶奶跟阮芷蘭看著方菡娘這動作,驚得幾乎下巴要掉到了地上去,一聲驚呼卡在喉嚨眼,硬是沒出聲。
她們也注意到了,這珠子不對勁!
果不其然,方菡娘使勁抹去珠子磕出來的那個小洞的粉末,露出了裡頭亮的有些暈眩的內芯。
這只是一顆塗了珍珠粉的夜明珠!
方菡娘氣得手都有些抖了。
她知道,姬謹行但凡送來這南海天珠,以姬謹行的性格,是不會送贗品過來糊弄人的。尤其是姬謹行早上還派人給她送來那麽多銀票,更是沒必要在南海天珠上造假。
那麽,她信任姬謹行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做出這種事來的,就只能是接手了那南海天珠的忠勇王府了!
方菡娘真真是對忠勇王府的下限給驚呆了。
買不起,就使計掉包?!
方菡娘拿著那顆塗了珍珠粉,偽裝成南海天珠的夜明珠冷笑。
驚呆了的秋二奶奶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是,這是假的?”
方菡娘隨意把那錦盒往桌子上一扔:“沒錯,假的。這就是顆夜明珠,雖然這麽大的夜明珠也實屬難得,但同南海天珠相比,一個是地,一個是天。”
阮芷蘭驚得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你是說,謹王爺造假?”
這個傻女兒,會不會說話啊!秋二奶奶斜了自己女兒一眼,連忙幫自己女兒描補,同方菡娘尷尬的笑道:“她不是那個意思……謹王爺貴為王爺,什麽好東西沒有,自然是沒必要在南海天珠上造假。”
方菡娘也不生氣,她相信姬謹行,是因為她同姬謹行相處過,自然相信他的人品,旁人不了解他,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
主要是,誰都沒想到,這忠勇王府,真就膽大包天到敢掉包慈善拍賣的拍品。
方菡娘冷冷的笑,也不說話。
秋二奶奶卻誤會她惱了口無遮攔的女兒,有些著急,連忙出主意道:“這一定是忠勇王府調了包,咱們立馬掉頭,去找那忠勇王府算帳!”
說著就要讓車夫停下。
方菡娘攔住秋二奶奶,有些無奈道:“二嫂,這事沒那麽簡單。咱們現在去忠勇王府,說他們造假,他們不會認的,肯定會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把東西調了包又去訛他們。或者,他們更狠一些,直接去咬謹王爺,說他送來的東西就是假的,狠狠抹黑謹王爺一把。”
秋二奶奶這才想到這一點,氣得渾身發抖。
這可是自家小姑子花了十萬兩拍下來的東西啊!
難道就這麽算了?
秋二奶奶喃喃的把話問了出來。
方菡娘冷冷一笑, 瞥了那顆夜明珠一眼:“自然不能這麽算了。”
她雖然有錢,但也不是傻乎乎讓別人坑的。
再說了,對方就咬準了她不能去找忠勇王府算帳,她還偏偏就要同忠勇王府算算這個帳。
“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方菡娘冷冷的笑。
方菡娘在馬車裡再三叮囑秋二奶奶同阮芷蘭不要把這件事情捅出去。
秋二奶奶同阮芷蘭都連連點頭。
到了這種關節眼,阮芷蘭也知道事情嚴重了。
到了平國公府,方菡娘調整好了心情,臉色平靜的下了車。
秋二奶奶看著這般平靜的小姑子,有心想勸上幾句,但不知為何,這話到了嘴邊又怎麽都說不出來,隻得歎了口氣。